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爷他怎么了(1 / 1)

风挽裳瞠大双目,闪着寒芒的刀在她的瞳孔里一点点放大,这一刻,她几乎忘了呼吸,手,却还是本能地护着小腹。

“夫人!”皎月被逼得倒在地上,正拼命抵挡敌人的武器,一边担心地看向风挽裳,除了惊喊,也无计可施添。

千钧一刻,一把剑鞘从后方袭来,打偏了那把朝她砍来的刀,其中暗含的劲力也让那个杀手倒退两步。

风挽裳讶然回头,就看到萧璟棠脚踏树根,飞身而来,落在她面前,二话不说地保护她。

很快,多了萧璟棠加入,林中展开了一场乱战。

风挽裳尽可能找到安全的地方躲,不想他们更分心屋。

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把弯刀从暗中疾飞而出,削铁如泥般的,直接削断粗大的树根。

大树倒下的方向正是风挽裳所站的地方。

敌众我寡,她只顾着担心皎月和萧璟棠,丝毫没注意到危险正从天而降。

萧璟棠守过一招,回头一看,脸上骤然变色,利落地回身挥刀砍向敌人,抽身朝她冲去,“小心!”

风挽裳看到他不要命地冲过来,身后一堆杀手举刀砍他,一刀刀划过他身上,他毫无知觉,只顾着冲向她。

她感觉到来自头顶上的异样,抬头,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一刹那,萧璟棠人还没到就先伸手将她推开,那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然后,那棵树砸在他身上了,虽然他也跟着及时趴倒,但沉重的大树却压在他双腿上。

咚!

尘土飞扬,树叶纷飞。

“啊!!”

林中响起萧璟棠的痛呼声,他五爪用力地爬抓地面,痛到脸部扭曲。

也许是因为萧璟棠自小失去双亲后的经历,他也从不喊疼,从不喊累,此刻,竟喊得这么大声,这么痛苦,可见这树压下来有多难以承受,她方才仿佛还听到了碎骨的声音。

“阿璟……阿璟……”风挽裳迅速爬过去,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帮他搬开还压在他腿上的大树,却是如同蚍蜉撼树,难如登天。

那些杀手并不会因此手软,反而见机会难得,个个拖着大刀朝她一步步走来。

风挽裳已无暇去逃命,正想着快些把萧璟棠的双腿解救出来。

“挽挽,别管我,你快逃……”萧璟棠痛得有气无力地说。

风挽裳坚定地摇头,这时候,她怎可能独自逃亡?就算今日,被压在树干的人不是他,她也一样不会就这么走掉。

萧璟棠感动地扯出笑容,“够了,足够了。挽挽,这一次,我终于也可以毫无顾虑地站在你身边保护你,终于不用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心如刀割。终于,我们也可以患难与共一次。”

“阿璟,而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再撑一下。”她知道,这棵树要是一直这么压下去,他的双腿就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那些人步步逼近,再一次朝她挥刀,而她已不再顾及,拼命地用力去推开那巨大的树干。

但是,奇迹再一次出现,暗中一支支利箭射来,每一个朝她举刀的人都无一幸免。

风挽裳震惊地看向四周,那些利箭的对象只是企图杀她的人,箭无虚发,可见暗中的人箭术有多精湛。

那些人不由得后退,每试图上前一步,利箭就落在他的面前,差一点点就射穿他们的脚。

一下子,暗中射箭的人帮她造了一个安全圈,那些人也不再敢靠近。

很快,又十来个黑衣人从林中传出,个个身姿驯如捷豹,不止及时救了快要命丧敌人刀下的皎月,还将所剩无几的杀手赶走,然后,没有只言片语,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又迅速消失。

她猜,这些人,应该是顾玦那几个兄弟其中一个派来帮她的,又不好逗留太久,生怕被人查到半点踪迹。

这时,皎月走过来拉起她就走,“夫人,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完全无视被压在树下奄奄一息的萧璟棠。

“皎月,帮忙。”她反拉着皎月帮忙,皎月可以对他有偏见,见死不救。

可萧璟棠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抛下他就走,要抛得下,刚才在他要她走的时候,

tang她早就毫不犹豫地走了。

皎月没办法,只能帮忙,可是,两个女人,那么大的一大棵树,皎月又受伤了,即便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反而一动,萧璟棠就痛得呲牙咧嘴。

“皎月,我有方法,你去替我找一截比这还要大的树干来,然后再找几根小木头,或者石头也行。”风挽裳冷静地吩咐。

很快,皎月按照她说的找来她所需的东西,两人先费力地用一块石头垫起一头,萧璟棠看着眼前这个冷静聪明的女子,她似乎跟了顾玦后,处事更加冷静了,也更懂得变通。

“皎月,你拿一根木头用力将树干撬起来,然后我用木头往里垫。”

皎月照做,用尽全力将巨大的树干一点点撬起,等到足够把人拖出来的高度后,风挽裳赶紧讲木头往里边垫,固定住。

这个办法行得通了,两人赶紧上前将萧璟棠从树干下拖出。

萧璟棠腿上被压的地方已经渗血,此地有不宜久留,主仆俩只能搀着他离开。

但是,前方出现的人,叫他们再也前进不得。

是钟子骞!

他穿着飞鱼服,腰别佩刀,阴恻恻地站在那里,手扶佩刀,一手负后,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是你?!”风挽裳如梦初醒,和高松一起谋害顾玦的那个人就是钟子骞!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他。

“看来小夫人果然是全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说废话了。”钟子骞说着,开始缓缓拔刀。

“钟子骞,你敢!”已经快要昏过去的萧璟棠,强撑起精神,虚弱地呵斥。

钟子骞鼠目眯起,才看到萧璟棠似的,讥笑,“哟!驸马爷又赶来英雄救美呢!本大人想起一句话很适合驸马你,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开口,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觉得怎么样?”

“你休得猖狂!”萧璟棠怒斥。

“哈哈……难不成驸马还想到太后跟前告我一状吗?自古有女守寡之,但从未听说过有哪个男人替自己的妻子守寡的,你说你一个七尺男儿活着也是屈辱,倒不如让本大人成全了你!”

说着,佩刀出鞘。

风挽裳和皎月扶着萧璟棠往后逃,能走多快就走多块,一刻都不能停留。

一路慌不择路地狂奔,老天却跟他们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三人看着前面这条已是尽头的路,沉默着,喘息着。

身后,钟子骞不紧不慢地追上来,好像早就知晓这是一条死路一样,所以是故意放他们走到绝境的。

“挽挽……”萧璟棠看向她,要她丢下他。

风挽裳没有放开他,而是冷冷直视钟子骞,“你们是如何杀了他的?”

“西凉那边派的高手,趁他毒发之时要他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再说,是西凉的人杀的,再如何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钟子骞得意地说着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风挽裳从来淡然柔和的清眸浮现出恨意,那股恨,身边的人都清晰感受得到。

“挽挽……”萧璟棠轻轻拍她的肩膀,在她耳畔悄声说,“眼下只有一个方法了,你可以吗?”

说着,目光看向她的肚子。

风挽裳抬手轻抚上小腹,肚子里的孩子很安分,经历那么惊险的事也没有半点不适,他很顽强。

所以,那么顽强,应该可以的。

何况,眼前也只剩下这条路还有一线生机了,还有一线生机,她就得试一试。

抬头,她对萧璟棠坚定地点头,为了孩子,为了顾玦,她必须可以!

皎月也看懂他们的意思了,在风挽裳看过来时,微微点头。

然后,三个人看向钟子骞,随即,转身,奔向前方的河流,纵身跃下。

钟子骞追上去也迟了一步,看着他们没入河流中,却也没有再追,而是收起佩刀,对着又渐渐恢复平静的河面,诡异地勾了勾唇,转身离开。

三日后,风挽裳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简陋的泥土屋,已经脱落的墙壁上只挂着一件蓑衣,以

及一把生锈了的镰刀;身上所盖的被子都是补丁,还有淡淡的霉味,除此之外,她还嗅到淡淡的乡土味。

这里,是哪儿?

拥着被子缓缓坐起,她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口干舌燥。

孩子!

她的孩子!

小手紧张地抚上小腹,深深地恐慌包围着她。

“夫人,您醒了?”花布门帘被掀开。

皎月拎着一壶茶进来,看到她已醒来,赶紧放下茶壶,上前扶她。

“皎月,我的孩子呢?可有事?”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用力抓住皎月的手,惊慌地问。

这大约是作为母亲的本能,醒来最先担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好。

皎月看着她,眼神中有些迟疑,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先扶她坐好,才道,“夫人别担心,大夫来看过了,您腹中的孩子……没事。”

闻言,风挽裳松了一大口气,低头抚着小腹,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她看到皎月一身花布村姑打扮,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这儿应是农家院了。

“皎月,这是哪儿?”她过去虽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但也不代表她懂得泅水。

当时有那个勇气跳下,只是为了那一丝生的希望而已。

“回夫人,这是天都城外的一个小渔村里。”皎月说着,起身为她倒来一杯茶。

风挽裳接过茶喝了好几口解渴。

她记得,自己的身子不断下沉时,是萧璟棠拼了命地将她推出水面,好在皎月懂水,可以带着她,但是,她昏过去前,再也看不到萧璟棠浮上来。

“皎月,萧璟棠呢?”她抬头,颇为担忧地问。

皎月接走她手里的茶碗,放回桌子上后,看向她,没好气地说,“他还没醒。”

闻言,风挽裳就放心了,只要不是从此沉在河底就好。

她又看向皎月,拉着她坐到床上,关心地看向她的左手臂,“那你的伤好了吗?”

似是不习惯受人关怀,皎月的脸更加生冷,“无碍。”

“皎月,我知道,对你来说,只要保护好我就行,别人的死活与你无关。但是,我不一样,他是为救我才那样的,于情于理,我都无法丢下他,你别气了可好?”她自然知晓皎月一直在气什么,说到底,也是她拖累她了,累她几经抵死奋战。

当主子的都软下身子道歉了,她这个婢女的还能如何?

皎月冷睨她一眼,微微点头,起身要走,但是,风挽裳却拉住她。

“我昏迷多久了?”

“三日。”

“三日?幽府如何了?爷回来了吗?”钟子骞对她赶尽杀绝,势必也不会放过幽府。

“幽府……没事,爷他……”

“爷他怎么了?”风挽裳再一次紧张地抓住皎月的手,这种恐慌,跟担心失去孩子的那种恐慌一样。

皎月犹豫地看了看她,沉重地告知实情,“前日,爷死的消息传回天都,天都百姓张灯结彩庆祝。”

风挽裳恍惚地松了手,脸色白了又白,面无血色,仿佛一下子丢了魂似的,不停地摇头,“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他不可能死的,他那么厉害,而且,只是消息传回来而已,做不得真!”

她呢喃着,说服自己不要去相信,只需要相信他还没死就好。

“呵……天都百姓张灯结彩庆祝?”她讽刺地轻笑,愚昧的天都百姓,守住他们平静的人死了,他们居然还张灯结彩庆祝?

皎月低着头,不敢看她难过的模样。

“啊——”

突然,外边传来痛苦的嚎叫。

是萧璟棠!

“滚!庸医!你这个庸医!”

咆哮、摔东西的声音不断传来。

风挽裳疑惑地看向皎月。

皎月吞吞吐吐地说,“大夫说他的腿被压得粉碎,又在水里泡了那么

久,只怕再也没法行走了。”

没法行走?

仿佛五雷轰顶,风挽裳不敢相信地瞠目。

下一刻,她掀被下榻。

“夫人。”皎月扶住她。

“我过去看看。”

萧璟棠因为她再也无法行走?这是多大的债啊!

“夫人,您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还是躺着吧。”皎月拦着她,不让她出去。

风挽裳有些狐疑地看着她,秀眉微微皱起,“除了有些无力外,我没觉得有什么,你方才不也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很好吗?”

“……是。”皎月看向她的肚子,回答得极不自然。

但是,风挽裳没看到,她只顾低头抚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他很乖,定是知晓自己的母亲正在经历危险,所以才这么乖,母子连心嘛。”

“……”皎月低头,沉默。

“所以,我过去看看不会有事的。”风挽裳轻轻拍了拍皎月的手背,轻轻推开她,朝外走去。

走出房门,这里果然是一个农家院,一个农家四合院。

好多人在院子里,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似乎整个渔村的人都在这了。

而萧璟棠就住在对面的那间房里,门外,因为他的咆哮,早已围满人,那些人的目光中不乏担心的。

她好不容易才走得进去,一进门,一个粗劣的茶碗刚好飞过来,在她面前应声落地,吓了她一大跳。

“夫人。”在后头的皎月担心地要拉她到身后保护。

听到这声‘夫人’,床上咆哮的萧璟棠忽然安静下来,看向她,眼里有着无法面对的痛苦。

也不过三日,那张脸已经有些不修边幅,憔悴不堪。

但他还是勉强地对她扯出一抹笑容,逞强地要下榻,“挽挽……”

“别!”风挽裳快步过去阻止他,他双腿都还伤着呢。

萧璟棠像是在冰冷的雪域中看到火堆,一把抱住她,“挽挽,那个庸医说我的腿再也无法行走了,他是骗人的,你别信他。”

同样那么骄傲的男人,曾经那么意气风发,哪怕一夕之间失去最亲的奶奶,失去妻儿,也未曾如此自欺过,此刻,却这般傻笑地不愿去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风挽裳轻轻推开他,看向站在一旁被骂得很无辜的大夫,“大夫,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这,可说不好。按照我行医多年,怕是治不好了,又或许,这位公子好好休养的话,哪天奇迹出现在他身上也不一定。”大夫如实地说。

“你就是庸医!一个乡村郎中而已,懂什么!”萧璟棠情绪暴躁地指着大夫骂,手边抓到什么就丢什么过去。

“阿璟,别这样!”风挽裳头疼地劝他,然后,回头对大夫抱歉地颔首。

大夫倒是不在意,而是问题转到她身上,“小夫人打算何时……”

“大夫!”皎月忽然出声打断,她走过去,直接送客,“夫人,大夫留下来只怕会让他情绪更激动,奴婢先把大夫送出去。”

风挽裳看着有些反常的皎月,不禁拧眉。

皎月平时不会这样无礼打断别人的话,还是当着她的面。

她只会遵从她的意思办事,而且,她方才打断得很急,好像是害怕那大夫说什么不该说的事。

风挽裳思索着刚才被皎月打断的话。

打算何时……

何时什么?

皎月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她?

“挽挽,你怎么了?脸怎么突然这么白?手怎么突然这么冰?”萧璟棠担心地抚着她的脸,揉着她柔软的小手。

风挽裳回过神来,立即收回手,退出一步,转身看向已经走出门外的皎月,“皎月,你给我站住!”

皎月僵硬地停下脚步,连带着大夫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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