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然同情地看子桑一眼:“你跟我合体吧,说不定就不会这么衰了。”
子桑瞪她:“那我把你煮汤吃下去,是不是运气能爆棚!?”
钟离然:“我又不是唐僧。”
“那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钟离然感慨:“我只是没想到,你也是这种暗黑病娇系的。”
子桑手边没东西,不然肯定砸死她。
钟离然一本正经地把话题拉回来:“不说废话,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子桑咆哮:“明明是你在胡扯!”
钟离然斜眼看她,咂咂嘴:“你看,我正准备问话呢,你打断我。”
子桑真是有气也没办法撒了,恨得牙齿痒痒,想现在就咬死她,吞进肚子里去。
钟离然假装没发现子桑的愤怒,问摇摇:“那现在都清楚了,这是误会,怎么能让她恢复?”
“没办法!”
“那好,我问你——”
子桑叫了起来:“好什么好!你就这么算了?太敷衍了吧!”
钟离然回头看着子桑:“小桑小姐,请你不要妨碍我好吗?我在办正经事。”
“你拉倒吧!闭嘴,我自己问。”子桑一脸不信任,回头问摇摇,“肯定有办法的。我腿不能动,这不是生理上的损害。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不能说。”
子桑:“好,我不追问原因。你就说我怎么配合你,能恢复?”
“没有办法。我现在和你之间的契约已经断了,你不需要配合我。”
“因为你跟钟离然签的契约?”
摇摇突然把头埋进膝盖中间,黑色的头发垂下来,和袍子纠缠在一起,一眼竟然分出清楚。
钟离然在子桑胳膊上按了一把,对她轻轻摇头,然后换她自己继续问摇摇:“你既然跟我签契约了,为什么到现在,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占卜?”
摇摇的头埋得更深了,这样看过去,就是一个脆弱无助的小女孩——只是表面。
钟离然试探着问:“你遇到困难了?”
摇摇的肩膀抖了抖。
钟离然立刻摆出慈祥的样子,像幼儿园和善的大姐姐:“那不是正好么,子桑现在也有困难,我们互相帮助——”
“是合作,或者是利用。”
子桑纠正道,她没钟离然那么好的耐性和脾气,这种时刻还能耐下心来跟这么个东西掰扯。她不知道在钟离然眼中,摇摇是什么形象,总之在她看来,摇摇根本不是人。这样一副小女孩脆弱的姿态,根本迷惑不了她。
子桑强调:“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们只好走最后的一条路。我大不了就是一辈子站不起来,弄死你,看你有没有魂,来对我下手。”
钟离然在子桑手背上拍了下:“别吓唬她。”
子桑瞪她:好人当得痛快呵?
钟离然不理会子桑,继续开展她的教育大计:“这样吧,你可能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我提问,你来回答,行吗?”
没有回应。
钟离然:“那我当你默认了,我来问了。第一个,子桑的腿真地没办法?”
摇摇“嗯”了一声。
钟离然想了想,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杀手?”
等了很长时间,摇摇才开口:“契约只能和一个人签订,现在我和子桑的契约只是断掉了,还没有解除。只要她消失了,我就能和你建立完整的契约。”
钟离然从中间抓住一点关键信息:“契约不完全的话,有什么后果?”
“没办法进行占卜。”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她两头不讨好,哪儿边都没办法开展工作了。记得之前她说过,和子桑的契约,要完成十个占卜,暂时理解成十个占卜之后,她才能达到某种目的或者状态。
现在子桑的占卜有四个,第一个实现了,第二个和第三个还在等。至于第四个……
钟离然一想到这第四个占卜,同情地看子桑一眼,还有点揶揄调侃的味道——能倒霉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这一眼恰好让子桑给逮了个正着,钟离然忙调整好表情,正经地问摇摇:“除了这一种,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有。”
子桑立刻急了:“你倒豆子呢!?问你一句你说一句,不能一次性说完?”
钟离然拉着她:“你别急啊——什么方法,你说。”
摇摇看看子桑,又看看钟离然:“转移。之前说过的,契约转移。”
但是要消耗一个人的气数。子桑要是有气数这种东西,也不会带着外挂被整这么惨。那就只能从钟离然身上拿。
子桑突然沉默下来。
“好。”
一个字,顿住,在子桑脑中炸开。她回头,看到钟离然正对她笑,平和安静,像没有风的湖面。
子桑阻止道:“等等……”
钟离然很轻松的口气,带点狡黠和算计:“其实我挺希望没有方法的。你最近战斗力弱成渣了,太好欺负,另外——”
“钟离然!”
“贴身照顾我还没享受够嘛!”
“那你就不要转移什么!”
钟离然摇摇头:“那怎么行。我还等着你腿好了,来一发呢。看到底谁能压过谁。”
子桑:“……”
钟离然趁机问摇摇:“现在能转移吗?”
“不能。要子桑把她的占卜都完成。”
子桑:“……”
钟离然:“……”
别闹了好吗!第二个占卜是要拍戏,第三个就直接要跳舞。子桑现在根本站不起来,怎么拍?怎么跳?但是不完成这两项占卜,她又不肯能好起来。这根本就是死循环啊!
况且第四个占卜,子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钟离然向摇摇确定:“必须全部完成,才能转移?”
“必须!”
“还有其他方法吗?”
“没有。”
钟离然换了口气:“那好,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变成人?”
摇摇那张白净的脸上突然透出粉色,窘迫道在原地来回蹭,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秘密!
钟离然凑过去:“说说!”
摇摇突然又变成一只黑猫,尖叫一声,从钟离然的脚边溜过去了。
钟离然吓了一跳:“我天!又变回来了!”
子桑在旁边叫:“拦住她!别让她跑了!猫也比人难找多了!”
“既然知道,我怎么可能拦得住啊!”
子桑急得自己去转轮椅,碰到手指,痛得立刻缩回来。这一会儿工夫,黑猫就从门缝里钻出去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