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地前夕。
冯凯带着梅莉莎、珍妮丝与毛孩，在其池球地下城里各店铺里转了一圈，显得恋恋不舍。
店里，仍有客户进进出出。
店员仍在接待客人，忙忙碌碌。
店员都是池球上招用的，此时地球那边仍在供货。
那边花钱购入食材，雇用厨师炒菜做饭。这样总得支出一笔数目不小的开支，用来增加池球店铺的收入。
以地球上的经营而言，这种开始是赔本生意。
因为池星上的收入虽多，但在地球上全是废纸。
因为池球上挣的钱，没法转换成地球上的店铺的利润。
因而，他们在池球地下城里挣得钱，除了养活自己与店员外，全是无效活动。
可以说是赔本生意，因为，在地球上购买肉菜与米面，雇人炒菜都需要付款才能办到，而没法通过池球上的店铺的收入弥补。
对冯凯而言，这与其在地球上的店铺一样，其实全是自找麻烦的事，不过，其地球上所开的，可以归两个洋妞与其误入凡间初与其住过一段时间的毛孩。
这样似乎比在池球上开店更有意义，因为这些人是其曾经的相依为命的人员。
他所开的店，挣不挣钱都无关要紧的事。
因为他是柯伊世界里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开地球，回到自己曾经生活与工作很长时间的天界里，虽说他只是一个被复制者。
但其意识与其原体一样，自认自己是柯伊伯太空探险工作人员。
其实呢，作为一个复制体，他回柯伊伯后在原体所在单位工作是不可能的。
复制体一般都是被分解，化为土石，而非重回自己原体生活的天界。
只因复制体不能接体原体的位置。
他也就只好继续在地球上经商下去，直到活腻了，才自动退出。
既然自己回天界后无处安身，没法与原体合二为一。
他就得继续在地球上混着，虽说在池球上同样可以混下去。
但他却舍不得放弃地球到池球生活。
只因池球表面没法生活，池球人全都有在地下城里生活着的，不象在地球上那样自由自在。
更何况梅莉莎等人现在被他视为自己的人生的不可缺少的知已。
“我们回地球前，是不是把店内的部分物品通过快子传物系统传到地球上呢？”珍妮丝不想按冯凯的主张全部弃掉。
“不行。”
冯凯断然拒绝，只因他觉得店内的那些物品，不值得一提，更不用说带走了。
店里的东西，都是通过快子传物系统传过来的，其样品只不过是从柯伊伯带通过物质信息生成罢了。而生成这些物体的样品，目前仍在其原体那儿。如想用，只要让其原体用时空长臂在其公司所在地附近的地面上生成就行。
从池球带回？多此一举。
“这么好的东西，丢了可惜。”珍妮丝老用自己的地球人的眼光去考虑问题。其实呢，把池球上的物品带回地球，还不如回地球后让其原体生成他们自己。
所以，没必要在池球店铺内的设施上费心思，随手丢弃倒省事。
更何部，从池球是没法用快子传物系统传那些服务设施的，因用耗材。
“那我们把店铺与店内设施留给我们雇用的店员，让他们继续经营下去。”
珍妮丝见冯凯不接受自己的提议，又提出新想法。
“你这些想法都不现实。根本不能你想得那样做。”冯凯愤愤然。
“为什么？”珍妮丝也不示弱：“我们离开，不能只给他们开工资就了事，应为他们以后自食其力而考虑。”
“你想过没有？我们把店铺与设施转给他们，那他们用这些干什么呢？难道让他们继续干下去么？那们我们岂不脱不开身了？这与我们不离开没什么两样。”
冯凯心里很恼火，但他也不便发作。
“对，把店铺与设施转给他们，就是让他们继续干下去。”珍妮丝没好气地顶撞道。
“那他们用什么接待顾客呢？”
冯凯瞪了一眼珍妮丝问道。他知道自己一离开，这些店员也只能回去，另找谋生路。
“我们继续供货罢。”珍妮丝不假思索地说。她却忘记了如自己继续供货的话，也就掏自己的腰包，而池球人所挣的钱则无法转化为他们的支出的被偿。
“你什么也不懂。”冯凯仍强忍着火气，他也不想向她解释。
作为公司渠道部主管，这么一点常识性问题，还值得由他自己解释么？
“我们是没法继续向这些店供货的。”梅莉莎见两人又吵开了，忙对珍妮丝说。
“我们利用时空长臂系统生成来供货，其实也什么开支。”
珍妮丝不以为然。其实，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因为热气腾腾的饭菜也可作为信息保存的。
通过保存厨师所炒出的菜与蒸出的饭的信息后，可以自动生成，没什么生本可言。只是，她忘记了池球内没有生成人或物的土壤，做不到。
而用快丝传物系统则需要用耗材，这些在池球也算是紧缺物资。
所以，可以说，他们就算把店铺与设施留给店员，店员也盘活不了的。
这正是珍妮丝所忽视的地方，其最主要的原因，在前面已解释过了，也就是两地间的经营，无法用货币联在一起。
也就是无法将地球这边的投入用池球那边的产出补偿。其结果这边的投入成了无效的劳动，赔本的卖买。
所以，他们既不能继续在池球上干无法补偿地球那边的投入的无效劳动，也不能把精力继续消耗在池球上，必须果断的放弃池球上的一切。
也就是拍拍屁股走人，不再管其池球上的店铺与设施及人员，不能出于感情而不顾实际的纠缠下去。
唉！
感情这东西，也不那么容易放弃和消除了的，为它而瞎折腾的人多得是。
不过，冯凯还算明知，他想来想去，最终悟出了道理，决定果断地离开池球。
离开前，出于感情上的压抑，他也带着其手下到各店看了店里最后一眼。
来池球经商，是成功呢，还是失败？这个问题倒不太好回答。
应是成功后的失败。
从池球人的角度考虑，他们的行动应说是成功的，因为他们开的店都变得红红火火，天天坐收斗金，这哪里有失败的衰象呢？
但从地球人的角度考虑，那就不同了。因为地球上投入的，等于徒劳的行动。
在地球上购菜肉，调料，米面，请厨师炒菜做饭而支出的钱，用于池球经营。
结果呢？
虽说成功地转化为池球上的经营效益，但这效益只能在池球上起作用。
地球上则全是无效的劳动，得不到补偿，更不用说创收了。
所以，必须果断地将池球上的店铺与人员全扔下不管是很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