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课间,罗玉寒夏怡晴黑皮等七八个人在操场上晒太阳。黄敬拿着手机朝罗玉寒疯跑过来,把手机递给罗玉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罗老大,你把手机落在教室了,电话,乌校长电话。”
罗玉寒接过手机,划拉一下屏幕,把手机贴到了耳边,喂了一声。
没人回应,却有杂音,东西碰倒,还有夹在女人的叫骂。罗玉寒又喂了一声,听筒里才传来乌中有含糊不清的请求:“罗玉寒,赶紧到校长办公室来。”
罗玉寒离开后,黑皮看着罗玉寒的背影,撇撇嘴,酸溜溜地说:“哼,罗玉寒可真有本事哈,在万校长那儿吃香,换了乌校长,吃得更香,简直就是不倒翁哈。”
黄敬从黑皮的话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辩解道:“你别吃醋,罗玉寒武功好,医术高,为人和善仗义,不管谁当校长,都喜欢这种学生。”
黑皮心里更酸,继续吐酸水,道:“给你杆子你就往上爬,也不怕摔死,什么本事,那是表面上的,其实就一个马屁精。”
黄敬继续辩解道:“就算罗玉寒是马屁精,可喜欢他的也不仅仅是两个校长,女生们也都喜欢他哈,花小蝶为他要死要活的,校花就更不用说了,这是在校内的,还有校外的警花,警花多牛叉哈,警中之花,多少优秀的警草死缠烂打,还不是花落罗老大之手。”
黑皮依然不以为然,不屑地说:“那些女生有眼无珠,被罗玉寒的骗术蒙住了眼睛,迟早有一天,他会原形毕露的,到时候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夏怡晴早就听不惯黑皮对罗玉寒的诋毁,扶着轮椅瞥了黑皮一眼,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背地里诋毁人,这种人最可恶,说是过街老鼠都便宜他了,应该人人得而诛之,食肉寝皮。”
黑皮听出夏怡晴在辱骂自己,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有人也喜欢罗玉寒,可惜,罗玉寒心不在她那儿,碰得鼻青脸肿还不知道廉耻,竟然帮着人家说话,恬不知耻,没皮没脸,换做我,早就没脸活着,一头撞死了。”
夏怡晴松开轮椅,走到黑皮跟前,双手叉腰,盯着黑皮正要辩驳两句,突然大笑。黑皮莫名其妙,纳闷地问道:“有话好好说,你笑什么,你不会是用笑来掩饰你的尴尬吧。”
夏怡晴歪着脑袋,看看黑皮的左脸,再看看黑皮的右脸,又盯着黑皮的脖子看了看,就是不说话。黑皮更加莫名其妙,再问道:“夏怡晴,你盯着我看什么?我有那么好看么?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妈耶,我找了半天只看到了一副牙齿,你要不说话,我根本看不出来这儿还站着个人。”
夏怡晴的话很明显,笑话黑皮黑而已。周围人哄笑。
黑皮这才明白了夏怡晴的意思,冲着夏怡晴叫喊道:“黑又怎么了,黑是本色,你倒是白净,可惜罗玉寒看不上你,抢闺蜜的男朋友,我都为你害臊。”说完不等夏怡晴辩解,转向沙如雪,嬉皮笑脸地问道:“校花哈,夏怡晴想抢走你男朋友,这种人多不地道,你竟然还把她当闺蜜……”
沙如雪明白黑皮在挑拨离间,不等黑皮说完,就宛然一笑,说:“黑皮哈,夏怡晴和我是公平竞争,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哈,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好好洗个澡,等把皮肤洗白了,也许哪个女生会喜欢上你。”
上课铃响起,众同学哄笑着,离开了操场。
“老乌龟,你今天要不说清楚昨晚到哪儿鬼混了,我就活劈了你。”校长办公室传来女人的咆哮声。粗喉咙破嗓子,声音高亢,不看人只听声音,就知道女人一定是夜叉类型。
声音和动作并举,白素芬的手做刀子状,在乌中有的头上砍了一下。乌中有闭上眼睛,吓得一哆嗦,低声说:“老婆大人,我都给你说了N多次了,昨晚我的确就睡在学校,不信你去摸摸被窝,现在还热乎着呢,这不,现在还光着脚呢,袜子就在枕头下。”
乌中有说着向卧室走。白素芬一把揪住乌中有的耳朵,歇斯底里地喊道:“就算你睡在办公室,可谁能证明你是一个人睡的。”
“你不在这里,我还能和你睡哈?”乌中有哭丧着脸辩解道。
“可你为什么不回家睡?”白素芬厉声问道。
“老婆哈,我都给你解释过了,我回家你总是折磨我,我都这把年龄了,实在是受不了哈,神医交代我的,说在服药期间,不要我和你同床,不然会死人的。”
乌中有再次提到神医,白素芬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神医神医,我倒要看看这个神医什么何方神圣,竟然给你出这种馊主意,等他来了,看我不活劈了他。”
“神医来了!谁要活劈我,胆子不小哈。”
门推开,罗玉寒走进来,迈着方步,昂首挺胸,一身正气。
罗玉寒打量着白素芬。人高马大,膀大腰圆,脸盘硕大,眉毛粗黑,腰身粗壮,臀部翘起,溜圆溜圆,给罗玉寒的第一印象就是扔铁饼的。
罗玉寒打量罗玉寒的同时,白素芬也在打量罗玉寒。大约十六七岁,个子高挑,皮肤白净,胸肌隆起,器宇轩昂,综合判断,一英俊少年郎。
“你谁哈?”白素芬盯着罗玉寒,粗声粗气地问道。
“神医罗玉寒是也,你哪位哈?”罗玉寒自报家门后反问道。
乌中有赶紧解释道:“白素芬,我老婆,你师娘,快叫师娘。”
“哦,原来是校长夫人,我还以为你哪个不讲理的家长来闹事呢。”罗玉寒淡淡地说。
“说谁呢,谁不讲理呢,你一个学生娃娃,就这样和长辈说话哈,老师你怎么教你的。”白素芬凶巴巴地问道。
“师娘耶,你老人家误会了,我说学生家长,没说师娘。”罗玉寒解释道。
“可你把我当成了学生家长,你说的就是我。”
乌中有见两人顶上了火,怕闹得不可收拾,赶紧打圆场,站在两人中间,朝两人先后笑笑,最后看着白素芬,说:“老婆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学生,罗玉寒,人送神医,我最近吃的药就是他给开的,还有,他交代我,为了身体,要我不要和你同床,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还是让神医来给你解释吧。”
罗玉寒这才明白,这就是乌中有把他叫来的目的。
白素芬伸手扒拉开乌中有,凑近罗玉寒,面带不屑,讽刺道:“你是神医?”
“不是自封的,人送我的。”
“哦,这么说医术一定高明了?”
“不敢当。”
白素芬脸上肥硕的肉上下抖动一下,说:“我不管你是否是神医,既然你来了,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今天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要老乌开除你。”
“冤枉哈,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宗亲,乌校长是我的校长,你是我的师娘,我怎么会挑拨离间呢,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白素芬不以为然,继续质问道:“你要他不和我同床,不是挑拨是什么。”
“哦,原来师娘为这事发火哈,你早说哈,师娘,你听我说,”罗玉寒不请自坐,坐下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师娘,你请坐。”
“我就站着,有话只管说。”白素芬拉着脸说。
罗玉寒给乌中有使了个眼色,说:“乌校长,我想和师娘谈谈心,你暂时回避一下,等一会儿再进来。”
乌中有巴不得离开,听罗玉寒这么一说,不等白素芬答应,风一般溜出办公室。
罗玉寒盯着白素芬一直看,眼睛一眨不眨,一句话也不说。白素芬被看的不好意思,嗔怪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有话赶紧说。”
“你先坐下,我给你看看病,然后你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不要校长和你同床了。”
白素芬坐下,气哼哼地说:“我倒要听听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师娘说笑了,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呢,不说了,把手伸出来,我先给你把把脉。”
白素芬犹豫一下,坐到椅子上,顺便把手递给了罗玉寒。
罗玉寒把脉过后,笑着说:“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白素芬看过舌苔,慢条斯理地说:“师娘身体肥硕,红光满面,看似健康,实则病的不轻,主要症状为:体内有湿气聚集,肝火又旺盛,动辄发火,尤其到了晚上……师娘,我能继续往下说么?”
“说,既然看病,为什么不能说?”白素芬气哼哼地说。
“我实在不好意思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白素芬反问道。
罗玉寒凑近白素芬,尽量压低声音,嘀咕一阵后,白素芬脸上露出难堪,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连这都知道哈。”
“你以为神医称号浪得虚名哈。”罗玉寒得意地说。
“可这该怎么办呢?”
罗玉寒微微一笑,说:“两个字,补泄,乌校长需要补,你需要泄,当然,泄不能纯粹地泄,需要综合调养,我这就给你开药,药方也很简单,雷公藤和乌梅,你只要按我说方法和剂量服用,一个月之后,保你恢复正常,不再找乌校长的麻烦。”
罗玉寒说着,站起来走到桌边,找来纸笔,刷刷开了药方,递给白素芬,说:“师娘哈,你看乌校长的身体都成啥样了,如果你再折磨他,他的身体就彻底垮了,他身体垮了,校长还能当么?校长不能当了,你还是校长夫人么?所以,你爱惜他身体就等于你爱惜你自己,知道么?”
“知道知道,是我误会老乌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还不定怎么收拾他呢。”白素芬略带感动地说。
白素芬刚说完,桌上座机响起。白素芬抓起电话,听完后对着话筒大笑两声,说:“巧了,神医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