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978年11月底,广州、成都、昆明三大军区就已经接到了对越南展开自卫反击战的命令,并已经完成一切准备任务。(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12月8日,中央军委下达战略展开命令,13日下达开进命令。以第41、42、43、54、55和50军组成东线军团,由名将许世友指挥,从广西方向出击;以第11、13、14和第50军的149师组成西线兵团,由杨得志指挥,从云南方向出击。至12月底,中国方面9个军、22万多人云集广西、云南边境。为隐蔽战役企图,按照统一部署,各部严密伪装,封锁国境线通道,保持无线电静默,部队的调动都在夜间进行,对次要方向进行佯攻。这样的行动彻底麻痹了越南方面,他们的情报机构一直密切注意着从1978年第四季度就开始集结在广西、云南的解放军精锐之师,认为这支数量大约为20个师的力量,已经具有随时一击的能力。越南情报机构在短短2个月内,神经般地频频发出警报,把他们部署在边境的几万部队折腾得疲惫不堪。
到底该在哪一天发动攻击呢?所有的军人都在猜测。
1979年的元旦来临了。岳子雄和大家都没有过节的心情。节假日是战争最喜欢的日子。因为节假日是敌人最放松的日子,而军队的统帅也最喜欢挑这样的日子动手。
越南方面自然也不会例外,越南北部的一线部队接到了“中国军队将于79年元旦进攻”的战争警报。于是,全线阵地、哨所、公安屯、屯兵洞,枕戈待旦地虚惊了一场。可没有任何动静。一连过了好几天,部队进攻的命令依然没有下达。这下越南人自己也糊涂了,不知道中国军队在搞什么名堂,一些天真的越南军官还以为中国军队是在虚张声势,其实不敢打仗。就这样,一月份被拖了过去。
进入二月份,大战的气氛更浓烈。日本在1月12日的报纸上做了语言:中国军队大约在10日前己全部做好了战斗准备,中国是否开始大规模进攻,这要看今后一周的动向而定,而且中国军队将选择两条路线进攻:(1)从友谊关到越南同登这条路;(2)在此西北一百公里与越南高平连接的公路。梁猛对蒋春树说:“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这报纸上成天就是这些消息,再不进攻,只怕连我们带多少弹药都会被日本人猜出来。”
“不要急嘛!”蒋春树说:“你是主官,你要沉不住气,战士们就更沉不住气了。”
梁猛解开衣领的扣子说:“在这地方谁能沉得住气?算了,我到班里去看看,有事让人去那里找我。”
梁猛下到班里,岳子雄正在一班练习射击,只见他在壕沟里蹦上跳下,一会匍匐前进,一会卧倒,在运动中不时举枪射击,枪响靶倒,成绩相当不错,一旁的士兵都拍起了巴掌。梁猛看见了,不由得高兴起来。
岳子雄完成一轮科目的练习,走到一旁,看见梁猛,连忙立正敬礼。梁猛说:“别那么多礼节。感觉如何?”
“还行!”岳子雄说:“起码上战场不怕了。”
“吹牛!我都没说不怕,你还能比我胆大?”梁猛叹了口气:“可惜老丁没来,不然让他帮着,我能省一半的心。”
岳子雄见他说起副连长,也是心里有气:“上级是怎么想的?要打仗了,却把副连长留下,也不怕误事?”
梁猛瞪了他一眼:“你发什么牢骚?好好练你的射击。要是给他丢脸,回去他可饶不了你。”
1979年2月17日,命令终于下达了,早就集结多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出其不意地发动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当日凌晨,集结在中越边境的9个军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从广西、云南两个方向对越南6省11市发动了进攻。
一阵猛烈的炮击过后,梁猛带着自己的连队坐着装甲车,行进在大军的最前面。紧贴他站着的是岳子雄。坦克隆隆开进的声音,让每一个热血男儿都觉得有一股无名的兴奋。梁猛一边朝四周看,一边大声地喊着:“痛快!照这个速度,我们不要一天就能到达目的地东溪了。”
由于一路没有越军拦截,部队有所松懈。有的战士甚至开始吃起东西,点着香烟聊天。更多的战士由于拥挤在本来就少的坦克上,因为受不了道路的颠簸,干脆就用背包带把自己绑在了坦克上。
越往前走,地势也越来越复杂,山势也越来越高,而此时,清醒过来的越军也利用地形,展开了火力阻击,枪声也慢慢地密集起来。坦克车行进到一个路口,打头的车被挡在路上的一块巨石拦住了。此地一边是绝壁,一边是悬崖,道路不足3米,坦克车队被这大石一卡,立刻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梁猛急得一捶车身:“工兵!工兵呢?快排除!”
他的话音刚落,前面山垭口两侧埋伏的越军开始开火了。岳子雄一把把梁猛推到一处死角,而梁猛也大喊:“隐蔽!”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坦克上很多把自己绑在坦克上的战士来不及把自己解开,中弹牺牲的很多。
梁猛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射击!压制敌人火力!”
但越军占据了有利地形,让解放军的反击根本无法奏效。
岳子雄趴在坦克旁,也急得直跺脚,由于道路阻塞,工兵一时上不来,即使来了,这里聚集着这么多人,也无法排除巨石,而坦克距离巨石的距离还不到10米,想开炮轰击巨石更是不可能。这时,前卫坦克车的驾驶员推开舱盖看了看,朝岳子雄一挥手:“你让大家退后,我来对付它。”
岳子雄不知道他想出了什么主意,但此时也不是问的时候,于是,他大声喊:“散开!给坦克让路。”
听到他的话,坦克周围的战士纷纷后退,各找掩体隐藏。岳子雄拍了拍坦克的车身,然后也找了大石隐蔽起来。
坦克驾驶员通过了望镜看清楚了前面的状况,嘴里喃喃地骂着:“老子就不信你能挡住坦克!”
说完,他毅然发动了马达,坦克先是往后倒了一段距离,然后一个前冲,直撞向巨石。巨石在坦克的撞击下,摇晃了一下,还是屹立在路口。驾驶员毫不气酹,一连撞击了5次,巨石终于轰然倾斜,滚下了悬崖。打通了道路的坦克没有停留,一边向高地上的越军开炮,一边隆隆往前驶。后面的步兵一看大路打通,也高兴起来,他们借着坦克的掩护,一边射击,一边冲了过去。岳子雄没有立刻往前冲,他举起枪,瞄准了一个越南兵,一扣扳机,只见那越南兵身子往后一仰,他知道自己打中了,这才恨恨地骂了一句,也跟着队伍冲了过去。
一过险要地段,梁猛刚要指挥部队冲击固守的越军,报务员跑过来把话筒递给他:“连长,有情况。”
梁猛接过话筒,里面传来营长的声音:“猛子,首长来命令了,你不要管两边的敌人,带领你的连队往前冲,直达靠松山,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冲过它,抢占东溪!明白了吗?”
梁猛大声说:“明白!”
“好!我让先头营的坦克跟着你!这里的敌人你不要管了。”
梁猛扔下话筒,对身边的岳子雄说:“传令,不要攻击这里的敌人了,我们继续往前!”
说完,把手一挥,蹬上一辆坦克:“靠松山!”
当梁猛的连队赶到靠松山的时候,离预订攻占的时间只剩下1个半小时了。打前卫的坦克看了看跟上来的步兵只有1个连,按常理,没有步兵掩护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单独的坦克分队是非常危险的,坦克连长对梁猛说:“时间来不及了,我带领坦克打冲锋,你用最快的速度占领工事吧。”
说完,也来不及等梁猛回话,就钻进了坦克。
此时,晨雾未散,坦克连长采用单号车向左,双号车向右开火的战术,命令坦克炮轰山腰,再用高射机枪压制越军,山上的越军显然没有想到我军来的这样快,一阵炮火打来,很多还在帐篷中就被击毙,而高射机枪也打得跑出来的越军抬不起头来。梁猛指挥着自己的连队顺利攻上靠松山,一阵猛冲,突破靠松山防线,并向东溪迅速推进。此战打得异常漂亮,时间短不说,还无一伤亡。
岳子雄和一班长站在一起,朝前面看。
一班长看了看自己被子弹打了个洞的军装:“行啊!你小子这军装还干干净净,连土都没有。是个老手了。”
岳子雄说:“运气而已!”
一班长刚要接话,突然一声枪响,他的帽子被打飞了,他连忙喊:“有情况,趴下!”说完,卧倒在地,举起了枪。
岳子雄在听到枪声的时候,就已经弯腰转身,朝枪响的地方冲去。
一班长趴在地上,立刻就看到了隐藏的越军,他来不及瞄准就开了枪。
岳子雄从枪声中也看到了越军隐藏的地方,他在跑动中举枪,一个准确的点射,就击中了目标。一班长和几个战士跟在岳子雄后面跑了过来,看见死去的越军身边还有几颗手雷。一班长一边捡起来一边对岳子雄说:“不错啊,你在实战中的运动射击比训练时要强多了。”
一个战士说:“这家伙怎么没丢手雷?”
一班长说:“这是个老兵了,看见我们分散,知道手雷的杀伤力起不了作用,幸亏这家伙手上有伤,不然我就报销了。”
为了小心,一群战士连忙散开,进行搜索。
梁猛没有让部队喘一口气,他还惦记着东溪,他爬上坦克,对坦克连长说:“我们哥俩还得努把力,继续往东溪冲!”
坦克连长喝了口水:“行!拿下东溪,我们这一面就成追击战了。走吧!”
他把水壶扔给梁猛,自己爬进了坦克。
一个小时以后,梁猛的尖刀连率先进入了东溪,比预定时间早了5分钟。东溪之敌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中国坦克从天而降。尖兵连接近东溪时,越民们还以为是越军的坦克,在路边行走的越民还朝坦克招手致意。省城高平至东溪的公共汽车也照常运行。直到坦克冲进镇里,梁猛和他的兵跳下坦克,一阵猛打后,东溪守敌才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梁猛没有让部队追击,他对岳子雄说:“让大家巩固阵地,迎接大部队到达!”
岳子雄跑步把命令传了下去。梁猛找到越军构筑的一个阵地里,一屁股坐在沙袋上。没多久,后续部队陆续到达,经过短时间的配置,开始对越军靠松山主阵地发动攻击。解放军军士气高昂,利用优势兵力和火力,经过1小时的激战终于攻克靠送山越军主阵地。
解放军占领东溪,让越军十分惊慌,指挥部立刻派黎猛中将带领1个师驰援东溪。黎猛是有名的中国通,身经百战,足智多谋。但被解放军在东溪打了个措手不及,也让他感到事情严重。因此,他立刻命令部队急行军,立争在解放军还没站稳脚的时候,来一个反冲锋,把立足未稳的解放军先头部队赶出东溪,重新夺得战略主动权!
在东溪布防的梁猛这时才算是喘了口气,他取下军帽,擦了一把汗,对蒋春树说:“痛快!这一场急行军是考验人,和平时训练大不一样,看来,以后回去训练要加强了。”
蒋春树也有同感:“我们的战士战场意识还是差了点,那些把自己绑在战车上士兵死得可真冤,连敌人在哪都没看见!”
“是呀,要把这一条当做纪律,受不了就下来走、跑,不许把自己绑着。”
两人正说得带劲,岳子雄领了一个当地人走过来:“连长、指导员,有情况!”
两人忙直起身子,互相看了一眼,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