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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心的打算很简单,就是先叫杨起帆去联系一所学校,然后再将齐大爷一家接到s城去,她可以为他们租一套房子居住。
老实巴交的齐大爷不善言辞,不能够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虽然不愿意青青跟着受苦,但更不愿意连累安如心,可安如心机关枪地说个不停,齐大爷也只好沉默了。
见老两口不说话了,安如心以为他们是同意了,不由得高兴道:“好了,那就这么决定了,大娘,今天我来帮你做晚饭吧。”
说完,袖子一卷,就进了厨房。
齐大娘赶紧跟了进去,想阻止安如心,可她却说很怀念小时候跟着外婆在灶台边帮忙的日子。既然她坚持,齐大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饭菜依然简单,不过吃的都是大爷家自家种的蔬菜,十分健康,在城里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安如心特别爱吃这些绿色食品,所以胃口格外好。
同昨天一样,吃过饭洗漱完毕给青青讲完了一个故事就睡觉了,到了半夜,安如心由于晚上的汤喝得有点多了,于是起来上厕所。
房间里肯定是没有卫生间的,要上厕所必须要绕到厨房后面去。安如心打开房门,正想开灯时,忽然发现大门口的门槛上坐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
“如心?”一个嘶哑低沉的熟悉声音,原来坐在门槛上的是齐大爷鬼城之约全文阅读。[.]
“齐大爷?”安如心扯了下用绳子控制的电灯开关,堂屋里亮了,将穿着破旧背心的齐大爷照清楚了,她走过去,不解地询问道,“你怎么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抽旱烟啊?”
齐大爷手里拿着长烟杆,自制的烟草散发出浓烈的气味,安如心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没有离他太近。
齐大爷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沉默了一会,在安如心的追问下,终于开口了:“如心,今天大爷有件事情瞒了你。”
安如心楞了楞,想不到齐大爷能瞒她什么事,可转念一想,又会有多大的事情呢?于是她笑道:“大爷,那你现在说吧。”
“今天那个老头。”齐大爷干瘦的胸腔起伏了几下,“他不仅认识你外婆。”
“还有呢?”安如心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等着齐大爷继续说下去。
“其实大爷白天就想告诉你,可是终究是气不过。”齐大爷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坐在外面抽烟的原因。他本来不想把真相告诉安如心,可又觉得她应该知道,心里十分纠结。
见齐大爷这幅唉声叹气的模样,安如心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她意识到谈话可能会吵到睡着的齐大娘和青青,于是对齐大爷说道:“大爷,我们到外边去说吧。不过先等等,我去上个厕所先。”
说完,一溜烟地跑去解决了内急,回来时,齐大爷已经坐在了院坝里的长凳上,在等着她过去。
“大爷,你现在说吧。”安如心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等着齐大爷说话。
“那个老头,曾经跟你外婆结过婚。”齐大爷说出的话差点令安如心跳了起来。
本以为齐大爷所谓的隐瞒不是什么大事,结果竟然
“你说那个老先生跟外婆结过婚?”安如心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确认道。
在她的记忆中,除了早死的外公,外婆并没有其他婚姻,这个老先生是怎么回事?
齐大爷也不看她,吸了一口旱烟,咳嗽了两声,回忆起了往事:“我们这个村子一直都很贫穷,村里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却不想进来超级战王全文阅读。五十几年前,村子里来了一批有文化的人,他们住进了村子了,白天跟着农民学习种地,晚上则聚在一起唱歌聊天。那时候,我和你外婆都很年轻,对他们很感兴趣,于是就经常去听他们唱歌,和他们说话。时间长了,大家就都混熟了”
齐大爷的语速很慢,中间还不时抽烟咳嗽,再加上年纪大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安如心听了很久才在脑海中描绘出当年的故事。
原来,外婆年轻时是村里的一枝花,十六岁的时候说亲的人就破了门槛,可是她却一个都看不上。就在父母着急她究竟要找个什么样的对象时,一批知青到了村里,老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一个是聪明勇敢又富有主见的纯真少女,一个是被贬乡下郁郁寡欢的城市青年,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两人相爱了,并且成为了夫妻。
可是几年后,知青能够回城了,村里的知青们坐不住了,纷纷想尽了办法离开,有的是拖家带口一起回去,有的则是离了婚独自回城,不必说,老先生就是后者。
外婆很伤心,但是没办法挽留,老先生走了之后,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在联系不上对方的情况下,父母逼迫她不要这个孩子,于是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被送走了,直到两年后,父母去世,外婆才又重新接回了她,但因为怕被村里其他人说闲话,所以一直都宣称这个孩子是自己收养的。
“那个孩子是我妈。”听到这里,安如心很容易就能想清楚了。她的脑袋像被人用木棒狠狠击打了一下,一瞬间只剩空白。
她虽然是被外婆养大的,但是同其他人一样,她也以为妈妈真的是被外婆收养的,这个秘密,一直到外婆去世都没有向她吐露。
“被送走的那个孩子对于你太外婆来说一直是根刺,直到快咽气的时候都放不下,她去世前,拉着我的手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说你外婆太苦了,让我以后多帮忙照顾她。整个村子里,只有我和你外婆知道你妈妈的真实出生。你外婆连你妈都隐瞒了这个秘密,是不想你妈去找那个男人,打扰他的生活。我替她保守这个秘密大半辈子了,既然她人都不在了,那个男人又出现了,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了。不然等我进了棺材,你外婆这辈子受过的苦就真的没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