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依依也不愿意天天龇牙咧嘴的,总觉得这是无能狂怒,而且每次自己想这样表达自己的愤怒时,傅和颂就知道摸摸头什么的,随时让她有一种自己是畜生的错觉。
既然拿小东西没办法找到存在感,金依依就开始寻找傅和颂更为在意的东西去损坏。
傅和颂的书房金依依都可以随意进入,而书房里有很多字画都是傅和颂极为喜爱的,一些大家的名作千金难求,都在傅和颂这边。
金依依也知道这些东西特别值钱,但是就要毁掉它们来寻求存在感。
在金依依的观念里面,只有毁掉值钱的东西你不责怪我才能证明你的爱。
但是这些书画都是绝版的,被毁了就再也不会有了,收藏价值很高。
当傅和颂忙碌了一天努力尽早回家时,没找到金依依就去了书房,看到一幅幅被抓花抓碎的字画,他有一瞬间眩晕。
声线略显颤抖:“依依,你弄的?”
金依依蹲在桌上,抬了抬脑袋而后傲娇的别开,给人一种敢作敢当的自豪感。
“为什么?它们招你惹你了吗?”傅和颂有些愠怒,前几日坏些小玩意儿就罢了,可这些……
有的甚至还是皇上赏赐的,能随意损坏吗?若是叫皇上和外人知道了,就又得上纲上线。
金依依看着傅和颂,心里疯狂地说,看吧看吧,生气了。
没想到只是毁坏一点值钱的玩意就生气了,这也能说爱我吗?
金依依只看得到这些字画的金钱价值,却看不到他们已经绝版了那巨大的收藏价值。
但是心里又有一丝诡异的满足,大概是终于找到存在感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傅和颂深深吸了口气。
金依依砸吧了下嘴,也不能说话,就跳下桌打算走,一副生气不愿意理会他的架势。
傅和颂还不知道金依依在生气什么,就算是因为他和花魁的事情那也过去好几日了,要撒气也撒过了吧。
就算自己伤了她,但也道歉了那么久,傅和颂看着坏掉的字画,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犹记得当时得到这些让他愉快过。
实在没必要拿这些来出气吧。
孟离知道金依依做了这些事,虽然也挺惋惜这些字画,但是为了任务还是没来阻止她,但凡自己阻止了金依依,那傅和颂就会不分青红皂白责怪她。
孟离算着傅和颂回府的时间,掐着点到了这边。
“将军,你在里面吗?”孟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傅和颂盯着金依依的小身影,看着她已经走到门口了,心烦意乱,浑身的无力感,他知道现在金依依需要他去哄着才开心,可是他看到这些被损坏的心头爱,实在是提不起力气去哄她。
“进来吧。”傅和颂声音沉沉的,带着一种疲倦。
他让孟离进来,也是为了掩饰他不想哄金依依的心。
孟离走了进去,看到了一地的狼藉,惊讶地张开嘴,然后用手遮挡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万分诧异,而后急急地从地上捡起来翻翻看看,确定这是那些名家字画之后,她立马落泪哀伤地道:
“怎么会这样呢将军?”
“将军,这……妾身好生心疼啊,这些可都是至宝,世间难求的东西。”孟离抹着眼泪,万分惋惜,看起来非常真心实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字画。
这幅模样让傅和颂很是动容,身边两个女人,一个为他万分惋惜,爱他所爱,一个任性地毁掉他喜爱的东西,还希望他低头。
孟离和旁边的金依依形成了鲜明对比,她见孟离来了就没打算走,就要看看傅和颂和他夫人说什么。
她故作不屑和高傲盯着他们,强装出自认为不错的气势来。
“将军。”孟离心疼地把这些一件一件轻轻拿起,祈求地看着他:“可还有挽救的余地?”
“将军一定不要放弃它们,能否找人修补一番,若是修补出来的结果不尽人意,就交给妾身,妾身替将军收着。”
“行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处理。”不知道为什么,傅和颂心里舒服了些,像是被得到安慰了。
“切勿外传了。”傅和颂叮嘱道。
孟离点点头:“妾身自然不会说。”
“既然将军不允妾身参与,妾身就不参与了,但妾身认为这些依旧可以修补,虽留下缺陷,但好过丢弃。”她不放心地说。
“知道了。”傅和颂淡淡地说。
孟离长长地唉了一声,叹气,她看了一眼金依依,温柔地说道:“这小猫这几日看着又活泼了些,看起来要恢复好了。”
她含蓄地夸金依依活泼,就是在说她居然有力量损坏这些东西了。
但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让傅和颂有些感动加无奈,夫人和依依的差距太大了,夫人宽容温和,包容着一切,依依气性大,格外计较。
“想必过不了多久猫就会大好,将军别太担心。”孟离还宽慰道。
傅和颂:“嗯,知道了。”
“那妾身先回了。”孟离说完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对傅和颂说道:“对了,忘了给将军说,下月户部李大人的娘高氏大寿,将军能否抽得空陪妾身一起去。”
“再说吧。”傅和颂摆摆手,这些小事没必要现在就来商量。
不过孟离就是找个由头过来而已。
孟离走了,留下金依依和傅和颂两个人,金依依见傅和颂不和她说话,有些生气,耍着性子出去了,而傅和颂也没去追。
如果孟离没来这一趟,傅和颂还是会看在金依依有伤在身妥协,但孟离跑来做了一个对比,让傅和颂心里更加难受,想不通,也不明白自己爱的什么人,怎么会是这种性子,有一种不能过日子的感觉。
天天这样闹腾,令人疲惫,他不想再去哄了,难道金依依不认为这样做是错误的吗?
她到底想要什么,难道自己给的还不够多吗?
傅和颂也想和金依依进行一场心理博弈,他也想让金依依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每次胡闹换来自己低头?他不想惯金依依这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