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辰在罗一帆告御状的时候,从贤郡王府搬回了自己在京城的别院,好歹是圣上的御前红臣,住在人家贤郡王府是怎回事。
苏怡香却知道这是苏正和赵子辰,又在商量什么事,做出的决定。
所以,苏怡香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在晚上睡个好觉了。
自从赵子辰半夜进了一会自己的屋子后,一到晚上,苏怡香总会情不自禁的睁开眼睛,去看窗户。
没有了赵子辰的夜探,苏怡香放松了身体,好好的虽了一觉,第二天果然神清气爽,脸色红润,喝饱了水的皮肤吹弹可破。兰芝看着苏怡香也觉的格外欢心。今天要去看看苏家布庄,白果大掌柜请了苏怡香好多次了,和她说:“四爷,自从四九城里的贵人们知道四爷你认了贤郡王做哥哥后,我们苏家布庄一夜间越到到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布庄中间,一时名动四海,达官显贵络绎不绝,门庭若市,生意好的布庄里的账房先生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地步。”
苏怡香道:“那不如趁此机会再开几家?”
白果觉得这个注意好。
收拾打扮好后,苏怡香和兰芝去了苏正的文松园和苏正说了一声,苏怡香便带着兰芝出了门。
一路上黄花落叶,深秋淡香,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苏怡香没感觉到飘零孤独之感。
到了苏家布庄,白果迎上苏怡香进了苏家布庄,边走边和白果说话,忽然有人拦住苏怡香的去路。
“这不是贤郡王的义妹苏四吗,金陵一别,你倒是来的好快,这是认亲来的?”苏怡香听此话,前半句还好,到后半句就让人感觉到自己像是到贤郡王府打秋风的穷亲戚。
苏怡香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穿着华丽,妩媚动人的柳月茹斯斯然站在自己面前,苏怡香淡然笑到:“是啊蒙贤郡王哥哥看得起!”
柳月茹对身边站着的几位夫人道:“这家布庄就是苏四家的,你们要好好给她捧捧场才是,苏四现在可是贤郡王的义妹,贤亲王的义女,什么也比不过做贤亲王的义女来的得意,你说是吗?”
几位夫人一听,道:“那是自然!”
苏怡香转头看看几个夫人,虽然嘴里应承,眼神却闪烁不断,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她对柳月茹忽然道:“对了,听说文世子新纳了一位如夫人,这位夫人是秦淮八艳之一的花魁魁首,想必夫人一定为世子操劳的很辛苦,苏四别的没有,倒是这苏家布庄有一批从金陵运来的料子,夫人可以没买来给自己做新衣服。犒劳犒劳自己!”
柳月茹本来张狂的脸忽然变了颜色,身边的几个夫人早就听说镇北侯府的世子,不顾柳月茹这个填房的反对,新纳如夫人的事,没想到眼前这个苏四,竟然知道的这样清楚,体态丰腴的一位夫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月茹,这事可是真的?”
柳月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苏四,谢你的好意,不过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要在四九城里撒泼打诨?镇北侯府的事,岂是你这样的人过问的?”
苏怡香收起脸上的笑容:“柳夫人,撒泼打诨倒不敢,只是送一两个混账流放充军什么的,也许可以和柳夫人谈谈!”
谁都知道柳家庶子欺行霸市,强抢民女,被人告到大兴县衙的事。柳月明不就是被流放了?
柳月茹原想着看到苏怡香进了苏家布庄,正好接着这个机会好好羞辱一番她,没先到,苏怡香步步不让,还拿出文珏纳妾的事来挤兑她,这还不算,言语中竟然说什么,送一两个混账流放冲军?
“苏四好嚣张!”柳月茹咬牙切齿,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不敢!”苏怡香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柳月茹眯着眼,跳起一边眉毛:“哼!我们走!”
丰腴夫人临走,看着苏怡香的眼光清亮。
苏怡香也注意到了,一笑置之,丰腴夫人被苏怡香的笑容打动,也笑了笑。
苏家布庄这一场小插曲很快过去。
苏怡香和白果谈妥了在开苏家布庄分店的文事。
末了,白果担心道:“那位柳夫人她不会报复姑娘吧?”
苏怡香想想道:“会,不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白果欲言又止。
苏怡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分散了柳太师家的儿子,短期内柳月茹想要找个帮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文事。”
两人正商量事情,布庄外面忽然想起一片嘈杂声,白果看苏怡香眉头皱起,他道:“我去看看。”
白果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自家店里的小二慌慌张张跑进来,刚好看到开门的白果:“百掌柜,有人来闹事!”
白果看小二一脸惊慌的样子道:“我去看看!”
“快出来,让你们掌柜看看,啊!这都是什么料子,穿在身上每
还没一天功夫,这缎子就散开边了!大家都来看看,苏家布庄的布料咱还敢买吗?”
说着话的人,一脸的雀斑,眼睛倒是很大,就跟鱼眼一样凸出来,看着让人不舒服。
苏怡香从房间里出来站在人群里仔细打量,这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总会不时的望向站在人群里的一个老太太,苏怡香不动神色走近那个老太太的身边,老太太满脸的兴奋,此刻正抬起手,给那公子打手势。
凸眼公子看到对白果道:“这是我备着急用的衣服,现在怎么办,你们得给个说法,要不然我就告你们欺诈顾客,让你们开不了这布庄!哼!”
苏怡香眼睛在凸眼公子的缎子衣服上认真看了看,又看到他说话间抬起的文手上布满茧子,指甲缝里有褐色污垢,心下了然。
白果道:“这为公子不好意思,你穿的这身,不是我们店里的料子,公子可是记错当初买布的地方了?”
“胡说,这明明就是你家的,你想耍赖!”凸眼公子指着自己身上的宝蓝色锦缎长袍,骂骂咧咧的叫嚷。
白果道:“公子请看,这锦缎花色虽然匀称色泽艳丽也,但它却不是我们苏家布庄所卖,应该是福建闵家布行的,公子是不是记错了!”
凸眼将自己身边带着的家丁道:“看来,你是不认了,那好,都给我砸,苏家布庄不讲信誉,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就在此刻苏怡香突兀捏住眼前老太太的胳膊小声道:“老太太这是要纵着他放肆了?”
老太太正得意呢,突然胳膊被人抓住,神情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小公子怎么说话的,我怎么会纵着它,是苏家布庄以次充好,还不让说!”
“哦!以次充好吗?”苏怡香打量下老太太,脸上露出甜美的笑意:“那么闵家布行的人怎么会和这位公子眉来眼去,老太太不会是不承认自己是闵家人?还是老太太想要老牛吃嫩草,来个人间佳话!”
“谁说我不是闵家布行的人,可是你这老牛吃嫩草话太毒,我一个老婆子,怎么能做出这事来,哎吆!我不活了,苏家布庄的人欺负我老太婆啊!”
有人笑出声来,这是变现承认她就是闵家布行的人了。
“这婆子,我都看到你和这公子比划。”
“是啊,这么明显,做坏事也不遮拦一下可见是有备而来!”
婆子脸红耳赤道:“你们这是冤枉人!”
凸眼一看老太太被苏怡香抓住,眼角一立,倒竖眼眉道:“给我砸!”
苏怡香一看老太太撒泼,凸眼公子让人要砸布庄,对着人群里突然喊了一声:“你们还不出来,等待何时!”
众人一时都看向苏怡香喊的地方。
那边凸眼公子就感觉一道人影扑向自己,还没明白过来,人已经被提溜起来,贤郡王府护卫道:“在下这就将他送到京城衙门!”
苏怡香点头:“还有这老太太也一起带上,”
老太太和凸眼公子懵了。
不对啊,对方可不是这么和他们说的。
苏怡香翘首:“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还来得及!”
凸眼瑟缩一下,不吭声。
老太太眼神闪烁道:“没……没说的!”
“那就送道衙门里好了!”苏怡香一摆手,四个护卫就准备带人出去。
凸眼公子招架不住依旧被贤郡王府护卫提溜着,四肢乱绕,激动的道:“七婶,你不是说,没事吗,七婶你骗我!”
四周一阵哗然。
被叫七婶的老太太扁着嘴道:“闭嘴!”
苏怡香看着老太太道:“刘护卫,到了衙门,让府尹大人好好问问这位七婶!”
七婶还要狡辩,可是看眼前情形,苏家布庄并不是对方所说的后面没人,根本就是惹不起,当看提溜侄儿的护卫,就让她害怕。
七婶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