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京城。
皇宫里。
皇帝正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汇报着各地的情况。
尚丞相走出前列,缓缓的汇报道:“皇上,京州的税收齐了。”
此言一出,惊遍了朝中的大臣,纷纷惊讶的看着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破地方可是刚退了洪水,哪来的税可收。
一个大臣跳出来笑问道:“尚丞相,你报错地名了吧!”
尚丞相摆摆手,笑道:“这个事情怎么会说错,这回是李大人你错了。”
皇帝也是十分的震惊,那京州从未收齐过税,只因长年的干旱,今年又是干旱又是洪水的,现在恐怕连房子都没建齐,居然还收齐了。不相信的站了起来,再次问道:“真收齐了?”
尚丞相一脸正色的看着皇上,再次的回道:“不止收齐了,还比往年升了两成!”
“怎么会这样?”一个大臣忍不住插嘴问道。
皇帝听闻税收如此之多,认为靳齐语是拿出自己的家底在捞功,不然哪有这些快的就成功的。
见众人不信,尚丞相心里十分的得意。他的女儿眼光不错,这容王刚到地方就发挥出了自己的实力,已经隐隐有腾龙之势,慢条斯理道:“据京州的何大人说,在大水过了之后,那里便出现了不少的蘑菇和月季。容王让百姓将这些东西做成货品向外发卖,留出一部份在当地开了很多的酒楼,将这些做成精美的菜品,这样吸引了不少外地人。又因瘟疫治的效果好,吸了不少其他国家的医者,并在那里开了医会,现在的京州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变了一个模样了。”
皇帝听完只感觉一把刀刺在脑门上,震的全身是冷汗,走回龙椅的步子都有些不稳,跌坐在龙椅上,切牙连声笑道:“容王做的好!”
李大臣察言观色,见皇帝虽然是称赞,却好像并不高兴,连忙转移到别的话题:“皇上,梁州有紧急情况!”
“说吧!”皇帝不耐烦了起来,揉着发痛的眉心,靳齐语前面都只守在封地,管理上因前些年全是他父皇直接管,从未让他知道过。
为防万一才故意将他弄回来,扔到京州出现异像后,他以只以为玉佩能预测天像,所以只顾着玉佩,却没有去看过他是怎么管理的,哪知他这么厉害。
李大人在说的时候,尚丞相急忙退后,吓的汗水直流,暗恼自己得意的忘了形。这个新皇帝喜欢花天酒地,短短几月便开始动用国库,为人又心胸狭窄,让他知道自己的侄儿比他厉害,那不是戳他的脊梁骨吗。
在众大臣说完之后,皇帝隐忍着怒意匆匆的退朝。难得的去看了一下奏章,以前以为当上了皇帝便后顾无忧,哪知这还没快活几日,便接连的出事故。
在看到奏章后,他的心越来越沉,虽然靳齐语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还充盈了国库,他却是高兴不起来。
靳齐语这一次做的非常漂亮,从各处打探出来的消息看:
他不仅让人专研医术,并将百姓每人作了检查,病状都记录在册,以供查阅和研究,如此大规模的举动,让京州闻名各国,其他的皇帝纷纷效仿。
另外一些条件差的家庭,他还专门让他的家丁训练,然后给他们安排差事,这样人人都有了事情做,要饭的情况基本上都没有了。
而这雨后的蘑菇和月季,由于品种好而多,更是成了京州的特产。
而现在京州来往的人特别的密集,全都是各国要员和各地的富商前去查探,并偷学靳齐语是如何管理的,一时间比京城还要热闹。
看完之后皇帝气得将奏章扔了出去。
原本让他去一个最艰难的地方,到时只要一点不好,便可以趁机削弱他的权利。哪知他不但有天像相助,连经济也没落后,在这么大洪水面前都能做的有声有色,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自己的威望牢固如铁。
这份实力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致命的危胁。
特别是那流言,就只差没明说是自己抢了他父子的皇位了。
他越想越怒,也越想得到那玉佩,觉得只有玉佩拿在手里才能做什么事都顺利。
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王侍卫和李侍卫来了。”
皇帝由怒转喜,将希望放到了自己的棋子上,连忙道:“传!”
李公公引着两人进來,皇帝见两人浑身是泥,有气无力的抬着一个麻布袋进来,急忙站起来问道:“不是让你们找玉佩吗?怎么抬着东西进来了,难道容王藏玉佩的器物很大?””
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放下麻袋,恹恹的下跪道:“见过皇上。”
“快说!”皇帝不耐烦的催促,眼睛好奇的盯着麻袋,想着是什么东西装着玉佩。
王侍卫弱弱的发出声音:“皇上,玉佩我们在容王身上搜了,没有。”
李侍卫接话道:“这里面是容王妃!”
听到没玉佩失望的皇帝眼晴亮了起来,对这女人他的印象十分深刻,问道:“丁子默?”
王侍卫露出后怕的表情,简短的道出原委:“正是她,原本侧妃让我们卖了她,哪知容王爷在醒后查的特别严,我们好几次都差点被抓到。”
李侍卫慌张的说道:“好在给容王妃喂了晕迷的药,让她一直睡。为了不被发现,我们是从深山穿回的京城。她的身份又明显,属下不敢随便卖了她,所以带了回来!”
想到这半月来的惊险,他们非常后悔当初和侧妃交易。自从带上这个女人,一路上全是军队在后面追。他们还好在京州外的别府里蒙了面,将她藏在了猪肚子里从山上抬着走,否则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两股的势力狂追,他们回到京城时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皇帝正对靳齐语束手无策,听完龙颜大悦道:“你们两做的好,做的好!”
王侍卫和李侍卫如释重负的对视了一眼。
当明恩醒来,她知道自己已经长久的被人服药晕迷,她盯着自己的手脚拷苦笑了起来,在看到那张脸太激动,竟将她爹说:“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给忘到了一边,弄的自己苦不堪言。环扫着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她冷静的等着抓她的人出现,再也不要出现此种大意的事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打开了,外面的光亮透了进来,只见一个穿粉红衣服的小丫头,面无表情的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明恩见有人连忙问道:“小妹妹,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那丫头楞楞的看着明恩,将饭菜放在地上,然后手比划了起来,嘴里发出啊的短音。
明恩一看就明白了,此人是哑巴,也不再细问,用眼神看着饭菜向她示意吃饭。
这丫头这回明白了,连忙点头,然后端碗喂她。在喂完之后又匆匆的走了出去。
对于背后这人不出现,明恩也不急燥,只是静静的闭目养神,一般抓她都有目的,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人总会出现,她等!
又过一日。
那道门又打开来了,那个哑巴丫头没有出现,换成了两个侍卫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点燃了墙上的烛火,然后静立在一侧。
随后进来了一个身穿龙袍的人,正是珏国的皇帝。
明恩的眼睛沉了沉,似是被惊吓的看着他。
皇帝看着面前的明恩,衣服脏乱不堪,一头散乱的长发和乌黑的脸,只有那双眼睛十分明亮,如同清水里的黑珍珠,眼神里有着惊恐,却透出异样的妖娆,将她全身脏污都掩盖了下去。
看到如此特别是的她,皇帝的眼睛划过不舍,接而想到玉佩又重回了冷情。良久开口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你为什么抓我!”明恩似是害怕的摇摇头。
“朕想让你做一件事,一件对你来说很简单的事!“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恩,她对靳齐语来说很重要,那么一些机密肯定比那个侧妃好套的多了,这样靳齐语身边又多出一个棋子。
明恩仍是害怕的看着他,故意的问上一句:“是什么事?”
“你只要将他身上的玉佩拿回来给朕便行了。”皇帝直接说出目的,现在的靳齐语已经有了声威,比往年对付更麻烦,如果现在他死了,人人都会认为是自己干的。自己的皇位还没坐稳,而靳齐语又太有能力,必须得在他气势长升之际,把他的翅膀给打下来,以便供自己利用。
“就这么简单?”明恩疑惑的看着他,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弄她来京城,原以为他是想要靳齐语的命,毕竟现在靳齐语的声威已经超过了他。
哪知这人还没忘记玉佩,看他的样子,完全将玉佩当成了神器,一用就石头变金子,一用马上就能统一各国。
她在心里鄙夷不已,她的玉佩是神奇,可再神奇的东西还是要为百姓做实事才能稳定人心,像他这种只靠捷径的人,哪里会知道这其中的微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就这么简单!”皇帝温和的笑了起来。
明恩轻轻的抬高下巴,摇头道:“不过我失踪太久,他可能不会相信我的。”
“这你放心,朕已经给你找好了借口。”皇帝出口打断明恩的担忧。
“你不怕我到时不帮你?”明恩不解的看着皇帝,觉得这么一个急功好义的人,在上次都是一进宫就用刑,这次怎么鳖的住。
“当然不怕,每日给你吃的饭,便是为了养你身上的蛊虫。只要你反抗朕的命令,必死无疑!”皇帝上前抬起她的下巴,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明恩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她就说这人肚子里全是坏水,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