看着曾经潇洒的离开了江湖的年轻少主,如今变得憔悴至此。
施子轩不太明白无言曾经是了无牵挂,无拘无束的少年。
他甚至放弃了武林盟主的继承人身份,如今却因为一个女子变成了这般模样。
施子轩颇有深意的感叹道:
“有些人啊,真是栽在了女人手里。”
无言冷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低声说:
“要是你嫌累了,你就走开!”
“哟,我跟着你这么多天累死累活,就换你一句赶我走。”
施子轩唾弃了一下,将刚刚的一株提神的药草吐在了一边。
无言看他施展了轻功,自己段然是追不上的,便也用尽了全力施展自己的轻功跟了上去。
紧赶慢赶,两人总算到了茶坊主所在的村子。
在夜晚直接用江湖人的手段将茶坊主老夫妇揪了起来问话。
两个老人自然是吓得不轻,连连的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只是说完了,也不过是说:
七八天前有个商人说要做生意租用自己的茶坊,为期一月。那人出价很高,唯一的要求就是一个月之内不得去茶坊周围转悠,不得对外人说出这件事情……
无言静静的听着,思考着有用的信息,可这点信息却也怎么也提取不到重要的线索出来。
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这个租茶坊的人断然是和掳走了常薇荔荔的人是一伙的,而且是一场早就预谋好了的行动。
“说了这么多,没一点有用的!老头,你就说那人什么样?”
施子轩显然是不高兴了,这么问下去就变成了听这老父亲讲故事了。
老头本就吓到了,这施子轩还这么无礼,更是吓得说话都哆嗦了。
无言气极了,刚刚还认真的听着这老夫妻中的老头讲全部的经过,这施子轩确定不是来添乱的。
“闭嘴!”
冷冷的开口,冷冷的眼神。
施子轩平日里对无言打打闹闹惯了,哪里见过无言这个严厉的样子,心里也吓了一跳。
本来施子轩也是好意,他受不了这老头的啰嗦,就想着快点儿弄清楚就好了。
哪里知道无言一遇上了这个女人的事情就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模样。
施子轩只好有些尴尬的闭了嘴,低声咒骂:
“行,你自己慢慢听。”
无言没有理会施子轩,又一改之前严厉的样子,安慰着老头,也让老头将那个租茶坊的人的样子说出来。
老头子记性本来就不好,加上这大晚上的这么一吓,更是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无言没了办法,只好等到明天明才继续问。
又怕这老夫妻吓坏了脑子,又安慰了好几遍,还给了老夫妻一锭银子,这才离开。
施子轩看在眼里,心里不舒服的很,平时话多,可现在就生着闷气。
他见无言要离开了,便也起身要跟着。
无言转身见他还跟着自己,才低声说:
“你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我在这里守着。”
“什么?你不走?”
施子轩诧异极了,这无言居然想要在这老夫妻的屋子外面守着,等到天亮。
“嗯。”
无言没有看施子轩了,虽然施子轩话很毒,可施子轩确实也跟着他跑了很多天。
他在旁边的草堆里随意找了个位置就要坐下。
施子轩看的目瞪口呆,谁敢相信堂堂武林盟主府的少主,曾经的大内侍卫会为了一个女子甘愿如此低贱自己给一个贪财的老头儿守夜。
施子轩便也跟在了无言后面,随即也坐下来了。
虽然嘴上不理解无言的行为。
可施子轩得行为却是暗自支持着无言的。
“少主啊,你说,我这么够义气,怎么着你以后要是真回来了不得亏待我吧!”
施子轩靠在无言的旁边,用肩膀撞了撞无言的肩膀,有些似开玩笑般的说道。
“不会。”
“什么?你还敢亏带我,你要知道我可是主动要帮你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是我说,我可不比你差,我——”
施子轩性子急躁,显然没理解无言的意思,一下子囔囔了起来。
“不会回去。”
“啊?哦。哈哈哈哈,你早说嘛,我是说,以后有事情早说,属下甘愿为少主效劳。”
施子轩一听,一下子就大笑了起来,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偷偷瞥了一眼此刻面无表情假寐着的无言,随即,他的表情也收起了刚刚浮夸的豪迈笑容,只是莫名的粗犷和严肃,他也连忙别过了脸。
第二日天刚刚明了,无言就又带着施子轩继续盘问茶坊主了……
经过无言的盘问,茶坊主也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信息,可是仅仅这些信息拼凑在一起,无言就猜到了几分。
漠北商人,蓄谋掳掠,不图钱财。
这样的做法,只能是成古阿吉铎了。
无言想到此,心里恨恨的,只想要立刻将成古阿吉铎杀了去。
可是现在他丝毫没有办法,不禁暗自懊恼自己的没用。
施子轩看在眼里,只好劝慰的说:
“说吧,我们之后去哪里?”
无言眸色很深,脸色不善。他听着施子轩这样一说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是冷冰冰的开口:
“漠北。”
“漠北?”
施子轩显然不解,有些诧异的看着无言。
无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漠北”两个字,他攥紧了拳头,直接就要出发。
施子轩一脸茫然的跟着,对于无言的举动虽然不解,但绝对的支持。
因为有着对常薇荔荔的担心和对成古阿吉铎恨意,无言虽然奔波劳碌,但也迅速的到达了漠北国的漠都城。
刻意的乔装打扮,无言也和施子轩都掩饰了身份。
因为早就知道了是成古阿吉铎掳走的常薇荔荔,无言顺着这个线索打探就听到了传闻。
传闻皆说,三皇子如今带回来了一个北雁国女子。此女子美貌动人,倍受恩宠,是准“三皇妃”。
无言听着这些传闻,一字一句都如同刀割。
他的小姐是娇生惯养,受人尊宠的女子。可如今她是怎样得寄人篱下和忍辱负重啊。
仿佛心在滴血,看着别人戏说着常薇荔荔。他仿佛看到了小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三皇府的垂泪哭泣。
他恨不得立刻就去将常薇荔荔救出来,可是为了常薇荔荔的安全,他不能冒险。
他只能暗自谋划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