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他一回头。正瞧见巫苓漂浮在半空之中。衣袂飘散。大红色的罗裙被炙热的风吹得簌簌的响。
而她的手中。却汇集了一手的火灵。高举过头。已然爆出了一个大火球。那火球噼噼啪啪的燃烧着。转眼间便向着整片葫芦田炸來。
“呃!”苍松一惊。旋即看见大片的火焰……在葫芦田中烧了起來。
他慌忙退开。那火灵凶悍。刹那间就遍布整个葫芦田。葫芦田满布的枝叶都连在一起。那些葫芦藤蔓一棵接着一棵。更有甚之。很多葫芦被这灼热的火烧的砰地一声炸开。
天。巫苓竟然将那些葫芦……烧了。。。
苍松心中一阵抖颤……这可如何是好。巫苓竟然将所有的葫芦都烧了。河伯爱惜植物如自己的性命一般。若是知晓。这冰河水哪还有着落。。
苍松看着眼前的烈焰燃烧。整个葫芦田霎时满布烈焰。火焰蔓延的极快。几乎眨眼之间。葫芦田便被烧的只剩一片废墟。
焦糊的味道充斥着二人的鼻端。巫苓收了力。从空中落下。火焰熄灭。只剩一片焦黑。
苍松一脸木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先前若说是见到火焰那一刻是惊悸。是凌乱。那么此刻便是无力。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巫苓一向冷静的人。怎么会突然发火将葫芦田烧毁了。
可苍松却眼见着巫苓步入那些被烧的黑乎乎的葫芦田。在其中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他凑近巫苓。巫苓却未曾答话。一直在寻觅着什么。
既然巫苓不说话。苍松只能撇撇嘴。安静的站在一旁。一直看着巫苓在那一堆废墟中寻寻觅觅。
过了许久。见巫苓这般找寻。苍松也跟着找。遇到什么不一般的东西便挖出來瞧瞧。
最终。他瞧见巫苓蹲下。在一堆黑色的粉末中刨着。十个手指头都染成了炭黑的颜色。挖到下面。竟然露出一只青灰色的小葫芦來。
“就是它。”巫苓将它挖出來。轻轻的吹了吹。那黑色的粉末落尽。翠绿色的小葫芦晶莹剔透。
手指尖传來的冷冽气息证明了它就是她所要找的东西。那个能够救睿性命的东西。
可是这东西却只有一个手指那么长。可谓是所有葫芦中最小最不显眼的。若不是葫芦田被烧的焦黑一片只剩粉末。想必二人是怎么也找不到的。
“冰河水。”苍松看着巫苓拿着那绿色的小葫芦。忽然明白了。
巫苓是心中焦急。沒办法在这葫芦田中一直寻找。故而才用了这种方式寻找。
既然是冰川水。集天地之冷冽。那么自然对于巫苓的火焰有一定的防御。所有的葫芦都烧成了飞灰。它也沒有任何事。
苍松不禁佩服巫苓的脑子。但。该考虑的依旧是……怎么向河伯解释。
想河伯河伯便到。
苍松感觉身后传來了一丝异动。回过头。便见到一脸僵硬的河伯。
“我……我的葫芦……田……”河伯看着那已经被烧成一大片光秃秃的灰褐色的葫芦田。嘴角抽搐。欲哭无泪。
“抱歉。”巫苓俯身。向着河伯鞠了一躬。咬着唇。满眼的歉意。
她实在是不想浪费一时一刻。
现在睿在人间体内满是妖气。那些妖气对于一个身为人类的睿來说。定然是痛苦万分的。
巫苓心中明白。朔当日被黑灵侵体之时。便是因为体内有龙气才得以多活了几日。争取了时间。星耀曾经说过。只要是能够继承天下的。有君王之命的人都有。
她记得……好像星耀也无意中说过……溪也有。睿也有。只不过沒有朔体内的浓醇而已。
溪是因为生來便是银眸公主。才有龙气。那么睿呢。以后他当真会继承江山。
对于这点。巫苓一直是不敢多想的。但是她知晓。眼下睿此番便是与当年朔被黑灵附体是一样的。若不赶快救治。恐怕体内的龙气被吞噬沒了。那么即便有那水灵克制。也是回天乏术。
巫苓不敢想象若沒了睿。母后会是怎样的……
故而巫苓才心急到出此下下之策。只因河伯曾说。。可以用任何办法。
在巫苓眼中。言下之意。也算是一种点拨。意思就是。只要能找到冰河水。随你们怎么做。
河伯依然看着那片干枯的葫芦田。牙关打颤。也不知是惊讶的。还是气的。看得苍松的额头直冒冷汗。
半晌……河伯拂了拂袖口。转身咬牙道:“你们……拿到了便给你们。”
“多谢河伯。”巫苓又是一礼。
“别谢。我从來不欠人情。也不给人欠人情。”河伯转身。面容上已然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巫苓抬眸看向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咳咳……好吧……女娃你很聪明。听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可是……我也未曾让你……唉。”河伯叹了口气。再次瞄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心肝葫芦田道:“你俩。得赔我的葫芦。”
“赔。”巫苓一愣。看向河伯。发现他竟然有一丝狡诈。
“是。”河伯扬了扬袖口。一道烈风拂过。葫芦田上的黑灰尽散。飘落至四面八方。想必不多时。便会再次化为养料。只待这片田地长出新的东西。便会变成滋养之物。
春耕秋种。年复一年。其实植物。也就是这道轮回。
即便是遭遇意外枝叶尽散。也会回到生养它们的土地之中。只待时机來临。便可以再次坡芽出土。又是一道轮回。
他之所以说随便他们怎么做。便是明知巫苓身为火灵。若是找不到那冰河水。肯定会用这种方法。
他可谓是已经算计到了。
但是他沒算计到的是。巫苓竟然动作这样快。
当机立断啊这是。瞧见自己找不到。便马上用了这种方法。省却了时间。也加快了事情进展。
是的。加快了进展。
河伯本以为。他们会先找上几日。实在找不到了。才会用这种法子。
届时。他已经将大部分的葫芦都悄悄转移。损失也不算很严重……
可是……可是……他还沒來得及。。
河伯捂了捂脸。罢了。命该如此。不过他肯定不会干吃这个哑巴亏的。
“你俩。留下一个。陪我在这片田里面种青瓜。种的和葫芦一样多才能走。”河伯甩着袖子命令道。小胡子一甩一甩的。满是不高兴。
“呃。”巫苓和苍松一愣。种青瓜。
“是。不能用任何灵力。我要纯正的。可以吃的青瓜。才不要种出什么精灵來。”狡黠一笑。河伯看向苍松。眼中带着些怪异的神色。
苍松哈哈的尴尬笑了两声。转头看了看巫苓。又看了看河伯。心中似是知道河伯看向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这老家伙。根本就是看着那些葫芦不舍得摘或者懒得平。又想种青瓜。才刻意为难。
这样既平了这片葫芦田。又有人來帮着他种青瓜。何乐而不为。
再加上。似乎自己是知晓鬼枯藤那种子是放在哪儿的。他留下自己。定然不会光为了种地。更多的。估计是想让自己帮他找那种子吧。
“怎么样。欠债还钱。你们毁了葫芦田。自然要还。”河伯见二人都未曾说话。有些等不及的催促了两句。
“好吧。既然河伯这样说了。那么咱们又能够反驳什么呢。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苍松拱手回礼。
河伯根本沒看巫苓。证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
他特地说不准使用灵力。巫苓是火系。摸过的种子还能不能好好生根发芽都是个问題。但苍松终究是木系。他本身的木气。即便不故意释放。也能够滋养着那些小小的种子。
合着这老家伙是想找个帮他无偿播种浇灌的人。真是老奸巨猾。
“嘿嘿……”河伯看着苍松了然的表情。也不遮掩。笑得奸诈道:“果然后生可畏。你们这便算是答应了。”
巫苓蹙着眉头看着河伯。突然发现他好像是蓄谋已久了。
自己……是否是着了他的道。
巫苓越想便越觉得不对。是她决定用最快的方法找到冰河水才用这种方法导致河伯震怒。可是为何如今看起來好似是苍松在受着。
“我來还。”巫苓站前一步。坚定道:“此事与苍松无关。是我放的火。只求河伯网开一面。让我先回人界救了朋友。再回來履行承诺。赔您的葫芦。”
“呵呵……”河伯尴尬的笑了两声。也是坚定的摇头回答:“不成。”那长长的胡须随着他的动作略略摇摆。
“怎么。”巫苓不解。不是河伯自己说要赔他的葫芦么。如今为何又不成。
“你是火灵。我让你种地岂不是委屈了你。你摸过的青瓜不晓得会不会直接熟了。哼。那老夫吃什么。我看着。还是这位年轻人好一些。老夫要留他。”河伯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摆在身前指着苍松。颇有一副训教先生的样子。
“可犯错的是我。”巫苓想要解释却发现河伯根本不看自己只看苍松。于是只能收了声。满脸无奈的转头也看向苍松。
她自己惹的祸。为何要连累别人來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