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受够了,她发誓再也不要留下来自取其辱。
悠然怒然起身就走,甚至是忘记了刚才想要留下来看到他安全在离开。
此时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魏观止惊疑的质问她是谁时,她的心都快跳出心口了。内心深处既紧张,不想让他看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又想让他看出来。
当这样复杂的情绪还没有平复,她还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回他时。
他竟然一下子先甩开了她,这让她觉得憋屈,觉得愤怒,觉得生气,觉得无处发泄,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他的态度,而不应该生气才对。
没有认出她来,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吗?
改掉名字,抛却一切过往,不与之前的一切再联系,这不是她所想的吗。
而一直,她在山谷的时候不都做的很好吗?
可是为什么,才刚刚离开山谷,才与他相见,她就又变得无法平静,又变的不是她自己了一样。
悠然内心一点不平静,拼命的往前走着,到了最后甚至是运用了轻功,前路不看的一个劲的往前飞去。
她觉得自己不正常,可是此刻她偏偏的就是很生气,不管再怎么想,可是就是很生气。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悠然飞离了很远,就当她以为真的离开了,以后再也没有交集,再也不会相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臂猛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给抓住。
悠然大惊失色,差点惊呼出声,转头一看,却又神色苍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该死的,这么快走做什么?”魏观止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力道大的恨不得抓断了她纤细白皙的手臂才解恨。
“干什么?”悠然反应过来,也生气了,怒瞪着他,挣扎着让他放手。
魏观止眼底出现一股怒火,皱眉盯着她,不耐烦的道:“该死的你又在发什么疯。”
前一刻还温柔的给他包扎伤口,转眼竟然敢给他逃离,他允许她走了吗?
真是一个可恶的女人。
完全的,魏观止没有想到是他先态度恶劣,悠然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冷酷,才拼命想要逃离的。
“主子--”费劲赶过来的不语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出声提醒,却被不言给瞪了回去,只好乖乖的骑着马跟在后面了。
悠然完全都不明白了,他这一会儿一个模样,而且还理直气壮的态度,到底是病,还是原本就这样,只是之前一直在她面前掩饰的很好。
“你放手。”不想在同他一起发疯,她猛然一甩开手。
“你-”魏观止怒瞪着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咬牙切齿道:“真不听不话。”一句话说完,竟然伸手抱住她,一跃坐在了马上。
“混蛋,放我下来。”悠然有些害怕了,不知道是害怕想起那人她心悸的过往,还是害怕同他再一次的共乘一骑,只见她拼命的挣扎着,企图下来。
魏观止却紧紧的抱着她,威胁道:“不想被丢下来跌断脖子,最好给我老实一些。”
其实他此刻也很复杂,怀里抱着柔软的女子身体,特别是那淡淡的幽香,让他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多以前,那次的共乘一骑。
可是不是,也不对,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偏偏此刻却还是有这样的感觉,让他想要伸出推开她,却又该死个管不住自己的手,只是下意识的紧紧的拥抱住她。
悠然没有回头,无法看到魏观止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的复杂,她只是害怕,只是拼命的挣扎,发颤的抗议,“混蛋,放我下来。”
--啪--
魏观止不耐烦了,突然转过她来,让她面朝下,对着她的臂部就拍了下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不言不语看的差点跌落下马。
悠然已经完全的懵了,甚至是没有了反应。
魏观止皱眉,低头看着她,慢慢的让马不再那么快,伸手一下子把她又重新翻过来,让她坐在身前,依然伸手紧紧的拥抱着她,嘴里却警告道:
“不想再被打的话,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悠然慢慢的转头,看着他,眼中有着震惊、羞恼、愤怒、和眼泪,声音满含着控诉的道:
“你混蛋,谁允许你……你如此待我的?”
被打了?
她竟然被打了?
竟然被打了如此羞人的地方?
他竟然打了她的臀……臀部?
悠然怒急,她真是无法来形容此刻的被打之后的心情。即便是她在江家如此不受重视时,也没有人打她。
而如今,他……他竟然打了她。
对与她的反应,不知道为什么,魏观止反倒是松了口气,比起刚才的沉默,他好像觉得此刻她的愤怒更让他放心一些。
不言和不语相互看了一眼,直接低头,装作一切都没有看见。
然而他们可以自我催眠,说是没有看见,可是悠然却不可能也同样的鸵鸟的也认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实与被打的羞恼、愤怒比起来,悠然好像更加难以忍受的是魏观止竟然当着不言不语的面这样的打她。
“混蛋,你听见没有,放我下来。”
……
一路上,悠然几次三番的想要逃离,而魏观止像是同她耗上了一样,紧紧的拥抱着她,不让她逃离。
就这样,两个人到了最后越来越像是斗气的小孩子似的,一个挣扎,一个抱紧,让默默地跟在后面的不言不语为之汗颜。
晚上,四个人三匹马,终于到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
当魏观止发话原地休息之后,不言不语就赶紧的下马,快速的收拾出一处干净的地方,请魏观止和悠然过去先稍做休息,两个人就准备去打点野味去。
只剩下魏观止和悠然两个人,悠然还在生气,不想说话。
而魏观止一副清冷的模样,一下马坐下来,就一直闭着眼睛,似乎在睡,也是一句话没有。
气氛瞬间有些憋闷,悠然实在是受不了了,起身就要四处走走,习惯性的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草药之类的。
“你去哪里?”魏观止皱眉,突然睁开眼睛,慢带怀疑的看着她。
悠然早就知道他没有真的在睡觉,被突然出声打扰,却也没有吓一跳,只不过她同样也没有理会她,只是继续往前走。
魏观止似乎不耐烦了,“我说了,你要去哪里?”想逃吗?
“想逃走,这行了吧。”悠然学着他的语气冰冷的道。
魏观止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是冷哼一声,既然又闭上了眼睛,似乎眼不见心不烦一样。
悠然眯眼,实在是看他有够可恶,可是奈何她却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最后也只能负气离开他有多远就有多远。
而魏观止奇怪的却是也并没有再阻止她,只不过会时不时的睁开锐利的双眼,看她一眼,知道她并没有逃走,还在他不远的附近,他也就又重新闭上眼睛。
接近黄昏,不言不语已经打了野味,在悠然的帮助下,已经做好了晚餐。
魏观止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
不言不语也不敢打扰,只是尽量小声的做着事情。
悠然期间尽管很不想看他,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的抬头看过去,见他笔挺的端坐着,心里纳闷,却也不好过去主动关心,只能默默地暗中观察。
“主子,晚饭做好了。”不言过去小声道。
只是魏观止却没有反应。
不言极为惊讶,看了不语一眼,忍不住又道:“主子,主子?”
不语已经发现不对劲,赶紧的走上前,伸手轻轻的推了推魏观止,提高了一些声音道:
“主子,主子,您睡了吗?”
悠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丢下手里的食物,走过去,蹲下身手搭在了魏观止的手腕上,然后在抬手在魏观止眼前晃动了一下,随即站起身。
“姑娘,我家主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叫不醒。”不语担忧的问道。
悠然神情淡然,轻飘飘的道:“受伤太重,如今已经昏过去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唰--的一声。
不言拔出剑来指着她,威胁道:“你去哪里?快些医治好主子。”
悠然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如从前一样不知道变通,只是一个劲的性子,叹了口气,转头跟比较好沟通的不语道:
“如今虽然你们主子看着并没有大碍,可是这样昏着耽搁时间救治的话,也是很麻烦的,所以我要去找一些草药。”
不语一听,知道不言又做错了事情,赶紧的替不言道歉,又怒瞪不言,让他收起手中的剑,小心翼翼的对悠然道:
“姑娘,天色已经黑了,你一个人去肯定不安全,你看要不让小的陪着你去成吗?”
是不放心怕她跑了吧。
悠然心里明白,无所谓道:“愿意跟着,你就跟着好了。”说完不敢再耽搁,直接转身往左边快速过去。
不语是见识过她的轻功的,不敢掉以轻心,对不言匆匆地交代了一句:
“你留下照顾好主子,我跟着去。”
不言点头,意味深长的道:“一切小心。”他是担心悠然会用毒。
“我明白。”不语担心再耽搁就追不上悠然了,赶紧的运用轻功追了过去。
魏观止对这一切全然不知,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嘴唇偶尔会动一下,似乎在说什么,却并没发出声音。
不言看着,担忧不已,站在一边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这个时候突然再有黑衣人来袭击的话,不要说保护魏观止,就单单他如今也是伤痕累累的身体,就很难击退敌人。
意识到很有可能遇到的危险状况,不言不敢有一点的掉以轻心,如一只苍狼一样,眼睛敏锐的扫视着四周,若是有个万一,他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悠然这边,也有不言不语的顾虑,担心那些人再这个时候突然袭击魏观止和不言,她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往森山内飞去。
为了能让魏观止尽快的好起来,她只能选择去深山内找稀有的药材,只期望结果不会让她失望,这深山内会真的有她需要的草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