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君逸从睡梦中醒来,一眼就看到了身边的叶雨纤。这不是他第一次看清她的容貌,但只有这一次觉得她美得惊心动魄。她安静地睡着,纤长浓密的睫毛有时有些微颤,嘴角隐约有一丝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选择相信你。”他低声呢喃着,然后默默地束发。又看了她一眼,才推门离去。
君逸刚踏出房门,叶雨纤便睁开了眼睛。其实他醒的时候,她也就醒了。但是她没有动,正巧就听见他轻轻地呢喃。君逸既然相信她,那么她绝对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天色渐渐亮了,叶雨纤这时才起来。她叫了细雨端来一盆水。
“皇上第一天就临幸了娘娘,可见皇上极喜欢娘娘。”细雨端着水进来,喜悦地说。
叶雨纤净了面,才开口道:“皇上他临幸我,是我的福分。”
“是啊是啊,娘娘真是幸运呢!听说万汐宫的潇妃娘娘很生气呢,发了一晚上的脾气,还砸了东西呢!”泠寒走进来,一边帮叶雨纤绾梳头发一边说。
“是吗?大发脾气?看来她是不会放过我了。”叶雨纤坐在铜镜前,笑了笑。
泠寒的手很巧,她一点一点把手中的头发梳顺,然后快速的挽了一个流云髻。“皇上会保护娘娘的。”
细雨也符合地点头,“是啊,她到底只是一个妃子,娘娘却是贵妃。您压着她呢!她不敢的!”
“万汐宫住的是潇妃?丞相千金?”叶雨纤拿起螺子黛,慢慢地画眉。
细雨赶紧拿出口脂准备着,“是啊。潇妃住在万汐宫,雅妃住在辰宁宫,娘娘住的是疏妍宫。”
泠寒这时退到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披风。“天气渐渐凉了,娘娘还是多穿点比较好。”
就在这时,外面的宫女突然出声:“参见雅妃娘娘。”
“雅妃娘娘?奴婢还以为一定是潇妃娘娘先来呢!”细雨感叹着。
白思雅一身宝蓝色宫装,衬得皮肤白皙靓丽。她缓缓走到叶雨纤的面前,行了大礼。“参见贵妃娘娘。”
叶雨纤微微一笑,声音柔美,同时亲自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妹妹快起来。难得妹妹起这么早,不知可曾用过早膳?”
“还不曾用过。”
“泠寒,吩咐下去,多备一份早膳。雅妃娘娘和本宫一同用膳。”她一边说一边拉过白思雅的手,两人一起走到桌子前面。
“妹妹真羡慕姐姐,第一天晚上就得到皇上的临幸。妹妹福薄,但也想为皇家开枝散叶。可皇上不一定想见到我呢,更别说得到宠爱。”白思雅笑容中泛着微微苦涩,声音也渐渐哽咽,眼眶红红,惹人怜爱。
叶雨纤笑着摇摇头,递给她一杯茶,“妹妹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滋味。只因昨夜皇上留宿在我这儿,就已经有人不满意了。”
白思雅优雅地端起茶盏,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一口气。她点点头,“是潇妃吧?妹妹听说了。她是丞相千金,听说被丞相宠得不成样子,心高气傲,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当然是嫉妒姐姐。”
对话还在继续,叶雨纤表面上很轻松地在和白思雅聊着,其实心里的那根弦早就绷得紧紧的。白思雅怎么可能没有目的的来?而且就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羡慕之意?
“姐姐,妹妹早就听闻姐姐是将门之后。而且是护国大将军的独女。想必姐姐的武艺不凡。”早膳端上来,就是一些清粥,但是白思雅仍旧吃得津津有味。
叶雨纤舀了一勺粥,吃下去:“妹妹说笑了。父亲从未教过我武功。但从小生活在一起,多少有点耳濡目染。自学了一些防身之术。”
她点点头,“叶大将军为大齐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真是委屈了人才。”
话说到这里,才慢慢进入正题。叶雨纤暗自挑眉,果然是话里有话,暗藏玄机。委屈了人才?这不就暗指他想坐上皇位吗?
“姐姐你看!”叶雨纤正准备接话,却见白思雅好像被吓了一大跳,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转过头去,后面猛然袭来一阵风。一块带着香味的帕子突然捂住了她的嘴,连带着琼鼻都不肯放过。一股浓烈气味散发出来,叶雨纤的身子缓缓软了下来。
站在一边伺候的细雨和泠寒都惊呆了。还不等她们反应过来,白思雅的掌刀已经到了她们的脖子处。下手毫不留情,于是两人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叶雨纤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了辰宁宫,而且是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妹妹为何绑我呢?”
白思雅精致的妆容衬得她越发美丽,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姐姐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公主了。叶大将军眼红大齐的江山很久了吧?不知他是爱江山多一点呢,还是爱女儿多一点呢?”
“你想用我来威胁我爹?从他把我送进宫的那一刻,他就不在乎我的生死了。妹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呢!”叶雨纤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白思雅微惊,却仍然步步紧逼。“那我就把你绑了,拖出去游行,让所有人看着你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最好是不要穿衣服了。我就不信,你爹他还是不管不顾!”
“那你就试试啊!”叶雨纤把头扭到一边,手却在背后悄悄地解开绳索。
白思雅想必是被她的态度给气到了,她扬起手,狠狠打下去。但是,并没有成功。因为叶雨纤迅速地抓住她的手。
“你?你竟然会武功?”白思雅震惊了,不是说叶常没有教过她武功么?难道是假的?
“我现在真是庆幸我有武功,不然,妹妹之前说的种种我就要体会一番了。真是难为妹妹大费心机。”叶雨纤冷冷的说着,同时手用力向前一扬,白思雅只觉得一阵风袭来,她自己便已经重重地撞上了桌角。
“啊!”她痛得大声叫起来,手慌忙捂住额头,却摸到一手的鲜血。她想爬到铜镜前看看伤口,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终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