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婉似乎难得想象事情会这般顺利,她思绪依旧停在他说的那番话,纵然心是磐石,莫不觉得这般话其实真的暖心,她若是只是一般的姑娘,定然因为这般话而义无反顾,最好的季节,最美的情话。
“夫人……”他伸手揭开她的面纱,瞧见那张脸,竟然低低笑了,许清婉被他的行为惊得一怔,看着他不知名的笑,觉得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她伸出手,准备去取远处的镜子,却被他的手拉下。
“刚刚在大堂中,我便觉得这双眉很是奇怪,如今倒是觉得的确是很生奇怪。”他的眉眼似乎是落了暖意,很是动人,伸出手,蓦地抚上她的脸。
她着实是红了脸,眼里是极为羞涩,不知道如何是好,任由他用沾湿的锦帕一点点擦去她的画眉,听得他接着一句一句地说着:“其实这般也好,我也能够想着替你描眉,别人常说这些是闺房趣事。不过我也从未替人描眉过,若是描得比你还差,你定会恼我。”
“不会……”她忙是应声道,接得极快,接完了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
沈沉梵看着她有些恼羞的面容,适可而止地不接下去,将她一脸的妆容卸下去之后,又将她发髻上的朱钗都一并拿了下来,然后牵着她的手,一同坐上的床榻之上。
“你这是……”许清婉这次倒是真心有些慌神了,她蓦地想起以前宫中那些老嬷嬷说的事情,脸上浮上难为情跟微微的抗拒,想及他若是真的想做这些事,其实她也只能是顺从,毕竟如今她是许清婉。
她瞧着他解开外衣,搁在架子上,并非如他外表而言,穿着中衣的他身子隐隐约约也能够看到长年累月下来的锻炼,她侧过头,脸皮子终究是红了。
沈沉梵看着她这样子,也是颇为好玩,他低着头笑着说道:“清婉,需要我为你宽衣?”
“不……不用。”许清婉极快地应了下来,生怕他反悔似的,将自己的外衣剥了个干净,听得头顶上的人低低的笑意,她愣住了,不知如何接下去。
然后是被子被厚厚拉开,便觉得有人躺了进去,许清婉转过身,便看见沈沉梵已经躺在床里头,面色尤是不好,用手按了按额头上的穴位,隔得这般远也还能嗅见他身上的药味。“你……你……你莫不是……”许清婉接不下去说,只是瞧着他,眼神里有些惊讶跟难以置信,眼珠子往他身上绕了好几圈。
沈沉梵猛地一拉她,然后她便觉得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松松软软的,下面的毯子下搁了许多花生枣子令她有些疼。
“清婉,我身子很好。”一侧传来沈沉梵有些抑郁的声音,顿了顿接下来说道,“我只是不想勉强与你,我们终归会有很多日子来磨合,你别急……”
“我没有急……”许清婉低低嘀咕了几句,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扭了扭身子,似乎被身下的东西搁得难受地不得了。
“今夜难捱了些,这是墨州的新婚风俗,下面撒的是枣子。”沈沉梵伸过手,将她下面的枣子撩了撩,但是着实多了些,也是令人难受地很,许清婉觉得那只手像是搁在自己的背上,愣是怔住紧张得不得动了。
“清婉,早些睡。”沈沉梵抬头,弯过身子吹灭蜡烛,他的手包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许清婉觉得那手很暖,不同她常日拿过的冷兵器般,而是像三月里的暖阳,微微发烫。她觉得自己似乎红了脸,连忙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