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和他在这儿废话,真不如抱着赵娜或者回家抱着王芳睡觉。反正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我再怎么努力也当不了米国总捅。
走!矛盾之余,我真想快点从这儿离开。至少要从这一只半眼舅舅面前逃走。时间长了,谁能确定他想出什么坏主意。虽是如此,我心里多少还有些小矛盾。也希望身后的舅舅能及时把我喊住。
一步。两步。三步。
直到我一口气走出二十多米远的瞬间,身后的喊声终于出现了。只不过已经带出了十二分得气恼:“哎!小伙子,你给我站住!”
听他如此强势的喊声,我不得不做好翻脸的准备。他说话、做事始终保持上位者的姿态,此时却被我的强势威胁折磨得低头。他不可能不生气。甚至他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做对我不利的事。
我停下脚步刚刚转身,他气呼呼地吼道:“想叫我去也行。必须再给我加两万!”
报复!这个一只半眼睛的近亲老头绝对是在报复。甚至来的太直接,太干脆。完全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再加两万。算起来已经是四万块了。我如果给他四万块,他能把我真的治好吗?总听他忽悠,如果治不好怎么办?到时候我身体出现意外,他已经把钱骗走了。我找谁说理!
毛的!如果这老头不是我的近亲,我早对他骂娘了。没事在这儿和他废话,有什么意思!
关键时刻,我不得不再次把眼神落在邢老头身上。按照我的理解这位亲戚根本不值两万,更不可能再给他加两万。就凭他说话做事的状态,我根本看不出他能不能帮我做事。想办法糊弄我的钱倒有可能。
可随着我的视线和邢老头接触,却发现他开始缓缓点头。霎时间我心里产生了十二分的懊恼。我甚至开始怀疑这邢老头是受了坏人的蛊惑,帮着别人骗我钱的。
原本我对这个处处是危险;处处是利益的社会有不小的谨慎。此时我不得不提高警惕。随着进一步观察,我索性不在乎邢老头被我的亲戚看到了。相比之下,邢老头的真伪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我还想进一步观察的同时,邢老头原本暗淡身影猛地对我表现出了愤怒。顷刻间我甚至担心他会朝我发火。
真的?他现在还是真的吗?
忽然一直躲在远处的赵娜打开了车灯。伴着发动机的声响,曾经专属于我的汽车快速冲了上来。
其实我的手机一直保持和赵娜通话状态。只不过我特意把手机放在兜里。更不想让眼前的亲戚发现。
借着汽车灯光我再次专注着朝邢老头看了又看。虽说我俩相距不到两米远,但我还是能真切感觉到他脸上的愤怒。
或许是我有意拖延时间的缘故,此时我这位舅舅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烦躁。
面对可能出现的矛盾,我侧目和他对视说道:“你要的有点高了。还能少点吗?”
“什么?你是不是拿我开玩笑呢?我这样还算低吗?要不是看你年轻,少五万我从不出手。”没等我话音接触,我这位亲戚的脸上猛地出现一阵躁动。
看他说话时的状态,仿佛随时会把我拽过去撕咬。面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我不得不开始小心后退。
邢老头呢?他怎么还愣在旁边不帮我?就算站我旁边帮我示威也好啊!
随着和这一只半眼睛的亲戚对视,我心里的畏惧在进一步增多。仿佛他不只是降妖捉怪的,抢劫讹人才是他的主业。
拒绝!就凭他现在的举动,我还能提出拒绝吗?我一旦说了,他会不会找机会把我撕了?
舅舅!他真是我的舅舅吗?有多远还是滚多远吧!有这种亲戚,还不如没有。
毛的!我是他外甥吗?我身上怎么没有半点他的强势?难道我的懦弱都是继承我父亲的?我就算有他一半的强势也早就开始和他打了。
汽车!我期盼中的汽车终于到了。说实话随着汽车停到近前,我真有一种婴儿见到母亲时候的急切心情。只不顾随着两个姐姐下车,我不能冲上去全把她们抱在怀里。
关键时刻肖玲第一个冲上来强势说道:“你张嘴要四万是不是太黑了!开始说两万,紧接着又加两万。”
“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你这样不合适吧!”肖玲师姐说着一直冲到我前面。此刻,她更像一个带着我们打架的将军。转眼间让我感到了十二分的温暖。
其实随着肖玲她俩下车,我这位亲戚脸色在逐渐发生变化。随着肖玲把话说完,他连续抿起嘴唇气恼得朝我们环视着。那蔑视一切的神色完全写到了脸上。
“什么不合适!”忽然那一只半眼睛的老头冷冷着吼了一声。随即他半阴不阳的补充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没这个赚钱的本事,就少在这儿说风凉话。”
“找个男人嫁了比什么不强。非要每天抱着死尸讨生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一只半眼睛的亲戚没好气得又补充了一句。
顷刻间我们几个都吓住了。完全没想到这个说话阴损歹毒的老东西能一下戳中肖玲身上的要害。不觉中我甚至怀疑这一只半眼睛的亲戚不是一般人。我甚至怀疑他能看出我们几个身上的所有缺点。
“你怎么说话呢!活这么大岁数还有没有公德心。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就在愣神的功夫,赵娜怒气冲冲得朝我这位亲戚吼道。
没等赵娜的话音结束,我这位亲戚没好气得盯着她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哼!小命不长了不知道吗?”
他忽然脸色一变,不怀好意着低声说道:“别跟我讲价钱,我给他看完。顺便给你治治。也收你四万……”
无耻!霎时间我彻底被这位亲戚的无耻表现感到羞愧了。幸好他没过多表现对赵娜身体的垂涎。
赚钱!我完全没想到他能在这种条件下有如此举动。不但先后戳中了两个姐姐的要害,甚至还在拓展他赚钱的业务。
怎么办?原本我还以为能得到两个姐姐的帮助,可转眼的功夫都遭到这死老头子的羞辱。他随着和我们对视脸上尤其带出了无所顾忌的流氓气质。
舅舅,毛蛋的!就凭他这种丑陋嘴脸,还有什么颜面让我认他。看上去已经几十岁的年纪了,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生活的。平时和他接触的人,估计早就没办法忍受了。
面对这位一只半眼睛的舅舅,我心里猛地冒出一阵凶狠。在见到邢老头点头之后,我气鼓鼓着说道:“四万!是吗?”
我不等他回答,对视之余继续补充道:“行吧!先给她治!你要钱可以,不过你要治不好可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没等我把话说完,这位腿脚也不好的舅舅可能是站累了。他朝旁边踱步,扶着旁边的绿化树连续活动了一下腿脚。忽然我发现他眼神当中出现了一抹兴奋。仿佛我这个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傻鸟即将变成他的猎物一样。
面对他的如此表现,不觉中我心里的凶狠再次增多了几分。沉默之余,我甚至有把他掐死的想法。
或许他在某些技法上有不一样的手段,可仅凭他一把年纪摇摇晃晃的身体说,我不相信一点机会都没有。
忽然我这位一只半眼的舅舅再次强势着说道:“不行,我必须先给你治!”
随着他的话音结束,我们几个一下都愣住了。就连一直躲在旁边的邢老头脸上也出现了狐疑。
“我做事讲理,你先说的,必须先给你治!别人说什么也不行!”我这位舅舅或许是为了破解众人心里的不满。他说话间依然保持着专有的强势。
讲理!如果他这种货色真能讲道理,这世界就不会有战争;更不会有贫穷。怨怒之余,我甚至为有这样一位亲戚而感到无奈。
我懒得在和这种人多废话。没等他把话说完,趁机盯着邢老头。虽说我不能当众和他说什么,但我相信他能明白我的用意。
曾经我和邢老头问过我父母的事,不过当时他根本不同意我见父母。他之所以不愿帮我或许和这位亲戚有直接关联。
眼神对视中,邢老头神色中的淡定让我渐渐找到了一种淡定感。仿佛他对眼前发生的事根本没往心里去。简单愣神之后,我索性默认了眼前的结果。
或许就像邢老头用沉默告诉我的一样:我这位舅舅确实有些手段。邢老头之所以半晌不说话,也是不想激怒对方。希望对方能把眼前的麻烦事解决掉。
危险。其实做每件事都有危险。只不过一些人在看到眼前的利益时忽略了可能存在的危险。当他们看到恶果出现时,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接下来的事情相对简单了。我随着这位舅舅来到他家扛了一个不大的兜子,上车后。我们又找地方取款。
按照约定的数额付钱之后,我这位亲戚原本有些疲惫的脸色瞬间多了十二分兴奋。说话时的状态也少了一些棱角。只不过那上位者的强势始终没减。
随着汽车缓缓出现在火葬场门口,那盏略显微弱的灯光看上去显得也有气无力的。伴着不时出现的冷风,随着开门我瞬间感觉数不清的阴寒在不断朝我身上爬。
此时我这位一只半眼睛的舅舅看上去可真不简单。出门之前他特意穿上了一身很久都没穿的道袍。说是道袍,其实看上去和说相声的大褂没多大差别。且那只是一层布的。随着不断出现的冷风,那道袍下摆还在不断飘舞。
忽然出现的一股强风,我猛地发现他腰间竟然露出一条红布。借着相对微弱的灯光,我甚至能看到有布丝在外面随着道袍一起飘摇。
别的我不了解,我很清楚腰里系红布的说辞。红布条原本就是辟邪用的。据说常人在接触死尸、冤魂时才会用那东西。就是为了保全身体不受邪祟侵袭。
像我们每天接触这东西,身体上早就有了一定煞气。死鬼见到这种煞气,自己就主动躲开了。只有那些混不吝或者穷凶极恶的家伙才会主动和我们捣乱。好在这种情况并不是很多。
接下来的时间,我按照一只半眼舅舅的指挥下站在院子中间。他从兜子里拿出四个拳头大的东西。先后摆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随后他拽出背在身后的宝剑,亮出剑身尤其左右晃了晃。紧接着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符纸。叠了两下,穿到剑身上。
紧接着我这位舅舅左右看了看。分别把站在旁边围观的赵娜、邢老头、肖玲还有一直跟在我身旁的女鬼安排在相应的四个方位处。交代他们想办法保护那拳头大的东西。
我虽说只是一个花钱等着要结果的主事人之一。可我内心的紧张要比任何一个人都多。冷眼看着这位眼神不好,腿脚也不好的舅舅前前后后忙碌。我心里也是一阵酸涩。
其实每个人都渴望得到关爱。可我从小到大很少感受过亲情带来的温暖。好容易现在见到有一定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没想到还是用这种方式走到一起。更没想到彼此为了各自的利益不能相认。甚至可能会一直坚持下去。
这位腿脚不好的舅舅攥着宝剑再次确认了一下四个不同方位。随后他掐诀念咒,嘟嘟囔囔地开始了让人紧张的做法仪式。
按照他之前的解释,我现在就需要把命锁住。不管是黑白无常还是各路小鬼都不能轻易朝我动手。可在我说出那样下去会长生不老时,尤其遭到了他的呵斥。
火!就在这位舅舅逆时针朝我周围的四个方位走了一周,霎时间那拳头大的东西竟然出现了火光。也把那女鬼吓了一跳。
起初火光很小,可功夫不大,那火苗足有四十公分高。那红彤彤的火苗不断随风舞动,顷刻间把整个院子都照亮了。
也让我看清了舅舅不但眼睛不好,腿脚也一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