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今天我只要有一点能力,必须站起来把他好好收拾一顿。我虽不能趁他病,要他命,但我必须让他知道在这世界生存的法则。顺便让他死后也长点记性。
舅舅,今天我就是要他看看,舅舅不是好当的。必须像舅舅的样子。
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算不算幼稚,可此时我的身体除了沉重之外更多的还是阴冷。仿佛这具身体已经放在停尸间很久了。凭我现在的能力很难把它挪动。
我,我现在这样还算活着吗?好像身体没有魂魄支撑,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出现局部死亡,只怕神仙草也没办法把我救活。
帮我!在这种时候还有谁能站出来帮我。
想到此处我显得尤其紧张。世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已经如此了,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帮我,我必须找人帮我。
赵娜是我最心爱的人。她怎么愣在那里头也不抬。在这充满阴冷的初春时节,半夜还是很冷的。她是不是已经冻僵了,坐在那里半晌不见动一下。就连她身前那个微弱亮光也在飘忽中摇摆,可能随时会熄灭。
肖玲呢?她之前就是一个标准的女汉子。说话干脆,做事爽快,怎么现在也和赵娜一样坐在那里。就连她身前的火苗也和赵娜的一样。
她俩体能差,我可以理解。怎么已经变成死鬼的邢老头也不行了?看他摇摇晃晃的身体仿佛要比她俩还差。
女鬼!这个和我没太多缘分的女鬼除了这段时间跟着我来回跑之外,我还没帮她干什么。好在她了解我现在的难处,并没对我表示不满。
相比之下,她身前的亮光还算稍好些。可那不时出现的劲风还是让那亮光变得渺小,甚至不堪一击。
舅舅!那个准备赚我钱的舅舅怎么已经步履维艰了。他站在距离肖玲不远的位置,处在吃力迈步的纠结状态。看他那模样更像电量不足的钟表秒针,身体在动,可每次都差一点。
婴灵呢?一直跟在我身旁的小婴灵呢?他,他怎么了?
小婴灵双膝盘坐在这个圈里,我旁边的位置。他始终光着身体,身上更每一处显眼的地方。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把他当成透明的空气。看他那纤细娇小的身体更像处在娘胎里的婴儿。除了让人产生怜爱之外,看上去他根本没有救人的能力。
不对!他不是婴灵吗?之前我在网上查过,它是一种中阴性的东西,又叫水圣子。非人非鬼非神非魔,阴阳界都存在。本身阳寿耗尽之后,能正式列入鬼魂,还可以轮回。
相比之下,婴灵的能力要超过我们任何人。和打不死的小强没什么差别。
随着我对他仔细观察,发现他很像是在打坐。那状态、气质足以超过他们四个。似乎他更像是在这儿休息或者积攒力量。
“救我!儿子,快点过来救我……快点来救救我呀!”此时我除了大喊之外,身体根本动不了。
可我猛然发现任凭自己怎么努力好像嘴巴已经冻僵了一样。就没见双唇动一下,更不会有声音出现。
毛蛋的!那小婴灵之前不是很厉害吗?他怎么能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呢?他就算侧目朝我看一眼也好啊!
期盼、彷徨、犹豫,随之过后的是我对小婴灵的愤怒和诅咒。不觉中我甚至开始鄙视他的愚钝和无知。
怎么了?他会不会也和邢老头、赵娜他们一样出事了。我已经连续盯着他看了半天,根本没见他活动一下。他仿佛真的成佛了。
看着他一脸安详的模样,我原本愤怒的情绪不觉中出现了一股坦然。能落得这种地步不是我想要的,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凭借认为的力量很难改变任何一项。
我盯着眼前的僵局没一会儿,心里的焦躁再次冲到头顶。那种求生的紧迫感变得越发强烈。
活着!我必须活着!我到现在还没儿子呢!就这样死了,谁给我的坟前烧纸,谁给我料理后世!
活着!我必须想办法活着。就算在这条路上拼了性命也要想办法争取。胳膊断,腿断,又能怎么样?我必须想办法活着。
越发强烈的求生**再次激发了我内心的强悍。仿佛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全部力量了。
谁!这时候我还能找谁帮我?肖玲师姐、邢老头、那女鬼还是赵娜,还是小婴灵!毛的,这些家伙都好像在这儿睡死了一样。就连我那个所谓的亲戚也要死不活得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见他和谁争斗。只是知道他摆这个阵,是为了给我索命。最后能不能成功,谁也说不好。反正我是那个掏钱的主。
毛蛋的,我眼睛能动。可为什么魂魄不能从身体里冲出去。好像除了眼睛之外,我没发现还有哪能动。整个身体就像一具戳在这儿的死尸。
发疯!如果我发疯能从眼前的困局中解脱出来,我不是不可以疯一次。从小到大我还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呢!发疯之后我可以随便做坏事,不管是偷偷拽着老李的电动车,还是躲在路边等女孩经过,随后突然站出来喊一嗓子……
呼吸!忽然我发现自己的呼吸不像之前那样微弱了。
顷刻间,我就像看到希望的孩子。随即倾注了全部气力开始呼吸。甚至只要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响声,我就想做到最大。
动了!动啦!
就在我连续几个沉重呼吸过后,一直保持安静状态的小婴灵眼眉之间竟然出现了一抹微动。说实话我要不是把他当成关注重点,我很难发现他的秘密。
神猫意思?他是不是故意和我装相?还是说他却是是被我的喘息声吵醒的?
那小婴灵的眼睛随着几个动作之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片刻间他甚至开始左右环视,好像眼前这个世界是他第一次接触一样。
肿么了?他的眼神明明已经和我碰到一起了。为什么还要朝旁边看。难道我在这儿朝他瞪眼,他没看见吗?
毛蛋的!畜生就是畜生,看来我不想办法把他唤醒,只怕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明白。
“嗯嗯!哦……哦!”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随即连续在鼻息里发出几个声响!
安静!怎么了?这是我刚刚才想起来的办法,怎么还没一点声音。难道这没效果吗?
毛个蛋的!看来我还要坚持用刚才的办法!臆想还是不能代替现实。
我在这让人捉急的环境下,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用之前的办法。终于我再次盼来了和小婴灵眼神对视的机会。
关键时刻我来不及多想连续朝他活动眼球。此时如果谁要和我比赛,我相信自己绝对能得第一。
紧接着,小婴灵就在我的注视下他连续左右晃着脑袋。五六下之后,他的整个身体都能动了。随即,他开始活动四肢。
看着小婴灵来来回回的举动我甚至觉得他刚从冬眠中苏醒。整个身体都要活动开,否则很难一下适应这个世界。
小婴灵连续活动四肢之后,他顺势用双手来来回回着在脸上、头上、肩膀、胳膊上揉搓着。紧接着他朝我近前迈步,低声说道:“爸,你一定等半天了吧!”
等半天?什么意思?难道刚才我脑海里的焦急都被他感应到了吗?还是说这只是他的客气说辞?
就在我的无力注视下,这小婴灵没等走进,他猛地开始朝我近前快跑。没等我明白他接下来的目的,他随着跑到近前连续用脚掌在我小腿、大腿上踹了几脚,同时他的双手拽着我的衣服疯狂得朝我身上爬。
速度!之前我没想到。随着小婴灵冲到我胸前,随后一直小脚踩在我左肩上。片刻间我有种侮辱的感觉。因为他身下的某个小东西离我的脸实在太近了。如果他不小心出现意外,只怕我的脸会被某种东西撞上……
忽然,我面前这不大点的小畜生用双手连续在我脸上揉搓着。仿佛我在他手下就是一个需要认真揉搓的面团。
起初动作生硬、根本没有半点技法。可随着时间流逝,我渐渐感觉这张脸多了一些温度。那感觉就像之前冻僵了,现在开始能活动了一样。
他随着我的脸颊出现温度,随即他竟然换到了其他位置。耳朵、额头、下巴、后脑……他甚至还故意把我的下巴拽开,随即朝我嘴里吹气。
懊恼!起初我对小婴灵的举动感到十分不理解。甚至有种懊恼感。可随着整个沉重且混浆浆的脑袋出现变化,我由衷得从心里感谢小婴灵。如果没有他,我至少不会有现在的变化。时间长了,很可能就此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我配合着他的一次次动作,渐渐感觉自己舌头能动了。只不过迎接我的是更多阴冷。但就算是这样,我依然坚持着活动。
懈怠!我现在几乎算又活了一次,根本不敢有半点懈怠。所以就算眼前的环境在困难,我也要坚持、再坚持。
一段时间之后,我的身体终于能动了。我不管是说话,还是吞咽唾液都没见意外。除了全身上下都是阴冷之外,我甚至可以说完全恢复了。
我简单活动了几下之后,赶忙盯着小婴灵问:“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也把他们救醒?”说话间,我不由得对这个阵法产生了一丝敬畏。
按照常识理解,在这种季节很难能把人冻僵。再说,这儿不是东北地区。这儿三九天也只有零下十几度。
关键时刻,这小婴灵没着急说话。而是转身朝左右看了看。随即盯着我舅舅方向说道:“其实他才是这儿的关键。”
沉默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你站在这个圈里,想办法把火弄亮。我去处理他的事!”
小婴灵随着把话说完,他转身快步朝我舅舅方向冲去。
要我想办法把火弄亮!要站在这个圈里!怎么办?我难道用打火机把那火苗引起来吗?不过到最后打火机也就彻底废了。打火机虽不是什么值钱货,但绝不能让它爆炸。
想到此处,我原本躁动的心不由得多了一抹安慰。至少我按照小婴灵的说辞就可以把整个阵法启动;他们几个也不会因此出现意外。
关键时刻,我为了给自己仗胆。最先把烟点上一颗。都说饭后一袋烟,赛过活神仙。可此时抽烟,也绝对有安神作用。
打火机!我从小就没少用它当玩具。所以很清楚里面的构造。功夫不大,一个完好的打火机就被我拆散了。我把顶端一些没用部位卸掉之后首先来到赵娜近前。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我眼里赵娜就是我的月亮。所以我不可能把她放在第二位。
驴蹄子!我随着俯身用打火机把火烧旺,赫然发现这摆在地上的东西是黑驴蹄子。
面对这不一样的邪物,我心里除了装满敬仰之外,也不敢有其他想法了。
不出圈!我盯着眼前渐渐变亮的火苗,丝毫不敢把小婴灵的交代丢下。可就在这时我猛地发现赵娜的眼角多了两滴眼泪。
我借着近前越来越亮的火光发现那眼泪还在轻轻滑落。
霎时间我的心都快碎了。要不是我肩负着引火的职责,一定会第一时间把她的泪痕擦掉。可现在我不得不把这火光照顾好。
可能是没有风的缘故,赵娜我俩之间的火光越来越亮了。我兴奋之余顺势抱住了赵娜的脖子。关键时刻我顾不上她脖颈周围的阴寒,顺势把嘴瞄准她双唇凑了上去。
片刻间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阴寒。仿佛此时的赵娜就是一具死尸。而我正在和死尸接吻。可就算如此,我依然不敢有半点懈怠。
可能我的口水带着臭味。但就算是这样,我依然坚持这用舌尖来回在她牙齿间来回搅动着。似乎这也是我最想得到的曼妙。
我不知道会不会被小婴灵或者谁说成趁人之危。可在我看来和赵娜接吻的同时还把火点亮,至少她能快点苏醒。那样的话,我心里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