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还有一个弟弟对吧?”
“对。”
“他遇到了……意外,对吧?”
“啊……你怎么知道?”
自己有弟弟谁都知道,可弟弟远在方惠市下基层锻炼,其实就是过渡一下,过个两三年就要被委以重任的。
可这件事属于机密,绝对没几个人知道。
十天前得知弟弟因公殉职,在帝京市除了自家人,就连亲戚朋友都还不知道,这位又是如何得知的?
路正兴疑惑不解,心中更加认定,面前这位一定是位神秘的高人。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的母亲有病,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对吧?”
“这……这你也知道?”
路正兴本来已经认定对方是高人了,一听连自己母亲病重的事情都知道,便更加确定对方是不能再高的高人了。
一旦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目中形成第一印象后,所有的事情都会成为第一印象的佐证,只会使第一印象更加深刻。
路正兴的母亲十天前得知弟弟殉职的消息,之后一病不起,这些天来水米未进,连床都下不了,甚至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这样隐秘的事情这位都知道,不是高人是什么?
此时,在路正兴的心目中,于无为就是一位神仙,真正的活神仙。
“赶紧回家去吧,你母亲活也就还有三天的寿命了,快去准备后事吧。”
听到这位神仙又说出的一句话,路正兴当即石化,僵立在当地。
“你小子咋说话的?小心祸从口出!”
旁边一位青年看了眼呆在那里的路正兴,突然脸显怒色,朝于无为大喝了一声。
“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听不听在于你自己。”
于无为瞥了一眼呵斥的青年,未予理会,目光淡淡地看向路正兴,说完后转身便走。
“高人,高人!请帮帮我吧!你能看出这些,就一定有办法救我母亲,就请你帮帮我吧!”
路正兴噗通一声跪在了当地,双手拉住了于无为的一只手。
“什么?路少的母亲真的病了?”
“这么说路少的弟弟也真的……”
旁边几位青年男女震惊不已,其中两位竟呢喃出声。
“唉……”
于无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接着慢腾腾地道:“我倒是可以去救,只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从于无为表情上可以看出,一定是很难,或者说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只是什么?有什么为难之处,或者付出任何代价,请高人明说,兄弟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解决。”
路正兴一听,以为需要的代价太大,便不假思索地满口应承。
“哦……也没什么,只是查找病因倒是问题不大,可对治病不怎么擅长。”
于无为自从拥有天眼神通后,不知怎的,思维一天天变得相当敏捷,对方一说话就能够猜到下一句是什么,不过他也不说破,却是一改口气,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其实,他这么说完全是为自己提前找了个退路,万一看不好对方的病,也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医生看病就怕找不到病因,只要找到病因,对症下药,除非无药可救外,就没有治不好的病了。”
路正兴听到于无为的解释,不仅没有失去信心,反而更加佩服他的“高风亮节”,不禁发自肺腑的赞叹道。
“那可不一定,我可以找出病因,但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医术高超的医生治疗,要知道医生的医术才是最重要的。”
于无为进一步强调医生医术的重要性,把退路尽量地铺开,万一治不好也有说辞,要是治好了,则更能衬托出自己的高人形象。
“能找出病因,就等于治好了一半的病啊,请高人务必救救我母亲!只要你救活我母亲,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包括我路正兴这条命都是你的,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路正兴信誓旦旦,神情坚决地说道。
“那好吧,看在你这么有孝心的份上,我就去试试吧……不过,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能够治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沉吟良久,于无为似乎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其实这是他装出来的,他心里禁不住得意非凡,正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暗暗叫绝呢!
于无为之所以来帝京市,什么股东大会其实并不是特别重要,真正的目的就是接近路正兴的父亲路风,从而为方惠市中学的多条人命案争取机会,说穿了就是为自己争取机会。
因为他知道,一旦案子定了性,再想翻案的话难度就要增大不少。
之前在别墅看电视新闻时,看到关于一位大人物路风的新闻报道,他便通过路风影像透出的信息,运用天眼预知功能,锁定了路风儿子路正兴的行踪,以及他老婆的情况,从而制定了这样一个接近路风的计划,没想到如此轻易就成功了。
于无为心中一阵狂喜,但他表现出来的神情却是无喜无悲,俨然一副高人形象。
……
一个小时后,一处环境优美的神秘山庄内,一辆豪华迈巴赫轿车缓缓地行驶至一幢精致的别墅门前。
驾驶室门打开,路正兴迅速下车打开了后排车门,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正是于无为和甘思雨。
路正兴引二人进入别墅一楼大厅,只见大厅面积足有五百多平米,里面的装修和陈设豪华却不奢侈,简单而不庸俗,就连甘思雨都为之暗暗惊叹。
“田老弟和甘总请稍坐,喝点茶,我先去上去一下。”
路正兴招呼二人入座,又招呼保姆沏好茶,小心翼翼地向于无为请示道,生怕惹得这位不高兴。
“去吧。”于无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要先去疏通请示长辈,否则私下带着一个如此年轻的“高人”,有谁会相信?
果然不出意料,于无为这边已经喝了好几杯茶,路正兴才边走边擦着汗水从楼上下来,看来是废了不少的唇舌,才做通了其父亲的工作。
“于兄弟久等了,麻烦请跟我来。”
跟随路正兴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卧室,一张非常高端典雅的大床上躺着一位中年妇女,脸如白纸,眼眸紧闭,床边坐着一位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
于无为自然知道,那便是路正兴的父母。
路风盯着于无为看了足有十几秒,目光先是有些疑惑,接着眉毛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小于是吗,你学过医吗?”
“没有。”
于无为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
没有?
连医都没学,就来给人家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