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因为魏观止的话语和行为,无端的从漫天的情*欲之中跌入让人恐慌的惊恐之中。
的确,对于魏观止这个习惯了掌控一切,不喜欢被看穿的权势男人来说,若是一个人能够轻易的看穿他,并且利用这个来挟持他的话,这绝对是不能够原谅的。
而不能够原谅,那么要做的便是消灭这种不可控制的因素,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那个了解他的人给杀了。
“你不会。”悠然依然笑盈盈的面对他,很肯定的回道,声音之中甚至于没有一丝的恐慌,只是很坚决的肯定。
相信若是有人这个时候见悠然还是这般的淡定,肯定会佩服她,要知道魏观止此刻可不像是在说笑。
当遇到生命有威胁的时候,还能够如此淡定,被人佩服也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没有人能够了解,悠然其实对于凡事威胁生命的任何事和人,都有着很敏锐的反应,甚至下意识的回给与对方致命的一击,以此来确保自己的生命的安全。
只是当她面对的是他,她认定要一辈子相守的人时,她突然发现如同流淌在她血液之中的警惕心,却对他没有半分猜疑,只是很信任的把自己的生命完全的交给了他,很坚定的道出一句:“你不会。”
“你--”魏观止浑身一震,试问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把生命完全信任的交到她的手上,而答案他却不知道,只知道此刻他非常的震惊,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想紧紧的拥抱她,告诉她,他其实不会伤害她,即便是被她看穿他。
而此时魏观止在震惊与悠然对他托付生命的信赖的同时,却也已经从刚才的怒火冲天的愤怒之中清醒过来。一旦理智回来,他也便有了敏锐的分析能力。
如今他就先且忍耐一时,等到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定然会要了那掌柜的和店小二的命!没有人能够在用污浊不堪的言语侮辱了他的女人之后,还能够完完整整的活着。
“好了,如今既然你让我忍耐,都已经听你的了,那么接下来你必须要听我的,明白了么?”关于这点,魏观止尤为坚持。
不是说他大男人主义,而是他想要在悠然是一个强者,这样的话,就足够他有自信,能够保护她一生,给与她一生的幸福。
其实对于魏观止来说,听从并非要悠然顺从,毕竟她是他的妻子,并不是手下。
悠然听到了,笑盈盈的看着他,“自然是了。”
对于她来说,听从也不意味着顺从,有些事情她可以适当的顺着他的意思去做。而有些事情,却必须是她要坚持的。
而接下来,两个人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整个客栈都搜索了一遍。
自然的也看到了那个大汉被像杀猪一样的杀害,最后竟然剥皮去骨留肉,被做成了白天吃的包子。
悠然看着,觉得所知和所看的差别十分的大,若不是还要找出那掌柜的口中所说的师徒的话,她估计会忍不住把那两个人给解决了。
她承认自己的不是好人,也从来不曾想过要做一个好人。可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就被对待牲畜一样的对待,实在不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魏观止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不过他毕竟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少,甚至是有些黑暗,不论是悠然的前生还是今世,却是不曾见识过的,所以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愤怒。
至于那个大汉,对于魏观止来说,一个人行走江湖,竟然失去警觉性,这便是随时把自己的命丢出去的前兆,也就是咎由自取。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若是让魏观止替他报仇的杀了厨房里的两个男人,从而打草惊蛇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看到悠然闪过一抹冷光的眼神,魏观止还是道:“走吧。”
悠然知道他这是唯恐自己会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显然是他多虑了,不能解释太多,也没有比较解释什么,于是她点头,两个人直接悄然离开了此处,继续往里寻找过去。
暗处的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间里。
一道着急的声音响起,“季锰,季锰,你小子给师父坚持住,如今师父已经按照他们要求的配制了毒药,你不会有事的。”
“师父,您,您又撒谎,这都多久了,可是还没有人送来解药,肯定是想要……想要我先死,随后那些人再要……要了师父的命。”一道虚弱的声音道。
原来悠然和魏观止没有猜错,那掌柜的的所说的师徒,正是医圣师徒二人。
之前医圣师徒因为发现了悠然很有可能知道了他们被掠走之事,因此还想着拖延时间,与那些人周旋,更甚至是还想将计就计的捞些珍贵的药材。
可惜是却是他们师徒的计划,被魏传勋看穿,而之前的礼遇也全然变成了如今的虐待。
更甚至是那些人听令魏传勋,给季锰下了毒药,却不给医圣调制解药的药材,让季锰一直备受煎熬。
而这期间,医圣纵然有千般不愿,却也只能万般无奈的顺从,这份憋屈无人能够体会,可是看着季锰受罪,束手无策的医圣,也只能够屈服。
只不过显然医圣错估了抓他们的那些人的无耻,当他把药配制出来,给了那些人之后,却并没有见到那些人兑现承诺,不但没有给解药,竟然还又接连给他们师徒换了好几处地方。
如今医圣已经看出来了,那些人不会给季锰解药,而如今之所以没有对他下手,估计是想要看到他配制的药丸到底是不是真的吧。
倘若知道他配制的药丸是真的,估计他们师徒也就会很快没有命在了。
至于这段期间为何频频给他们师徒换地方,这倒是让医圣奇怪,就感觉好像在躲避什么人找到他们师徒似的。
而之前他们师徒也曾经猜测过,最多的都是猜测是因为悠然的寻找,才引起了那些人的警觉,不得不一次次的转移他们,换到更加隐蔽的地方。
至于说他们师徒为何不曾怀疑只凭借悠然一个女子,如何能够让那些人害怕,并且一再转移他们,这一点师徒二人却是不担心的,因为他们都知道悠然的一个秘密。
人手、实力或者是金钱,对于悠然来说都不是问题。
若说他们这份对悠然的自信来自于哪里,还是那句话,来源于悠然的一个秘密。
“咳咳,师父,你说悠然什么时候会找到为什么,不会是等到我死了之后吧。”
矮小杂乱的房间里,季锰脸色煞白,带着痛苦的自我调侃道。
而以前白胖胖的医圣,此时已经成了一个干瘦的老头儿,只见他并没有习惯性的拍季锰一巴掌,反倒是有些难过的喝骂道:
“放屁,没有我的允许,你这小子不会死,就算是师父死了,你也绝对死不了,再说了,悠然肯定会找到我们的。”
口气如此坚决,可是医圣的表情却带着一丝忧伤,显然担心季锰等不到悠然的到来。
“咳咳咳。”季锰一阵猛烈的咳嗽。
“季锰--”医圣当看到季锰嘴角的血丝时,眼底有些湿润,手上却没有闲着,身上所有的药都被搜刮走了,那么他只能给季锰按压穴道,以此里压制季锰的咳嗽。
一盏茶的功夫,季锰渐渐地不咳嗽了,脸色却更加的苍白了,只见他似乎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了,明明眼圈通红,却还开玩笑道:
“师父,可别在吹牛了,咳咳--,徒儿算是知道了,您这个医圣,若是没有药材,什么也不是,如此简单的毒,您不是也没有办法解吗。”
“臭小子,师父是没有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道你当师父这个医圣没有药就能够治病吗?那师父就不是医圣,该是神仙了。”医圣这般说着,手放在了季锰的脉搏上,心里却十分的着急,恨不得直接真是神仙才好。
季锰如今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若非之前医圣像试药一样的把很多好东西都喂到季锰的肚子里,再加上季锰高深的武功压制,还有医圣按压穴位抵制,估计找就毒发身亡了。
而如今医圣把脉,却是知道季锰也只不过只有一天的时间,倘若这之前还得不到解药的话,估计就是神仙到来,也别想救会季锰了。
这个认知让医圣的心沉入谷底,整个人都扛不住的打晃,半天才放下季锰,转而就想要继续去拍门,叫人过来质问为何还不给解药。
“师父,您,您去哪里?”季锰突然出手拦着了他,然后冲他摇头,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消失,一脸严肃的道:“别……别费事了,他们是不会给解药的,要给,早就给了。”说完他闭上了眼睛,掩饰了眼中的悲伤。
其实若是能够活着,季锰是不想死的,毕竟他还很年轻,而且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儿。对于以后的人生,他甚至是都规划好了,那便是同喜欢的人儿成亲,如何跟着师父游山玩水,最后找一处如山谷一样优美的地方,夫妻相爱,生儿育女,一同研究医术,并且孝顺师父。
可是如今,他不单单没有告诉自己心爱的女子,他的心意,更别提完成心底的美好蓝图了。
这让他如何甘心,如何不悲伤。
只是这些天了,看着骄傲的医圣,一次次的低声下气、怒骂撒泼的去求那些人给解药,他看不下去了,觉得就算是死,他也不要再让如同父亲一样养育他的恩师受如此对待。
死便死了吧,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只不过到底是心里不甘心而已。
季锰惨白一笑,看着医圣,嘴角流的血丝越来越多,甚至是到了大口吐血的地步,嘴里却道:
“师父,徒儿这些年给您添麻烦了,谢谢师父,若是没有您,徒儿……徒儿恐怕早在多年之前就没有命在了,活了这些年,遇到了悠然,徒儿,徒儿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
“季锰--”医圣惊恐的瞪大充满血丝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