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现在藩王这边谁不知道莫轩带着人去将军那边溜了一圈,第二天军营里就死了二十多个人。
虽然城里把是皇帝派人杀的人这件事传的算是人尽皆知,当然这部分的情况很大程度上是他找人放出去的流言,找的人煽风点火,力求全城知晓,每个人最近茶余饭后都是这个话题,但是这种要命的危险,识情知趣点的或者要命一点的都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动这两个小兔崽子。
这传言虽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当时也没哪个缺心眼的准备来个身体力行,万一你玩脱了晚上就等着人提着刀杀上门来,这算什么事。
“人已经被送回来了,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军师说过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答复。”左文飞一把扶住了脚步虚浮的莫轩,看样子这人也是被吓着了:“我已经让人送回房间了。”
废柴军师和阳光攻一起回来了,阳光攻倒是有些不安还算冷静,倒是废柴军师都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得。
左文飞凑过去了点,看到了莫轩看到人之后阴沉的脸色,小声劝慰道:“路上我找自己人赶来给看了一下,说是中毒了,挺严重的。”
他们这批人中搞什么类别的,当初培训时候读什么专业的都有,虽然说医学这边目前有个是主西医的,但是检查什么的还是很靠谱的。
莫轩没说话,把左文飞扯了出去,脸色阴沉得能滴水了:“让军师那边不用查了,找个理由掩过去。”
“什么?”左文飞生怕自己是出现幻觉或者是没听清,他怎么看莫轩这人的脾气和现在的脸色,都不是会把事情轻轻松松揭过去的那种:“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他跟着这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这段时间死在他手下的亡魂数量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个好说话的。这次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手都伸到他跟前来了,这人竟然准备放别人一马。
这是被穿越了吧。
莫轩又是把人拽着走了远了一点,大夫们这时候赶到了,看到这个煞神的脸色直接就差点跪了。不过他也没要为难这些大夫的意思,挥了挥手让人快点进去:“我刚刚说别让军师追查下去了。”
左文飞反应过来:“是不是你的大纲里面这个小兔崽子有此一劫?你知道是谁干的?”
他们只能看到各自攻略对象的大纲,像左文飞这种有身份没任务对象的一般只能看点编年史,其余什么都是两眼抓瞎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他命里有没有此劫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查下去肯定没好处,因为我大致能猜到是谁干的。”莫轩冷笑一声,那声音左文飞一听就知道不对:“现在能够不怕死招惹我的无非只有两种人。一种就做不要命的,另一种就是不怕我报复的。”
左文飞的脑子转了几个弯,然后还是无法了解这人的脑回路:“你到底什么意思?”
“前者整个藩王属地都找不出几个,大多都清高,不屑对小孩子动手。后者就更少了,谁都会看在钱的面子上给我几分颜色,何况上上下下都知道藩王有时候都听信我的谗言,我说往东他不敢往西,高层里面都会给我几分薄面,生怕我不开心给他们小鞋穿。”莫轩的面色冷淡而讥讽:“所以职位肯定不高,跟我不会有太多接触,但是却不怕我动手,无非是有人给了保障罢了。在我连斩了那么多人之后还能保证我不杀了他的,自然只有任务对象。照这个推断来看,应该是目前在军营中跟两个小孩年纪相近颇有希望的人,介入者应该要么是个懦弱的老好人要么就是个无用的废柴,而且这人将来的位份比起两个小兔崽子来说只高不低,这么筛一筛,就没剩几个了。”
莫轩冷哼一声:“就算查出来又怎么样,你们会让我动他?打断他的腿还是要了他的命?你们恐怕会晓以大义,弄出八百个理由让我顾全大局不动他,所以干脆别查,省得糟心。”
左文飞知道莫轩这边说的好像知晓大义的模样,以他对他的了解,恐怕他不会这么放过那个人的:“那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尹弦的眼睛不管治好治不好,那人的眼睛注定也是不要了。”莫轩笑了笑:“这不急,我们可以慢慢玩。当务之急是把他的眼睛治好,不管怎么样,他的眼睛都是必须要好的。”
当然是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虽然莫轩没说什么,但一见他进来,那群大夫们还是抖得跟羊癫疯似得,恨不得当场隐形,好不容易一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会尔才确定下来,一个年事已高的颤颤巍巍过来行了礼:“应该是调和过的杏子花蛇毒,这种毒素本来对人体伤害,但是能用深片草引出毒性,恐怕是服用了一段时间了。”
莫轩对于这种东西不懂也不关心,他会的基础医学无非就是个包扎伤口打个脉什么的,何况这种蛇他听都没听过:“能不能解?”
那群大夫们又是背身争吵了一会:“唯两物能解,解尽天下百毒的天山雪莲或者苦蛇之血。”
天山雪莲在这个世界中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而是真正养在天山最深处几十年才成一朵的玩意,翻遍藩王属地可能都找不出半颗来。这种处于传说中的东西还是不要去指望的好,而且就算真弄到了真的假的也不知道。
莫轩喝了口茶,面色冷淡的笑了笑:“要是你们非要这样我问一句答一句,浪费尹弦的治疗时间,我不是很介意费些时间让你们全家都再也说不出话来。”
“天山雪莲只有京中皇宫有贡品两株,此地与京中太远,恐怕一来一回,小公子也是等不了了。苦蛇之血也是罕见之物,不过出城西北十里有一处山谷里面住着一个喜欢养蛇的怪人,他有一条苦蛇,只需在蛇的尾部割开口子,放一小杯血,再用十日时间调以数种的药材,小公子就能安然无恙,只不过半月之内必须服下解药,否则药石罔效,神仙难救。”老太医也是气息绵长,说了那么大堆话完全不喘气,然后那人一拱手:“不过那人脾气古怪,蛇谷又是布满毒蛇,不好对付。”
“很好,这事情轮不到你们操心,你们先把需要的东西准备起来。”莫轩放下杯子,又是对一个亲近的仆人吩咐道:“备上黄金珠宝珍物,以蛇为首选,把库中上好的雄黄酒和竹叶青都带上,再带上大量硫磺粉,火把火石。其余该备上的都备上,两盏茶后我们就去拜会拜会这养蛇之人。”
莫轩和左文飞带着几名心腹去了那个蛇谷,左文飞在马车上看着这人一派云淡风轻,甚至拿着一本古籍在看,他表示自己一个正常人完全不懂这人现在为什么能那么淡定:“你不担心?刚刚大夫跟我说了,那个人非常难搞。”
“我说过尹弦不该瞎,所以他一定要好。”莫轩带着笑意翻过一页:“谈的了就谈,谈不了就抢,否则为什么我要带这么多东西。”
左文飞深觉这人身上有股子土匪气息,别看这人文文气气,似乎靠智力过活的,简直骨子里面比自己还要暴力,解决事情的方法大多都简单粗暴,压根没点智将的风采。
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难题,不过到了地方,所有人都浑身冒寒气。
山谷叫蛇谷真的没错,因为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蛇,吐着信子纠缠在一起密密麻麻,连一块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吐着猩红的舌头,各色蛇在谷中的光下泛出冷色来,让人看着汗毛直立。蛇谷中间是个小茅草屋,上面也挂满了蛇。
反正无论按剧本来或者现实中,莫轩和左文飞带的人喊了人说送上金银珠宝玩赏物件注定是被不屑一顾,然后小草屋中的老人自然表示这种黄白之物休想打动我,如果要表示诚意就一人独自三跪九叩走到茅草屋前来求苦蛇血。
莫轩表示没问题,他什么都可以。
因为原本存在的问题在他眼中根本不是问题,他带了足够多的硫磺粉,哪怕洒满整个山谷都够了,何况只是铺出条道来。他力求铺的厚厚的,来回踩都不算事,等几个人铺完一条黄色的宽路。莫轩为表诚心,亲自三跪九叩了一百多米,弄脏了一身衣服,但是那些蛇都乖乖盘踞在硫磺粉之外,不越雷池一步。
就算有其中不怕硫磺粉的,但是毕竟是动物,这玩意自然不会让他们很好受,他们也没人的弯弯道道,拧着自己不舒服还要恶心别人,自然是能闪开就闪开。
那老头气得胡子都要跳起来了,自然不会答应。
莫轩没跟他废话,左文飞就把刀架人家脖子上了。
反正都进来了,哪怕老头反悔现在杀了苦蛇都能取到一小杯血,莫轩自然有恃无恐,看着一脸不服的老头,笑眯眯的抖了抖身上的硫磺粉:“都说蛇谷主人爱蛇如命,你说我先一条条把这蛇都杀了,然后一把火烧了蛇谷再杀了你怎么样?”
恐怕这事情做到一半,这老头就要被活活气死了。
老头自然暴跳如雷的最后还是把苦蛇之血交了出来,幸好这次要的是血,不用伤了苦蛇性命,否则恐怕老头是真的要拼命的。
莫轩又是让人留下了不少金银珠宝,表示了下如果以后有还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家多多指教。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别闹那么难看了,打打杀杀的最不好了。
老头憋了一股子气终于把人送走了,莫轩留下的上好竹叶青,还有不少蛇形金器玉器,倒是让人也消了点气。
莫轩自然又是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