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汉扭头在屋内巡视了一圈,常氏兄弟剩下的三人已经什么话都不敢说,当时威风凛凛的船长常文更是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似乎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极为的恐惧。
一直觉得别人比不上他的常远也是浑身微微颤抖,低头不语。
对于这个状态,都汉极为的满意,点了点头,对着我说道:“嘿,别愣着了,今天晚上你就开始盯着他们,如果做的好,我奖励你几根烟抽,如果做的不好,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儿!”
我微微点头,看似是不太担心,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是因为我被吓的用不上力气,连点头的力气都难以用上。
都汉刚准备从船长室离开,远处再次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而离着老远,我便听到了大副那有些急切的声音传来。
“都汉,都汉,你怎么又杀人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你怎么能够言而无信。”
得了!原本以为一切都没事了,现在看来还是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都汉脸色一窒,还以为我们中有人去告状,来回巡视了一圈,也叹了口气,知道我们这些人里,刚才是没有时间甚至是没有那个胆子去告状的,所以站在一旁,等着大副的到来。
不过我却注意到一点极为特殊的变化,都汉的手,依旧一直牢牢攥在插在裤腰带中的刀柄上面,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大副快步走了进来,见到一脸无辜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的都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冷声说道:“都汉,你说话不算话!咱们前几天怎么说的,你留下他们几人的命来,我带你们去霓虹国,如果你不守信,那我也不再开船。”
“哦,我记得。”都汉冷冷回答到,似乎对于大副的质问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记得你还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又杀人了,现在你已经两条人命在手了,如果有人报警的话,回国之后会直接将你关起来,你肯定是要给他们偿命了!”大副继续说道。
“所以我说啊,我不打算回国啊,我不是一直都在和你说么,我要去霓虹国,霓虹国,去了霓虹国也就没有这么多的B事了,到时候谁找我麻烦,我都偷渡了谁还能找到我的麻烦,你老老实实的去开船,别那么多废话,小心。”
“小心什么!”不等他说完,大副继续冷声质问道。
都汉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别有以为,接着从腰背后将那柄利刃一下子掏了出来,对着大副晃了晃,“小心我把你一刀捅死。”
“你不敢!”
大副清楚,整个船上,只有自己和船长有开船的能力,船长的水平肯定在自己之下,而都汉这种带着威胁的话语,在他这似乎根本不起作用,因为在他看来,都汉绝对不敢对自己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哟,你以为我真不敢?!”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故意重重在甲板上踏上一步,让整个二楼船长室中都跟着晃动数分。
接着都汉说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捅死你,就算把你宰了又能怎么样?航海图在那,仪表盘这几天我偷偷摸摸的看了不少,你以为我真不会开?你以为我在你旁边就是在监视你?老子着几天不就是想方设法的学着怎么开船,就算把你宰了,老子折腾几下也能按照航海图开到霓虹国,用不着你根本就,现在明白了吧,别总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给老子好好开船,我还打算给你留一条命,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让你跟着步老夏的后尘了,到时候你们只能鲨鱼最里面见了。”
都汉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大副脸上,则是一脸的阴郁,浑身上下微微颤抖着,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回答都汉。
似乎也清楚这个时候要让大副自己来好好考虑这些事情,都汉微微笑着,不再言语,身子靠在墙壁上,眼睛望向窗外,身体更是有意无意的在微微抖动着,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都不觉得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许久之后,大副重重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扭头便向外面走去,而都汉脸上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能从他的笑容中看出极大的满足感,那是又有人对他卑躬屈膝之后,他的那种快感。
他抬头望着窗户外面渐行渐远的大副背影,突然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凶狠的表情,不过片刻之后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低头甩给我一根烟,说道:“你!等会儿去给我站站岗,抽完这根烟去我平时呆的那间屋子里面找我!”
……
都汉的房间在二层最角落里面的拐角处,极为的隐秘,甚至就算是有人专门来找,都很有可能找不到。
原本在这扇门里摆放的都是一些杂物,只是都汉在劫船开始后的第二天,便吩咐人将船长室内的那张床摆到了这里,而自己也在这里面休息。
不过从他眼睛下方的黑眼圈也可以看出来,说是休息,其实对于他来讲只不是小憩一下,和我的情况差不多。
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会选择让我在这里替他站岗,他手下的N省人有9人之多,就算排除地位和他差不了太多的老二以及那个什么都不敢干畏手畏脚窝窝囊囊的厚眼镜之外,也足有7人,说什么也轮不到我来干这些事情。
只是我却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中嗅到了一丝其他的味道,也或者说是他们之间已经多了另外的一层意味。
总之在我抽着烟为他守夜的时候,我看到门都是在里面牢牢反锁的,哪怕是他的手下人来找他汇报事情,也完全不会打开,而都汉也根本不会睡太长的时间,经常性的是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就惊醒。
我甚至能够听见偶尔在里面发出的惊叫声音,往往都是在深夜,似乎他又做了某些极为恐惧的梦,让他惊醒,也或者是老夏或者是被他杀死的常家兄弟中的一位过来找他报仇。
当然,我也明白,这些是不可能的。
日子依旧在这样继续下去,就在我认为日子终于不再变得血腥,在第八天的下午,一个巨大的变化让我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再次猛烈跳动了起来。
当时我正在二层甲板上溜达,虽然我不清楚这些悍匪们为什么对我格外的照顾,但我也乐得轻松,既然不用像其他的船工一样被监视起来,甚至是上个厕所都要打报告,也需要在其手下人中安排一个跟着才能蹲下去撇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