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苏被她堵得话说不出来,只是脸色铁青地看着她。
何冷冷眼中浮上讥笑,说道:“可是顾扶苏,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站在我眼前甚至还不如一个傅慎之,只有宋珂那个虚荣的女人才会喜欢你。”
“你当初以为你会比傅慎之好,但那天之后,我发觉你索然无味,不过如此,还不如傅慎之!”何冷冷用手捂着脸低低地笑着,“我这几日也在想为什么当初我瞎了眼要跟宋珂抢你,你值得吗?”
他的手微微颤抖,良久之后,才咬着牙说:“你这种蛇蝎的女人为何还活着。”
何冷冷皱着眉,似乎很认真在想这个问题,说:“大概是没有我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变不会衬托出你们这些人的高雅格调。不过,你放心,我也快死了,毕竟连老天爷都看过去的。”
“有的时候我真想用刀刺开你心里,看看你的心跟我们的心究竟多不一样!”
何冷冷抿着嘴淡淡地笑着,眉眼间有些疼痛,看着刚刚眠心熬制的汤药,淡淡冷冷说道:“你要是再不走开,我可是真的会死。”
“而且,我没有心,这里,它不在我身上。”何冷冷仰着脸,笑得极为开怀地说道。
顾扶苏看着那张脸,那张脸用过最好的姿态勾引过自己,却在得到之后不顾一切的转头离开,而他真想捏死这个女人。
他握紧拳头,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笑,那不如让我在多说一点,那晚你喝醉了根本没碰我,我身上的血是每月的月事,你当真以为你碰了我,很自责对吗?你知道吗,我看着你第二天醒来的样子有多么的可笑,你以为你真的睡了我?我不过是骗你,看你那个可笑的样子,还是名誉天下的顾扶苏……”她低低笑着说。
他一怒,挥袖打翻了桌上的东西,起了身,何冷冷抬起头眯着眼,门被他极为用力开了之后,只听见外面的风声很大,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他转身离开,他的肩膀挺得很直,她知道他很生气,只有极为愤怒,他背对着人的时候才会挺直肩,她看过无数他甩手离开的场景,却觉得心口难受地要命,也许大限已至,也许她只是最后一次看他离开。
“顾扶苏,你这一生都活在女人的欺骗里,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头睁大眼睛去……看看,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
“顾扶苏,你回过头,看着我!”
“顾扶苏……”身后的女人带着冷意的话,带着微微埋怨,甚至最后带着一声倦累的低喃,她抬着脸,泪水一点点流下来,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他心中满是怒气,却无处发泄,他不想见到她,她的任何话,任何动作,甚至消息……
何冷冷看着跌落的白瓷碗,碗中的药水将白色的地毯染上深色,从空中还能嗅到那极为苦涩的药味,她皱了皱,喃喃说道:“这药这么苦,早知道就不喝了。”她环住自己的身子,眼里像进了沙,眼泪却止不住的流着,觉得心里很疼,疼到了骨子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准备破茧而生。风吹起桌上的字帖,吹进暖炉,不一会儿起了火,她看着火势一点点蔓延,淡淡闭上眼,抱紧身子,缩紧美人榻里。
她在迷迷糊糊中闻到极为浓郁的香气,她想起了些往事,是曾经勾落下梧桐树下的细线,是风中吹来淡淡余芳的不知名的花,是她倦了弯在树下的恬静,她想,原来沉木的香倒是令人如此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