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深衣男人不敌那个女人,被她一鞭挂彩后,猛推了数步,从怀里掏出一只飞镖,直打她的后心,极快极猛,连千晚都来不及开口。
那只镖还未接近她身,便看见一道极快的蓝色极光将那只飞镖碎成灰烬,千晚抬起头,便看见不远处一闪而过一道黑影。
不多时,那数十个深衣男人已经躺在地上,半数悉已毙命,那条朱色的鞭子浸满鲜血,不停滴血。
“慕……莲儿,放过爹爹……莲儿,你已经失去母亲,你不舍得失去爹爹的对不对?”苏闻看见手下皆已毙命,有些心慌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莲儿,莲儿……看爹爹抚养你二十多年,你不忍心对吧。”
慕莲生淡淡低眉,模样有些冷清,遮住上脸的黑色面纱似乎被鲜血染红,一滴滴落下鲜血,滴落在黑色的长衣上。
“莲儿,杀了我,你就会被天下人唾弃!你这是弑父!弑父!”他极力嘶哑地叫着。
然后,便看见一道冷光伴着浓浓的血腥味。再看,苏闻已经躺在地上,被鞭子激起的落在地上的白色齑粉扬起,又纷纷落在他留下的鲜血上。
只是一鞭,便是将他心脏击碎,落得他难以闭眼的惊恐。
“被天下唾弃,又如何。”慕莲生似笑非笑收起鞭子,张扬而低调,将鞭子勾在马身上。
“无亲无故。无欢无喜。无悲无恋。百年之后,尸骨无存。”她说地很轻,风忽然猛烈了起来,肆意吹着她的长长的流苏,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那是盛开在死潭水之上黑莲花。
“原来是你,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她转过身,似乎有些震惊,但很快平静下来,正眼看着封清越。
那日,三人便入住了这慕府,慕莲生刚夺了慕府,便派人去招待那三人,然后又派人清了留在慕家的苏氏人,这一夜,却是难得平静。千晚却觉得晚风中多带了点淡淡的血腥味。
“千晚,我有点怕怕。”银子嘟嚷着嘴巴,抱着一床被子屁颠屁颠地往她怀里钻。
千晚伸手抵住他的额头,嫌弃地瞧了眼他未穿袜子的脚:“我很嫌弃你,离我远些。”
银子吞了吞唾沫,眼泪哗啦啦地开流,说着:“晚晚,好晚晚。我们走好不好,这里的味道不好闻。”
千晚翻身将他扔进床榻内,自己和衣躺在床边,转头看着他说:“银子,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银子眼泪旺旺地看着她,眉头深锁着,不久才闭上眼,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第二天,天放了晴,地上昨天积了好几尺深大雪都被清理到不知道什么地方,整个苏府,是如今的慕府,都显得有些荒凉,下人都有些少了。封清越带着暮千晚,两个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到了一处,那里有一方数百米宽的湖,如今结了冰,依着湖旁,有一处住处,有个黑色颀长的身影站在湖边。
“湖面有些滑,小心些。”封清越低声开口,便先她踏上冰湖。
慕莲生大概是一夜未睡,脸色有些疲倦,见两个人来了,淡淡扬起丝笑,却不觉得在笑,她扶了扶额边的碎发,开口:“外面风大,两位随我来。”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