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啸然现在对他曾经的专业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手术刀都要忘记怎么去握的人了,又要去搞回他的第二专业?
沈啸然以为他还没有那个把握可以帮严牧野解决他的苦恼。
“这一点你想多了。权少没有立即将安媛的尸体送去火葬。或许因为安媛身上的病毒会在焚烧的时候产生异变传染给他人。”
严牧野出车祸的那天,安媛恰好因伤重不治去世。
权少打电话给自己,他想让自己去给安媛布置以后的葬礼。
不过严牧野也没想到,这不过是权少的一个圈套。
给安媛布置葬礼?
那一刻,严牧野险些就要为自己布置葬礼了。
“牧野,你可别告诉我你偷摸把人家的尸体换回来了?”
沈啸然惊悚地看着眼前这个淡定如斯的男人,不由得想起严牧野让手下偷别人尸体的举动。
如果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张着一张跟他发小严牧野一模一样的脸,沈啸然都要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本人了。
严牧野的处事风格,何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换做过去,他沈啸然能想到的凶手,严牧野恐怕早就想到了。
严牧野找到凶手后直接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严牧野此刻认认真真找线索,找线索背后指向的凶手。
怎么严牧野这种古怪的行为让沈啸然颇有种认错人的感觉。
“第二天我把那个女人的尸体换回来了。此刻她正在皇宫的地下室里。”
严牧野直接忽略掉沈啸然的震惊和错愕,淡淡说道。
换一个尸体回来对严牧野不过是小事一桩,更没有像沈啸然那样想的那么多。
什么处事原则,习惯!
这些不过是过去严牧野长时间以来形成的一种习惯,这种习惯不是一成不变的。
严牧野跟苏斓那个小女人结婚之后,他一直在主动地让步,有时候还是被迫地妥协。
为了苏斓这样麻烦的小女人,严牧野不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了多少。
严牧野知道此时的自己不想再看到无谓的鲜血,他也不想不问青红皂白的杀掉那个在苏斓的心目中,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好人的权少。
权少还是自己大舅子朋友,严牧野还没有傻到惹全家公愤的地步。
“可是我记得第二天你不是才脱离危险?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瞒着我?”
沈啸然挫败地揉乱了他本来就有些乱的短发,挫败问道。
严牧野出车祸后,自己就一直守在医院里。虽然中途沈啸然也有休息的时候,不过那段时间医院一直有高级特护守在严牧野的病床边。
严牧野跟外人联系的话,沈啸然怎么会不知道?
严牧野一定是对着那个一看到他就花痴的小护士用了什么美男计,否则沈啸然不可能会不知道。
“啸然,我做什么你都想知道?”
严牧野将沈啸然挫败的神情在脑海中勾勒了一遍,他不由得为沈啸然的表情轻笑出声。
严牧野当时没想将尸体换回来。
后来严牧野一想,他还是提前将尸体换到自己的严密监管下安心,这样也不会让严晟有发现的机会。
严牧野曾经答应过那个女人,要保护她的丈夫跟女儿,救出他们后让他们过上平静的生活。
严牧野忽然遭遇了车祸,后来又严重到失明。这些意外都不是严牧野曾经预料得到的,救安媛丈夫和女儿的事情也只能被严牧野无期限的延后。
严晟没有见到安媛的人,又找不到她的尸体。为了以后还能靠那两个人控制安媛,严晟也不会对他们两个做什么。
严牧野现在很放心,安媛的丈夫跟女儿至少还是安全的。
“牧野,你别弄得好像我对你有什么想法似的。小爷我是直男!绝对不掺假的直男一枚。”
沈啸然听着听着就忽然觉得,严牧野的话仿佛是别有意味,话中有话啊。
如果让别人听到了,还指不定要怎么肆意联想呢。
因为严牧野是他的发小,沈啸然才会给他这个面子,沈啸然依旧冷静地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在严牧野的面前听他吩咐。
“啸然,你要是再废话下去我就给你打弯了!”
严牧野也没想到在跟沈啸然谈正事的情况下,这家伙还能歪曲他的本意,将什么直男扯上来。
“牧野,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缠着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绝不会看着你跟苏斓两个人过着甜蜜的小日子!”
沈啸然下意识地捂住了他家老二,生怕严牧野真的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莽撞举动。
“啸然,我现在让你去验尸,调查那个新型病毒,而且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配置出解药。你能做到吗?”
严牧野觉得如果自己再跟沈啸然这个思维错乱的男人谈下去,他自己也要变得神经质了。
严牧野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的这些发小里原来还隐藏着一个明显有着严重心理疾病的货。
沈啸然显然还不自知,不然以他在医学界的地位,他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可以治愈他心灵缺口的心理医生呢?
望着严牧野唇角勾起的那抹坏坏的笑意,沈啸然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严牧野一向少笑,就算是笑也是生硬的,好似钢铁般的冷硬笑容。
今天在沈啸然的眼中,严牧野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
就算不是大笑,但严牧野的嘴角却总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如现在,虽然严牧野的笑容中有着沈啸然看不懂的邪肆诡异,但沈啸然觉得现在的严牧野真好。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时候顾晴还在严牧野身边,他们的身边也同样有着各自珍爱着的女人。
她若是还在自己的身边该有多好。
“严牧野,你别忘记我的小岛!你就知道没完没了的使唤我,还不知道给我喂食!像你这样的老板,抠门小气,下属估计都会因为你抠门而跑光了!半个月之后要是我的小岛还没有踪影,那我也要罢工了!”
沈啸然时时刻刻不忘记替自己争取利益,临走前还不忘记提醒严牧野。让他一定要在半个月之内找到一座未经人工开发的天然小岛。
严牧野听着沈啸然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原来挂在唇角的淡淡笑容忽然消失不见。
病毒吗?
一开始严牧野并没有将那个赝品“顾晴”的生死当回事,顾晴只是严晟的一枚棋子。
严牧野显然对一枚棋子的死活不感兴趣。
当严牧野把最近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认真想了一遍后,他又将萧姐说的权少忽然去s国的事情连在一起。
一连串的事件仿佛一个又一个的点,将权少的真正目的显露无疑。
权少想要的是自己心爱女人的生命。
连权少也不知道那个顾晴是赝品,所以直到最后权少还试图说服自己去为安媛准备葬礼。
如果不是他顺利地中了权少的圈套,出了车祸。恐怕在安媛的葬礼之上,权少还准备了另一套足以置他于死地的计划。
最后权少却发现了自己对那个“顾晴”的冷漠,权少觉得自己的报复并不算成功,所以他又将目标投向了远在s国的苏斓。
苏斓还不自知地接受了权少看似友好的来意。
但是令严牧野不解的是,温衍怎么会如此失策,他竟然看不出权少的险恶用意,这么放心地任由他接近自己的妹妹?
当温衍有朝一日知道是他今日的疏忽,险些害了自己的亲妹妹。不知道到时候温衍会作何感想。
“恭喜你,活着下来了。”
未宇大大咧咧地横躺在大厅的沙发上,他的手中端着佣人刚榨的雪梨汁,咬着杯子中的吸管享受的吸了两口。
沈啸然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过去夺了他手中的雪梨汁。
“未宇,你怎么还不回家!难道你也想住在这里,天天看着我被严牧野折磨?”
沈啸然回海城后便没有看到过未宇的身影,后来他问过严牧野,才知道这家伙被严牧野外派到总部去解决他们组织的家务事去了。
未宇这次突然回国,想必也是将那些麻烦的“家务事”处理得差不多了。
“你别吓我啊。我可没你那么特殊的爱好。”
未宇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袖口,将袖口重新扣了扣。
“你的爱好特不特殊恐怕只有我知道了。”
沈啸然勾了勾手指,未宇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就听话地凑了过去。
沈啸然的声音很小,但因为两人的距离很近,所以一字不漏地进了未宇的耳朵里。
未宇先是一怔,旋即不可思议地盯着沈啸然。
“啸然,你是怎么知道的?”未宇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些颤抖。
这件事如果让他家茉莉知道了,非把房顶给掀翻了不可。
尽管这是很多年前自己做过的荒唐事了,不过此时被沈啸然提起来还是让未宇有些心虚。
“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是知道了,而且还是亲眼目睹的。我可是那次的见证人。”沈啸然邪笑着替未宇将杯子中的吸管摆正,递到了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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