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千寻雪撕下人皮面具的‘妙涵公主’像婴儿一般的面孔期期艾艾的看着千寻雪。
她做梦也想不到,成功扮演这么多年的妙涵公主,就连皇上和太子都没有认出来,居然被千寻雪识破了。
其中原因很简单,自从被瑞霖擎沧救回来之后,皇上对这个女儿多有愧疚,但是一切都是因为先皇后罢了。所以只是一味的在金银上给于补偿,至于情感上,并未有太多的交流。
皇上不愿意触景生情,只要见到了妙涵公主,就会想起过去几年,自己做的对不起她的事情。
而假的妙涵也很聪明,故意不去亲近太子。因为小的时候他们的感情极好,唯恐太子会发现蛛丝马迹。但是瑞霖擎沧就不一样了,他们很少接触。而且与他交好,也可以给自己一个庇护。
皇上暴怒道:“胆敢冒充朕的公主,你究竟是什么人?公主现在在哪里?”
皇上话音刚落,就有锦衣卫将刚刚还高高在上万千宠爱的‘公主’押着跪在千寻雪的脚边。
千寻雪看着她那双眼睛,从里面看不出一点点的杂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千寻雪认为是不是自己不应该拆穿她。
只见那女子对着千寻雪微微一笑,千寻雪心道:“不好。”急忙用手掐住了她的喉咙,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背。一颗红色的药丸从嘴里吐出来。
见自杀不成,那女子泪流满面,哭喊道:“父皇,不!现在我应该叫您一声陛下。求您给我一条死路,如果我不死,我家人就会死。”
皇上丝毫不为所动,声音依旧冰寒无比:“朕问你,朕的公主在哪里?”
那女子看了看这满朝文武,轻声说道:“陛下,自从柔儿被九皇子带回来之后。您就对柔儿百般疼爱,柔儿知道不应该骗您。但是真相我只会告诉三个人,陛下,九皇子,寻雪。”
当她说出寻雪两个字的时候,千寻雪有些失神。明明是自己揭穿她的,这是为什么?
皇上沉思片刻,说道:“其他人都退下,千寻雪留下。”
锦衣卫头领暮春风道:“陛下,臣不走。臣在这里保护陛下。”
皇上挥挥手说:“是朕对不起妙涵,如果不是朕执意让她去和亲,也不会到现在生死不知。你们都退下吧。”
所有人面面相觑,直到皇上再次下令,才都不情愿的退下了。
大殿之上就只剩下皇上,柔儿,千寻雪。
“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了,你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妙涵现在在哪里?”
柔儿跪直了身子,确是没有理会皇上。仰着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千寻雪:“你是什么时候确定我不是妙涵公主的?”
千寻雪笑了,那笑容给人有一种不能够言语的感觉:“其实上次赏花宴上,我就已经怀疑你了,但是并没有太在意。真正确定你是假的公主,是在太子趴在贵妃娘娘的怀里哭泣的时候,你眼中的鄙夷与厌恶,表现的十分强烈。如果是真正的妙涵公主,即便是不喜欢这个弟弟,也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千寻雪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相反,当面对九皇子的时候。你的眼里充满了崇拜与爱慕之情。当然所有的人只当你们是姐弟,并无多想。不过只要站在旁人的角度多加分析,就很明了。”
皇上靠在宽大的龙椅上,静静的注视着千寻雪。她是那样的镇定自若,观察仔细入微。而且沉得住气,赏花宴上虽然对公主有所怀疑,但是并没有对任何人讲,而是继续观察。
可是为什么京城盛传,千王爷家的五小姐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呢?想到这里,皇上微微露出笑容。
“柔儿,你问我的。我已经说完了,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为什么要冒充妙涵公主?真正的妙涵公主现在在哪里?”
柔儿的目光悠悠的飘向远方慢慢道:“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不知道爹娘是谁?但是我可以看得到谁快要死了。每当这个人快要死了的时候,他的头上就会有黑气,慢慢将整个人包裹起来。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灾星。将我赶出了村子,后来是他救了我。而且封印了我的眼睛,让我不再能够看到那些黑气。
从此我便过得很快乐,很幸福。突然有一天他对我说,让我去代替一个人,就是妙涵公主。
其实妙涵公主嫁到天翊国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被换掉了。直到九皇子的出现,他看着我,告诉我有他在不要怕。他将我带回了瑞霖国,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皇上刚刚还带着笑脸,可是瞬间就变得阴沉凝重:“你说什么?你说的他是什么人?朕的女儿现在在哪里?你们真的好大的胆子。”
看着暴怒的皇上,柔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我真的好羡慕妙涵公主,有一个如此疼爱她的父皇,还有一个为了她,不惜只身闯入天翊国的皇弟……”
说到这里,柔儿看了一下千寻雪说道:“还有一个甚至素未谋面,就愿意不惜一切找到她的千寻雪。让柔儿再叫您一声父皇吧。”
说完柔儿深深的给皇上磕了一个头,抬起手臂擦干了脸上所有的泪水。
千寻雪心道:“不好。”可是柔儿已经冲了出去,头重重的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之上。
皇上站起来大叫:“太医,太医,快宣太医……”
候在门口的太医听见皇上的叫喊,立刻冲了进来,将柔儿抬了下去。皇上还在喊着:“朕要她活着,只有她知道妙涵的下落。她要是死了,你们也就不用活着了。”
太医们慌慌张张的答:“遵旨!”一边匆匆忙忙的将柔儿抬回了太医院。
此时的大殿之上,只有皇上和千寻雪二人,皇上看着千寻雪,千寻雪也看着皇上。
“启禀陛下,沉海已经开始涨水了。速度极快,胜大人正在祭台作法与海神交谈。胜大人让臣回来请求皇上,速速交出凶手啊!陛下。”
来人正是胜春茂的大徒弟元训,跪在大殿之外不停的磕头。瞬时间,地上已经血迹斑斑。
“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