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醒来,不过情况很好,不用担心。”悠然对他们说道。
不言、不语岂能不担心,可是却也没有办法,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自然是不能留在这里,两个人商量过后,准备了早饭,草草的吃了便准备启程。
只是当不言牵过来三匹马时,看着依然没有醒来的魏观止,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不言,若不你带着主子。”不语道。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想要掩饰魏观止的身份,不语再也没有当着悠然的面叫过魏观止‘世子爷’。
悠然下意识的想要说她可以载着魏观止,可是想到毕竟她是女儿身,这样主动的提出来的话,恐怕会觉得她很轻浮,也就只能走过去仔细的交代了不言几句,尽量让魏观止在马上舒服一些。
不语默默地把一切看在眼底,倒是放心不少,觉得也许他们主子真的想多了,悠然姑娘根本就不是二公子的人。
其实也莫怪魏观止主仆三人会对悠然起疑心,想想悠然当是出现在那里,而且是一个女子,不得不让人多想。
悠然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该说的她都说了,之后她也只是照顾到魏观止好了,之后便会离开,多说反倒是没有什么意思。
就这样一行四个人继续骑马往前走,悠然没有问到底去哪里,反正她也如浮萍一样,没有目的。
一路上不时转头看魏观止,一便能第一时间注意到魏观止的情况。
因为她的药里掺入了一点助眠的药物,魏观止倒是一路都没醒来。
不语和不言身上的伤经过一夜的休息,如今已经恢复了不少,再加上悠然的药,倒是没有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
只是毕竟魏观止伤的比较严重,说是赶路,倒是没有走多快,好在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倒是让不言和不语松了口气。
“姑娘,这都走了半日了,就在前面先休息一下吧。”不语寻求悠然的意见。
悠然想着该到了给魏观止换药的时间了,点了点头,便下了马,让不言两个把魏观止放在她收拾干净的地方。
如昨天一样,不言和不语赶紧的去找食物,悠然便照顾魏观止。
“你?”魏观止在悠然给他换药的时候清醒过来,眯眼看着悠然,似乎有一时间的迷茫,只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带着一丝惊讶的道:“你没走?”
悠然看着他,拼命的压下心头的欢喜,边轻柔的包扎伤口,边面无表情的道:
“我倒是想走呢,只是却无法见死不救。”
魏观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闭上眼睛之前,冷冰冰的道: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说完竟然有昏睡过去。
悠然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不知道是该生气他的不知道感激,还是该伤痛两人明明相见却不能相识的感伤。
快速的换好了药,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定他这次并不是昏迷,只是陷入的疲惫之后的昏睡之后,她放心的站起身,决定在附近找找看,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草药之类的。
魏观止却在她起身离开,站在不远处寻找的东西的时候,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疑虑,随即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让他每每都不愿意醒过来的梦中……
悠然无奈在附近看了看,也只找了一些很平常的草药,习惯了只要见到草药就要收集的爱好,她也并没有因为只是普通的草药而放过。
采集了一些,正巧见到不言同不语过来,两个人手上拿着已经收拾好的野兔,对悠然礼貌客气的道:
“姑娘,在做什么?是不是饿了,待会儿就能吃饭了。”
悠然倒是不饿,看到他们又一次打算烤野味,想到昨天那寡淡无味的野兔,她突然把手中的草药给了不言,接过不语手中的野兔,道:
“今日我来烤肉吧。”
“那怎么好意思。”不语有些过意不去,还是坚持道:“姑娘,你还是等着待会儿吃就好了,这些事情我们来做。”
悠然无奈,只能坦言道:“你们做的不好吃。”
这话实在是有些伤不语的自尊心,不过他也知道,最的确实不好吃,只能讪讪的伸出手,把野兔递过去,不好意思的道:
“以前都是我家主子烤这些,我们实在是不会。”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昨天烤的野兔没有烤糊了,还能入口,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悠然也不追究这些,只是笑了笑,道:“烤这个我也不是太擅长,你先帮忙把火点着行吗?”
“行,行,这本来就是小的该干的事情。”不语赶紧的去点火。
不言这时,却道:“姑娘,这些该怎么办?”
悠然回头,看着他手上的草药,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道:“能不能请你帮忙先把这些清洗一遍,待会儿我来处理就好,都只是一些平常的草药而已。”这最后一句话像是在解释。
“我知道。”不言闷声道,接着便去来时发现的河边去清洗草药。
作为贴身侍卫,一些常识也是懂的,更何况不语也是擅使毒,他自然也跟着认识了一些皮毛,知道悠然给他的草药确实只不过是寻常的草药而已。
说来不语善毒,对于草药也是懂的的,只不过他善毒,却并不是太懂医术,这也正是为什么非要请求悠然留下医治魏观止的原因。
“姑娘。”不语来到正在烤野兔的悠然身边坐下,如闲话家常般的道:“小的看着姑娘善毒,又有一手很厉害的医术,只是不知道姑娘师承何门?”
悠然知道这是他变着法子的打听她的身世和来历,她仔细的想了一下,道:
“我只是跟着师父学了一些而已。”
“那姑娘的师父是谁?”不语紧追不舍的问道。
师父是谁?
悠然有瞬间的呆滞,之后笑道:“其实师父他是谁,我还真的不大清楚,只是知道他是我师父。”
不语有些傻眼了,这是什么回答,“呵呵,姑娘在同小的开玩笑呢吧。”
连自己师父是谁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悠然也知道说出来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可是偏偏在山谷的三年中,她却真的没有一次问过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三年她只是用来告别过往种种,用来忘记他,不去在想他,她笑了。
不语看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再一次试探的道:“姑娘,说实话,我也懂得一些毒,只是对于姑娘上次丢给那些杀手的毒,怎么也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一些什么毒。”
显然还是在试探。
悠然不明白都已经相处两天了,为什么不语这会儿反倒是试探起她的身份来了。
看着不语,显然不是在怀疑,可是对于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让悠然觉得好笑,当下道:
“其实很简单,若是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这?”不语反倒是被弄的不好意思,半天才道:“若是姑娘觉得方便的话,小的要向姑娘讨教一二了。”能多学一点毕竟是好的,他倒是收起了心底那点试探之心。
其实他之所以有这一番话,并不是怀疑什么,只是对于那天他竟然无法分辨出到底是什么毒而耿耿于怀,今日又恰巧见到那些草药,才想起来询问一番。
悠然多想了,不过他的话,倒是让她想到一件事情,不免奇怪的道:
“自古毒医不分家,你既然善毒,那么自然的也一定认识一些草药,为什么却不懂医术呢?”
之前她是知道不语善毒,只是没有跟师父在低谷三年的学习,她也就没有觉得奇怪,如今她反倒是好奇不语明明善毒,为什么却不懂医了。
“这?”不语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半天才道:“教我的师父不懂医术,我没有学过怎么用药,所以……”
所以才不会吗?
悠然明白了,一笑,道:“你师父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呵呵,我也觉得。”不语笑着点头附和,在他的心里,他师父一直都是一个奇怪的人。
学艺时,师父不管不问,出来这些年了,师父更是没有一封信,渐渐地他都差点忘记了跟着师父学艺的点点滴滴了。
悠然一笑,翻动着野兔,让野兔能够更加均匀的受热。
不语还想说什么,却是不好再接着问下午,唯恐悠然再玩会他。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在说话,可是气氛却也并不沉闷,反倒是有一种宁静。
不言这个时候正巧回来,拿着草药对悠然道:“姑娘,这些都洗过了,你看要放在哪里?”
悠然想了一下,正要开口,却听不语道:“姑娘,我来吧,虽然我不懂的瞧病,可是对于处理草药还是能成的。”
“行啊。”悠然可有可无道,本来这也只是她习惯的采的草药而已,既然不语愿意做,那就让他做好了,她并没有什么意见。
不语似乎很高兴她能同意,拿着草药就去一边认真的处理了。
反倒是不言,一时间没有了别的事情可做,有些拘束的站了一会儿,他道:
“姑娘,我家主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魏观止醒过来一会儿,他跟不语正巧不在,并不知道。
悠然也没有隐瞒,“之前有醒过来一会儿,如今情况很好了,再过几个时辰差不多就能醒过来了。”
“真的吗?”不言很激动,他没有见到魏观止醒过来,总是会有很多方面的担心。
如今听到悠然的话,他也算是放心了不少,即刻真诚的道:“多谢姑娘。”
“不必客气。”悠然一笑,善意的建议道:“你身上有伤,不如趁这会儿去休息一下吧。”
同不语还能聊上一两句,可是不言太过拘谨,她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还是姑娘该去休息一会儿才对。”不言摇头,蹲下伸手道:“姑娘去休息,这些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