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尴尬地挤丝一丝笑容:“除了证明这件事不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所为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别的收获。
知道我为什么查不到有用的线索吗?就是因为我查的方向错了。由于是暗查,我一直都在外围转,结果一无所获,若想真查出点什么来……”
他说到这,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喝了一口茶水,茶早就凉了:“我们若想真查出点什么,就必须再次回到那个小村,那个老宅,对吗?”
“嗯!”
“你不怕我们应付不了吗?”
“两年多前我怕,现在也怕。但我们必须得去,你想想,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谁会吃饱了撑的,把两个人关这么久,我怕他们已经……”
我的心也沉重起来,这么久,真的是凶多吉少。
我把王哲讲的话,从头到尾仔细回想了一遍,那些怪事我有些无法相信,按说我昨晚刚刚见过鬼,还有啥不能信的,但他讲的这些,有些事,只怕是鬼也很做到吧。
对于他说怕连累他母亲所以不敢回家的这个说法,我认为有点太牵强,总感觉他隐瞒了什么,当时我没有多问,谁能想到就在几天后,他隐瞒的真正不回家的原因,差点让我崩溃。
当时,我虽然对王哲有所怀疑,但也同意王哲的说法,找我父亲他们确实还得从小村找起,倒不是因为那里有那么多古怪,那里是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多少应该留下一些珠丝马迹。
我决定和王哲一起去往广东的那个小村,去探探那个老宅,就是这个决定让我发现了王哲隐瞒的真相。
不自不觉和王哲谈了一宿,天已经大亮了,竟然有个人开店门进来,问有没有早餐,我这才惊觉店门一宿关门。
我记得店规里要求:按时开门营业,关门歇业的,开门的时间提前点还好,但关门的时间,绝对不许延长。
现在,关门的时间不但延长了,而且还延的很长,虽然没人对我说延长了会出什么事,但直觉告诉我那绝不是好事。
赶紧锁了店门,心里合计着,不管是啥事,等我从广东回来再说吧。
当然,还不能说走就走,我到公司去以学业为借口请了半个月的假,本以为很难请,没想到一点阻碍都没有就请下来了,外带借了一个月的工资5000块加上满七天特别奖金3000元。
一下子8000块,我正高兴呢,手机里来了条微信,还是上次要挟我那人发来的:去广东不回的话,你知道后果!
我皱了皱眉头,这人倒底是谁,微信的名称只有两个字:暗影!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他,看了下他微信里,照片什么的都没有,只在个性签名那有四个字:如影随形!
我靠!他这是告诉我不要耍小聪明吗,我的一举一动,他全知道!
郁闷归郁闷,这个暗影究竟是谁,是公司的人吗?我到公司时,可没说是去广东。不是公司的人?那我看不看店,跟他有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打算的?
还有,我请假走了,那午夜快餐店请看着?好像那里停不得吧,否则公司也好,暗影也罢,不会不择手段的留住我。唉,一切都是迷啊!
等我和王哲各自背了行李包,踏上南下的列车,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可心,哎呀,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认为会死,本想表白,最后却改成说请可心看电影来着。
我心虚的接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可心柔柔的声音:
“锋哥!你在哪呢?不是说今儿请我看电影吗,我们看哪一场啊?”
“啊!这个……我今天真的有点特殊事儿,出门了,等我回来请你去。”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骗人!”电话那端传来可心嗔怒的声音
:“你是不是心疼钱,你来,我请你!”
“呃……”让一个女孩子这样挤兑,心里有点小甜蜜,又有点感觉男人尊严受到挑战的味道。
“我不是心疼钱,是真的有事,下次啊,下次我一定请你!”我不敢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匆忙挂了电话。
说来奇怪,从我和王哲踏上火车,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消失了。
我们经过旅途的颠簸,终于来到了位于广东的小村--旺福村。
村子不大,也就六、七十户人家。村口有几个小孩子在一起嬉戏,看到有生人进村,都跑过来好奇的打量。
一群吃饱食的鸭子悠闲的从村子的小路间走过,村里不时响起几声公鸡打鸣,或者是母鸡产蛋后的咯咯声;还有老牛呼唤幼牛的哞哞声。
好一幅乡村气息图,我狐疑的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哲,我清楚地记得他说过,村子里缺少了许多声音,而眼前的小村状况与他所讲完全不同。
王哲也是一脸的迷糊,明显也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我安慰他:“毕竟是过去三年了,可能许多事都有了变化,走吧,去你说的李伯家瞧瞧。”
王哲没作声,闷闷地点了点头,抬腿向前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双眼仍然不断打量着四周,小村看上去真的很寻常,没有什么古怪。
走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了村西头第二家,停下了脚步,这就是李伯家了。
站在这里,我向村外边张望,大约千米以外,那里有一座孤零零的房舍立在那里,想来那就是王哲家的老宅了。
我正在打量老宅,李伯家的院子里走出个人,中等身材,人不胖不瘦,脸上布满皱纹,由于长年从事农村生产活动,显得比城里同龄人要老。
来人见到我们俩先是一楞,表情约有两秒钟的停顿,眼神里有些不敢相信,两秒后,他的眼神恢复了正常,脸上突然出现了非常热情的笑容:
:“哟,这不是阿哲吗,你怎么来了?快,快进屋吧!”
“李伯!”王哲应了一声,就在李伯的招呼下,先一步进了门。
我与李伯并肩在后,李伯侧头打量着我:“你是阿哲的朋友?”
“嗯!”
“以前好像没见过!”
“老朋友,好多年不见了!”
“哦!”李伯放慢了脚步,脸上若有所思。
我有些疑惑,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怎么了?”
他盯着走在前面的王哲,王哲已经被闻声出来的一个老太太迎进了屋里。
李伯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直拉出院门外,他的手劲很大,根本不容我挣脱。
到了外面,我刚要问个究竟,李伯却示意我不要作声,他用耳朵专注地听了下院里的动静,判断王哲没有追出来,才长呼出一口气,松开了我的胳膊。
我感觉事有蹊跷,忙问:“咋了啊?”
李伯没回答我的问话,反问了我一句:“你怎么找到他的?”
“我怎么找到他的?是他找的我!”
“哦!是这样,是这样!我们都找不到他。”
我更加奇怪:“都是谁在找他,找他作什么?”
“唉!”李伯叹了一口气,就不在理我,而是转身走了回去,我虽然心中不解,也只能跟着他回去。
进到屋后,我看到除了李伯、李婶与王哲在以外,还有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子也在。
李伯向那小伙子,厉声说了一句:“子豪,光知道在这和阿哲闲聊,子恒他们几个找你,你都忘了?”
子豪明显一楞:“子恒找我?”
李伯脸色一冷:“可不是找你,还不快去!”同时,他还向子豪不断的使眼色。
这时,子豪才如恍然大悟一般,应了一声快速地跑了出去。
李伯脸上堆着笑,向着王哲说到:“你看看,子豪啊,就是和你亲,你一来,什么事儿都忘记了。”
王哲听了这话很高兴,脸上也在笑。
屋里四个人,李伯、李婶、王哲都在笑,而我却笑不出来,刚才李伯让子豪出去的那一幕,明显不正常,定有什么猫腻,可我却捉摸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