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见几位“战友”如此讲义气,也是颇感欣慰,摆摆手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留下来陪我就不必了,不就是配合警方结案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可是剩你一个人,很容易吃亏啊。而且你又不会扶桑语,怎么跟这些扶桑警察沟通?”董丽丽道。
“吃亏?呵,别忘了,我可是武林高手,哪儿那么容易吃亏?至于沟通障碍,这也不是问题,手机不是有及时翻译软件嘛。”秦奋笑了笑,又朝南宫燕递去一个眼神,“行了行了,让香子小姐带你们回去吧。”
南宫燕收到秦奋的眼神,知道这位小门主应该有办法,便招呼董丽丽三人道:“既然秦奋同学这么说,那咱们就先走吧,真要有什么事,咱们在外面想办法,总比一起困在这里强,对不对?”
董丽丽三人虽然仍旧不放心,但也觉得出去想办法比一起困在这里强,实在不行就跑一趟大使馆。
他们都是考高状元,秦奋还是国内的超级状元,名声在外,大使馆总不会坐视不理的,于是这才点头答应。
“香子小姐,你们可以走了。”黑脸警察面无表情的催促道。
南宫燕看都不看黑脸警察,将秦奋拉扯到一旁,低声道:“我知道这地方肯定困不住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其它打算?”
“我哪有什么其它打算,只不过刚刚那个平头男子明显来者不善,而且手上也有断指,显然是山头组的人,如果把董丽丽他们牵扯在这里,恐怕会有危险,让他们跟你先离开,我才好脱身。”秦奋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董丽丽他们回去,保护他们?那要是这帮扶桑警察,不放你离开,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去直接给那个平头男子洗脑,或者灭了山头组在东京的势力?来个杀鸡儆猴?”南宫燕道。
“这不好。”秦奋摇摇头,“这里虽然是扶桑,但显然也一定会有第二世界的修炼者,譬如之前咱们遇到的那个妖僧。如果你的动静闹得太大,难保不会把一些隐藏的高手吸引出来,反倒不利。”
“这倒也是。”南宫燕点点头,俗世的规矩虽然对修炼者来说不堪一击,但为了保持平衡,并不会轻易干扰俗世秩序,现在魔门被灭,她和秦奋这样的余孽本就应该低调,若是被其它三股势力发现他们的踪迹,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为了魔门重建计划,咱们现在不宜太过招摇,眼下这点事儿不算什么,我还不至于连自保都做不到,咱们就按正常的程序走,主要还是保护好董丽丽他们。另外,别去找大使馆,否则让我爹妈知道了,他们肯定会担心。”秦奋道。
虽然临行前,老爹安邦说过,他在扶桑也有能量,足以保证秦奋在这边的安全,但秦奋还不想这点小事儿就让爹妈牵挂忧心,再说自己干的事就得自己去解决,他不是一个喜欢靠爹的人。
“那好吧,我会时刻留意你这边的情况,如果不对劲的话,咱们再另想办法。”南宫燕点点头,这才告别了秦奋,带着董丽丽三人离开。
南宫燕他们一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秦奋和那个黑脸警察。
黑脸警察一直在暗暗观察着秦奋,越是观察,他越是觉得这个从华夏来的少年,颇有点不凡,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从这个少年脸上看到半点惧怕的神色,反倒很是镇定自若,甚至是轻松悠闲。
该死的,这里可是警察署,不是可咖啡厅,怎么这小子像个常来喝茶的惯犯呢?黑脸警察暗暗腹诽了一句,这才面无表情对秦奋说道:“你的情况基本上清楚了,打伤数人,重伤一人,作为行凶的一方,你已经触犯了扶桑法律,需要对你进行拘留。”
秦奋眨眨眼,诧异的看着对方,他是听不懂扶桑话的,压根不知道对方叽里咕噜的在说些什么。
不过,显然黑脸警察也没打算让他听懂,毕竟他现在是在违规处理,把秦奋从自卫反击变成了行凶者,真要是听懂了,他反倒难办。
随后,黑脸警察就召来几名警员将秦奋戴上手铐,押出了办公室,上了一辆警车,疾驰而去。
秦奋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戴上手铐岂不是当他是犯人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当回事,先看看这些扶桑警察到底想干什么吧。
……
在扶桑,监狱大致分来有三种,一种是刑罚还没有确定下来的犯人所住的拘置所,一种是刑罚已确定下来的犯人所住的刑务所。
除了这两种,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监狱,专门收容违反入管法的外国人的扶桑入国管理中心。
当然,这并非说前两种就不收押外国人了,实际上,在拘置所和刑务所里,同样收押着不少外国人,其中也包括华夏人。据统计,目前在扶桑各种监狱里被收押或拘留的华夏人,就超过两千。
当秦奋被没收了随身物品,换上犯人服装,身处在东京的某个“刑务所”的时候,他可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居然把我给直接弄到监狱来了。”秦奋摇摇头,这时候他哪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黑脸警察给坑了。
当然,黑脸警察不会无缘无故的坑他,很明显,这背后有山头组的势力在活动,或者说,有人想给那个断指少年报仇,所以买通了黑脸警察,违规将他关进监狱。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当一回‘二进宫’,而且第二次进的还是外国的监狱,真是有意思,有意思的很呐。”秦奋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以至于让身旁两名扶桑狱警很是警惕的盯着他。
在华夏的时候,秦奋就因为被陷害进过一次监狱,现在算是旧事重演了。
也正因为有过这样的经验,哪怕是外国监狱,他也没有什么陌生感,而且明白了此事背后的龌龊以后,他心里着实冒出了杀人的冲动。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干掉那个断指少年。”秦奋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身边却传来狱警的呵斥声,“给我老实点。”
只可惜,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秦奋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很快,秦奋就被带进了一间囚房,囚房里正有七个犯人在叽里咕噜的聊着天,押送秦奋的狱警对着那些犯人叽里咕噜的交待了几句,就把门一关离开了。
牢房里的犯人都把目光落在了秦奋身上,秦奋也不理会,找了一个空铺,将领来的生活用品放下,就坐在空铺上思索起对策来。
这时,牢房中一个约莫是牢头的人物,跟身边几名犯人交流了几句,然后看着秦奋古怪的笑了笑,便也不理会秦奋,继续凑一块叽里咕噜的聊天。
秦奋当然察觉到了牢头的怪笑,只是没当回事,不过这帮扶桑犯人的做法,倒是让秦奋有点新鲜,要知道,在华夏的时候,他第一回进监狱,可是差点要被表演节目的,当然,最后他以武力降伏了所有人。
没过多久,一阵铃响,牢房外的喇叭不知道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紧接着牢房的门就被打开,屋里几个聊天的犯人鱼贯而出,经过秦奋身边时,都不由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
走在最后的一个脸色挺苍白的年轻人,犹犹豫豫的看了秦奋一眼,见前面那些犯人都出了门,忽然顿下了脚步,朝秦奋道:“你是华夏人对吧。”
秦奋倒是一怔,听到现在的鸟语,突然听到熟悉的华夏语,当然是倍感亲切。
“你也是华夏人?”秦奋诧异道。
“对啊。”年轻人点点头,有些紧张的朝门外看了看,然后飞快的对秦奋道:“你惹大麻烦了知不知道?没见松本藤原他们几个都对你怪笑么?其实在你来之前,就有人打过招呼,说有个华夏人会被关进来,还会有人对你动手,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哦?是么?”秦奋冷冷一哼,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是谁要杀他,显然是山头组的人,或者说,是那个断指少年背后的人。
“多谢你提醒了。”秦奋朝年轻人投去善意的目光。
“这没什么,我们都是华夏人,在扶桑的监狱里,像我们这样的人就是弱势群体,本就应该互相帮助。待会儿你悄悄的跟着我,我带你去见一下肥哥,看看能不能让肥哥帮你说说情。”年轻人说着,就朝秦奋招手,示意他跟着一起出去。
“不用了,小事而已,我自己能解决。”秦奋摆摆手。
就在这时,一名狱警出现在门口,那警棍,的敲着门边,不知道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
年轻人急忙点头哈腰,转头对秦奋道:“快跟我出去吧,现在是放风的时间,不允许留在牢房里。”
秦奋点点头,这才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监狱里有一个挺大的操场,四周拉着铁丝网,据说到了晚上是带电的,若是想越过铁丝网,就得有被电死的觉悟。
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如果秦奋这样的人想翻越过去,不是什么难事。
由于是放风时间,此刻操场了堆满了犯人,不过并非规整的聚在一起,而是东一块西一块,零零碎碎。
“秦奋,你跟我来,肥哥他们在那边。”年轻人****池朝秦奋招招手,又指了指操场西北角的一群人。
刚刚秦奋跟这个年轻人交换了姓名,也从对方的口中打探了一些监狱的基本情况。所以他知道,****池口中的肥哥,是这所监狱中华夏人群体的一个头目。
由于华夏人在扶桑监狱的数量少,属于弱势群体,所以必须要抱团才能免受欺负,但尽管如此,因为势单力薄,被欺负还是难免的。
哪怕是这个肥哥,据****池说,也经常被几个监狱里的几个扶桑老大欺辱。
秦奋本不愿意去见那什么肥哥,不过他看出来****池确实是一片好心,不想白费了对方的心意,这才跟着对方走了过去。
“肥哥,这是今天刚进来的犯人,也是咱们的老乡,叫秦奋。”****池带着秦奋走到西北角的华夏犯人群体,对领头的一个恭敬的说道。
这个群体只有区区二十多人的规模,其中青壮年的是有十几个人,可想而知,这样的群体,也确实是弱势的很。
****池口中的肥哥,的确是个胖子,不过只是看起来胖,身上的肉却不是赘肉而是横肉,很有几分彪悍的样子。
肥哥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奋几眼,点头道:“看你年纪不大,是来扶桑的留学生么?还是移民到扶桑的华夏人?犯什么事进来的?”
“呵,都不是,我是来录个节目的,算是旅游吧,至于为什么被关进来,我也不清楚。”秦奋道。
“啧,那可有点奇怪了啊,你这种情况,怎么也不该被关到这里来啊。甚至不应该被关啊。”肥哥有点迷惑。
这时,那****池凑到肥哥耳边嘀咕了几句,肥哥顿时脸色一变,再度打量了秦奋几眼,阴晴不定起来。
****池见肥哥不说话,连忙道:“肥哥,你就帮帮忙呗,咱们华夏人在这扶桑的监狱里,本就受欺负,你不是一直强调咱们应该抱团么。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奋被人弄死吧。”
秦奋一听,这才明白****池为何这么上杆子的帮忙,也不怪,在这异国他乡,如果不抱团,那就只有被欺负的份,或许在国内的话,各人自扫门前雪,但是在这国外,能帮就帮一把。
肥哥迟疑了片刻,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而是没这个能力啊,秦奋这种情况肯定是惹上什么势力了,凭咱们这几个人,哪能护得了。”
“呵呵,肥哥你不用为难,虽然****池一片好心,但实际上,我并不需要什么帮忙。”秦奋摆摆手,淡定的笑道。
肥哥有些意外的看了秦奋一眼,说实话,他也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挺古怪,换做别人,遇到这种事,恐怕早就吓坏了,可对方却一脸云淡风轻,似乎压根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