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涅挂了电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在公寓客厅里来回走了几圈,又绕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站了三分钟,镜子里的女人眼波如水,闪着几分不确定和忐忑。
她从卫生间走出来,觉得这还真不像平时的自己,于是一通电话给厉承,问他到了哪里。
厉承回她:“很快。”
辰涅笑问:“很快是多快。”
厉承没有回答,几分钟后,隔着电话听筒,辰涅听到一声清脆的“叮”,接着是男人的回答:“开门。”
辰涅一惊,捏着电话走到门口,打开门,赫然正是厉承。
辰涅有些意外,依旧捏着手机在耳边:“这么快?”
厉承却已进门,反手将门合上,把自己和辰涅的手机全都随手扔在门口的架子上,搂着那细软的腰肢,面对面将人压在门后。
辰涅被拢在一道阴影中,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被罩住。
她下意识推了下,却被更牢固地压住。
“怎么这么快?”辰涅又问了一遍。
厉承低头,凑在辰涅耳边:“现在还关心这个?”
辰涅吓了一跳:“你不会跟着你兄嫂一起来的吧?”
厉承更用力的搂住怀里的女人,在呼吸纠缠间道:“没有。”他本来就在来的路上。
辰涅后背贴着门板,腰却被死死搂着,她禁不住颤了一下,下意识就觉得自己不能输,可理智却敌不上此刻所有的感觉——腰间那结实的肌肉偾张的臂膀,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贴的肌肤,以及两人呼吸间快要一捅而破的暧昧。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有这么一刻,自己是完全混沌的。
她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她只知道面前的那个死死将她钉在怀里的男人是厉承,她喜欢的男人,她爱的男人。
辰涅的呼吸逐渐加深,她抬起手,手腕一颤,拉住了那熨烫得笔挺的衬衫衣领,手臂用力一带,将人更近地拉向自己。
她亲吻厉承。
她的吻很生涩,却认真地,一点一点亲吻他的唇角唇边。
厉承睁着眼睛,他深黑色如墨海的眸光中印着她的面孔,他听到她喊他的名字:“厉承……厉承……”
他久久地没有动,眼中晦暗不明地神色却逐渐凝聚,她并没有看到,此刻他的眼睛幽深的可怕,却也温柔得令人颤抖。
终于他闭上了眼睛,用力回应她的吻。
辰涅的呼吸彻底乱了,她主导的位置被替代,她的眼睛、脸颊、嘴唇、脖子、锁骨,全部都是厉承的气息,他的唇如同潮汐,所到之处让她泛滥如水。
辰涅用最后的一丝理智颤着声音道:“去……卧室……”
厉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快步朝屋内走去。
没有开灯,辰涅被放到床上后听到静谧地屋子里衣物摸索和皮带扣的金属碰撞声,她有些恍惚,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便被覆盖住。
厉承的脸在黑暗中只有一个轮廓,他单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擦掉额上的热汗,另外一手朝下探去。
她觉得干涩,不舒服,疼,轻轻拧起了眉头,并没有发声。
厉承似有所感,手下的动作轻柔了一下,却听到辰涅深呼吸一口,说:“进来。”
“嗯?”
辰涅坚定道:“没关系,进来。”
这种事,本该是享受,到了她这边却像是献祭一样,厉承心疼她,并不急着进去。他亲吻她,抚摸她,同样在探索中寻找契合,终于,慢慢的,辰涅找到了该有的感觉,她一身是汗,衣物早已剥落,有些急不可耐地胡乱去搂厉承。
被进入的时候,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倒弓起,心里却有一股难言地慰藉满足感。
她想真好,是厉承。
然而在短暂地痛苦中这一刻的清明很快被接下来攀藤而上的潮涌淹没,在厉承越发粗重浓烈的呼吸中,她被一次一次越来越高地被抛向云端。
……
辰涅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体力这么差,她瘫软在床上,完全没有力气去清理洗漱,厉承将她抱到浴室,从始至终都极有耐心,她浴室里的那些瓶瓶罐罐他一个都不认识,却还能一个个挑出来仔细分辨。
辰涅随口说囫囵洗个澡不就行了。
厉承却不,他放了热水,给她泡澡,自己冲洗后,便坐在浴缸边等着。
辰涅在热水里泡着泡着把理智给泡回来了,她想了想,突然道:“我见到你嫂子了。”
厉承点头,看着她:“我知道。”
辰涅:“我怎么觉得你嫂子来见我,是特意拍你马屁呢。”
厉承:“她是有点怕我。”
辰涅笑喷:“嫂子怕小叔子?”
厉承想了想:“大概因为我比较凶。”
辰涅:“你哥比你还凶。”
厉承:“他只是凶别人,不凶自己老婆。”
辰涅哼了一声,沾着水的睫毛瞬间抬起,怒说:“那你怎么凶我?”
厉承一脸莫名:“什么时候?”
辰涅底气十足:“有啊,我去凉山旅游那会儿,凶得要死……”后面的话却尽数被吞没在了厉承的口中。
辰涅愣了一下,立刻喉咙里发出嗯嗯嗯的挣扎声,厉承一松口,她立刻抗议道:“还不让我说?”
厉承附身下来,眼里全是笑意:“我当时的确不希望你回来。”
“为什么?”
厉承却摇摇头。
如果她回来,能做什么?心怀怨恨,报复当年的一切吗,可她找谁,一个人几个人,还是所有人?留下来,只会在那个陌生的地方一遍一遍回忆当年的情形,她能找谁,她要怎么办,她又会多痛苦?
不要回头,朝前走,前面才有路,转身什么都没有。
所以在她最初回来的时候,他真的希望她早点走,越快越好。他不希望凉山的人认出她,也不希望她留下来。
这些辰涅当然明白。
她理解厉承沉默中的担当,这个男人和十年前一样,他什么也不多说,承诺了却一定会做到,他像山一样沉稳而强大,十年时间,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将凉山带出了那穷苦的山区。
他身上的每一点都在吸引她,让她沉沦沉陷,让她留下来,让她舍不得离开。
辰涅本想第二天照常去上班,然而……咳咳,从自己枕头边爬起来的公司大老板告诉她,今天不必去,他帮她请假。
她本来不想请假,卫生间里照照镜子,觉得还是休息一天为妙。
休息就休息,也没想出门,正要和秦可可那边联系一下,看看公司的情况,有个人却找上了门。
吴长安闲闲散散地靠着门,挑眉,明显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不在。”
辰涅无语地看着他,十分不悦:“我不在你还按门铃?”
吴长安口气不变:“随便按着玩儿。”正说着,抬步就要进来,却被辰涅拉着门一把挡住。
眼尾带着几分厉色,辰涅的表情已彻底冷了下来:“吴先生,你有事可以直说。”
吴长安素日里那温文尔雅地面具此刻终于被摘下,他眼睛盯着辰涅,似笑非笑说:“辰涅,你长本事了,厉氏的老板,嗯?”
辰涅一把就要摔上大门,却被吴长安抬臂挡住,男人衣袖下的肌肉偾张带着力量,辰涅敌不上,索性不于他正面交锋。
她这么多年,一路摸索着走到现在,也明白有些人得罪不起,也知道有些时候不是自己强硬表明态度事情就能解决的。
她抬眼看吴长安:“你想怎么样?”
吴长安的胳膊依旧抵在门上:“我刚刚的话,你好像还没回答。”
辰涅回视他,一点也不怕他:“厉承是我男朋友。”
好像听到一个十分可笑的词,吴长安站在门口,扯唇笑出了声:“男朋友?辰涅,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辰涅知道吴长安这人的脾气,努力克制着,只淡淡道:“不牢你担心。”
吴长安收回了胳膊,站直,这次他没有想进来,反而侧身,挑了挑下巴示意门外道:“出来聊聊。”
辰涅道:“没必要。”
吴长安在门外看她:“辰涅,你不用这么防着我,好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有些话想说,总归是为了你好。”
辰涅觉得好笑:“为我好?”
吴长安:“做人圆滑些,你可以这么和我说话,你难道能和厉承也这样说?”
辰涅:“我说话再恶劣再不懂人情世故也都是我自己的事。”
吴长安皱眉,终于道:“小涅,厉氏的那位厉总某些声名在外,你也许不知道。听我一句劝,不要陷太深”顿了顿:“你说他是你男朋友,对他来说,也是这样吗?”
辰涅原先不明白吴长安找她干嘛,现在她突然懂了,吴长安以为他是厉承包养的女人?
辰涅抿唇,突然笑了一下,看着吴长安缓缓道:“对,我就是厉承包养的,一个月60万,比我开公司来钱容易多了,您慢走,不牢费心。”说着一把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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