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无声,残月挂了一夜。梦羽与黑袍人在道观中住了一夜,只是双方都沉默不语。
早上。梦羽睁开双眼,发现黑袍人在道观中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小子,醒了啊。既然醒了,我也就离开了。你前去瀛洲天涯城,那里会有使者接你去阴阳判决楼。不要忘记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黑袍人突然说道。说完,身子一晃,道观中就剩下梦羽一人。
江南,烟雨城。
江南的春风轻轻吹拂,诉尽了悲欢离合,自古痴情终成空。一座府邸楼台中。
“小姐,在吃点东西吧。你这些天整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千万别难为自己啊”。
“梦蝶,我不饿。你回房把笔墨宣纸拿来”。
一会,梦蝶把宣纸铺好。只见少女在上面写道:君之英姿,印我心中。转身之后,阖目之前。若有缘再聚,微笑交谈。如无缘再续,风拂残空,往事如烟。深巷阁台,了此残生。
眼泪滴湿了宣纸,笔墨涣散。
梦羽回到昔日的故乡,看到已被烧为灰烬,眼泪纵横。什么也没做,只是紧握拳头,转身离开。
瀛洲,天涯城。城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梦羽依旧一身蓝扇,行走在街道上,没有理会商贩的叫卖声,脸上挂着无尽悲凉,低头不语,默默前行。
“前去阴阳判决楼报名的学徒,坐上马车,跟我走。”前方一个方脸汉子吼道,百辆马车停在路中央。
“你看,这阴阳判决楼真是有钱啊,百辆马车招待学徒。走,我们也出试试运气,说不定就能当成学徒,出来也有扬眉吐气”,梦羽旁边两个少年交谈道。
说完两个少年进入马车,梦羽见此情景也跟随上车。
不一会儿,百辆马车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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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马车行走了一天时间,突然停下。“阴阳判决楼到了,各位下车,准备考核,看谁能成为今年的学徒”,听到最前方说话的声音,都纷纷下车。
只见这阴阳判决楼并不像皇天神宗那般靠山而建,也不像夜氏家族那般极尽奢华。远远望去,想一个村庄,有数百个屋舍,朴素至极。
“都排好队,我先说一下,我们阴阳判决楼招收学徒,不考虑你的家庭背景,不考虑你是否是练武奇才,我们的学徒要求的是心性。如果心性不好,不管你是什么人,趁现在赶紧离开。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就是我们的楼主慕容风,每年考核都是楼主亲自前来。各位,一切都靠你们的努力了”。那位方脸汉子使者说道。
“这位就是楼主啊,看着好威严啊。你们参加考核吧,我就不参加了”,有的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各的结果符合我们阴阳判决楼的,那恭喜你成为今年的门徒。否则,赶紧离开,不要纠缠”。只见那慕容风说道,随后转身进入那考核堂中。
“第一个,进屋听题”,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屋内散发出来。
最前面的一个紫衣少年战战兢兢的往屋里走。
“不知道这第一个能不能通过,看他那怂样,八成过不了的”。
“不好说,这阴阳判决楼讲究的是心性,听说那逍遥泰也是容貌一般。现在不就是翔云六杰,首席大弟子吗?”
“别猜测了,一会出来不就知道了吗。不知道这楼主会问什么问题”,人们议论纷纷。
“瞧,他出来了。”突然,有人喊道。
只见那紫衣少年,低头沉默不语,一幅落魂失魄的样子。很明显,没有通过考核。
“下一个”,那道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知不觉中,半晌午过去了。当然,几家欢喜几家愁。梦羽这才意识到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下一个”,梦羽整理整理衣衫进入考核堂中。
只见那考核堂内,空旷无比。中间只有一个香炉燃着檀香,堂内有把太师椅,那慕容风端坐在上面。
“你就是梦羽,容姿焕发,不知道你的心性是否像你外貌这般出众”?慕容风喝了一口茶道。
“晚辈梦羽,拜见楼主”。梦羽躬身道,从小父母教育他,不管到了哪里,必要的礼仪不可缺少。
“无需多礼,告诉我。来我们阴阳判决楼是为了什么?”
“目的很简单,学有所成。灭掉皇天神宗,为父老乡亲报仇”,梦羽斩钉截铁道。
“够坦白,不过你心性之中带走杀伐之意,不是我们要的人,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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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结束,没有通过的人都转身离开,通过的人都跟着那方脸使者往里面走。梦羽坐在一个石墩上,黯然伤神。
“不行,我无依无靠。我相信真诚一定会打动楼主的”,梦羽下定主意,走到那门前突然下跪。
“前辈,我梦羽无依无靠,父母皆被人所害,身负血海深仇。希望前辈让我成为学徒,难道看到父母被害,不去报仇实乃不孝,这就是您所看到心性吗?圣人也教导我们,百善孝为先。如果您不收我,我便长跪不起”。
“我说过,你心性之中杀伐之意太重,赶紧离开吧。”空中传来那慕容风威严的声音。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梦羽就像石像一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大雨漂泊。
一座茅屋内,烛光摇曳。
“楼主,那少年不顾风雨。在那还是长跪不起,你看这怎么办?”
“倒是韧性可以啊,我说过他心性之中带有杀伐之意。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
“哗哗。。哗哗”,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时不时夹杂几个天雷。
阴阳判决楼,外面一棵古树上。黑袍人站在树上,看着倾天大雨说道。“慕容风,你肯定会收他的,你当年也是这般进阴阳判决楼的。阴阳判决楼,夜氏家族,皇天神宗,不错,不错。还差六个门派,我得在加把力。到时候,所有的,得一切臣服于本座,哈哈。。。哈哈。。”。
考核堂外,梦羽还是原地跪着,雨水无情的洒落在他那单薄的身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