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谷老三,俩人打着强光探照灯在山洞转了一圈。这是个天然洞穴,高有三四米,宽两米左右,洞内最深处约有十几米,环境挺干燥的,住人是没什么问题。打量过洞穴后,两人把帐篷、睡袋等一些睡觉用的东西弄好,同时松了口气。“我说刘浪,接下来咱准备咋办?就这样住下了?”
“恩,先整点东西吃,然后睡觉,一切事情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天刚亮,刘浪就起来了。掀起旁边的帐篷叫到:“起床了,猪。”
“别吵,我再睡会儿。”
“你起来不起来?”
“不起,我再睡会。”
“好吧,是你逼我的!”刘浪挺了挺胸,咳嗽了一声,紧跟着一股地动山摇,气势冲天,不知道是歌声还是狼嚎的声音从刘浪嘴里喷发而出:“anatule,bell,netanrnte!”就在刘浪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兴奋的演绎“我的太阳”时,陈建国一个“鲤鱼打挺”,从敞篷里飞了出来大喊道:“你是我亲大爷,快停下来,我起来了。”刘浪嘿嘿一声怪笑:“小样,你不是不起来吗?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哼哼!”陈建国一脸谄媚的答道:“知道了,知道了,大爷有何吩咐,小的现在就去办。”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叫你起来和老子一起锻炼身体去。”
“啥?锻炼身体?不去。”刘浪见陈建国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上去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个飞踹···最终陈建国在刘浪的武力加思想教育下妥协了。
时间飞逝,一眨眼过去了十一天。在这十几天里,不管天气如何,两人除了吃饭、睡觉,全部是训练。刘浪找回了过去的感觉,整个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是吊儿郎当,跟得了软骨病似的颓废模样。现在的刘浪一寸长的头发好似钢针,直立而起,两道剑眉下的一双星眼,有神、且犀利,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加上强壮但不夸张的身体···整个人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刃,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而陈建国却是蔫了吧唧,像软面条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样子。
“大爷!我们还要练到什么时候啊?我受不了了!”
“我也不知道,但身体越强壮,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大。”
“那你跟我具体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全听你的。”刘浪沉默了,这十几天陈建国不停的追问这个问题,但刘浪却心存顾虑,这是军方高度保密的情报。虽然离开了部队,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过了两年,但刘浪骨子里还是认为自己是一名军人,保密条例一刻也不敢忘
现在的实际情况刘浪是清楚的,这种病毒根本就是无解的,每个被感染的人类都会成为新的、移动的病毒源头,而感染者会在感染的一到三天发生变异,变异体会变的非常强壮,嗜血,它们强烈的进食**,会将一切没被感染的生物都当成食物。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的思维会消失。一群没有思维,只受本能驱使的强大怪物,那将会变得多么可怕!
这些怪物没有痛觉,视觉退化,而听觉和嗅觉则变得非常发达。它们在白天紫外钱的照射下行动缓慢,但在夜晚的时候,它们的行动会变得比普通人类迅捷。
它们受到非致命伤害,能迅速的自我恢复,唯一杀死它们的方法就是毁掉它们的脑袋从病毒爆发到现在十几天时间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只是不知道病毒是否蔓延到了国内。罢了,既然事情无法控制,那就索性放下一切,直接面对吧!“死亡”或者“活下去”做出决定的刘浪,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我靠,你是要吓死我呀!那我们躲到山里就没事了?”
“那到不是,如果我们幸运的没被感染,远离人群,我们生存下去的希望会提高很多。”陈建国咬了咬牙“奶奶的,拼了!”说罢,就自己坐起了俯卧撑
第十三天,“天空布满厚厚的乌云,天地好像连成了一体,闪电不时的划过云层,叫人觉得异常压抑。”今天两人都没有起来,因为昨天夜里,两人都生病了。刘浪还好些,陈建国却陷入昏迷。刘浪知道,自己完了,最终还是被感染了。
“就是死,我也不能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刘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插在靴子旁边的“血影”拔了出来,准备将匕首刺入右眼,了结自己,可手刚抬到一半,就晕了过去
一晃又是一天,刘浪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不在发烧,浑身无力的感觉也没了,就和被感染之前一样。怎么回事?难道只是普通的发烧?而不是病毒感染?嘿嘿!老子还真是福大命大,还以为要去和“老马”同志面对面探讨马克思主义的未来走向呢!
刘浪站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大叫到:“啊!没有病的感觉真是美好!”对了,还不知道建国那小子怎么样了?刘浪马上来到陈建国的帐篷查看。
“我操!坏了。”躺在帐篷里的陈建国双眼紧闭,面部严重变形,眼眶向外凸出,颧骨变高,脸上布满了青筋,还在蠕动,两腮时不时的鼓动一下,一些黑色粘稠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淌。手指关节变粗,指骨体变长,乌黑的指甲长出了一寸有余。浑身的骨骼都大了一圈,身体微微颤抖,身上的皮肤不再是原来的肉色,而是灰黑色,给人一种灰败的感觉,就好像是即将要腐烂的尸体。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令人闻之欲呕!
刘浪知道那是感染病毒后,产生变异的前兆。怎么办?要是建国真的变成了怪物“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刘浪犹豫了,看着自己的好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陷入了两难。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陈建国。是毁灭?还是放任不管毁灭?他无法承受亲手杀死好友对心灵的折磨。放任不管?好友会变成没有思维、没有理智、只知杀戮和吞噬的怪物。此时刘浪的心里充满了矛盾。选择是痛苦的,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刘浪在包里找了一根登山绳,将昏迷中的陈建国绑了起来。究竟怎么处理,他还没决定,只好先这样了。
刘浪独自走出山洞,拿出香烟点上,深深的抽了一口,仰头看天,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我太阳你全家!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从小受尽白眼!为了当兵,我在母亲临走时没见上她老人家最后一面!现在又要选择是否杀死自己唯一的朋友!老天爷!你究竟要怎样?是不是我一生下来就该人道毁灭?才不会经历这些?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刘浪发泄了一通,身上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缓缓的坐在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就这样在洞口呆了一天。
吼!就在刘浪准备站起来回山洞看看陈建国的时候,一声好似野兽嘶吼的声音从洞内传了出来。刘浪起身迅速的冲向了洞内,在进去的刹那,他愣住了。被登山绳绑着的陈建国撑断了绳子,站在被撕烂的帐篷外面。看不到瞳孔的灰色双眼,看着洞口的刘浪,鼻子耸动,好像在闻着什么使他着迷的味道。
陈建国,不,现在应该叫他怪物、活死人、或是丧尸。它闻到了刘浪身上血肉发出的“香味”,一步一步的向刘浪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