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任景溪的事情过去后,张和尚将他的事告知了任景溪的家人。任景溪的父母当场昏厥了过去,去医院抢救了好久才醒来,但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满脸充满了愁色。
张和尚见二老这样,叹了口气,毕竟任景溪的死因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现在才子坐上了之前白浩的位置。才子很聪明,他不像白浩那样求于势力,他知道怎么样才能把利益最大化。于是他和张和尚合作,将两方势力整合起来,从中让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收获。
从张和尚那里听了白浩的事情后,才子释然了,于是他和张和尚给任景溪的父母给了一笔钱,作为赔偿。而因为才子的年纪比任景溪大不了多少,所以照顾任景溪父母就成了才子的任务。
而在那场大战中死去的人,张和尚和才子给他们家里各寄了一笔钱。这次的开销,也让张和尚有点流汗。
值得一提的是,色鬼和小明都没有死。张和尚知道了白浩要借刀杀人的事,就暗地里埋伏了一个狙击手。子弹是真子弹,只是上面涂了一层烈性麻药。得知自己的岳父欣赏这两个人,张和尚故意让这个狙击手专门点射小明和色鬼的不重要的部位,只要做到假死就可以了。
那天的事情有几个农民从旁边看到了,马上报了警。可是等警察到了的时候,张和尚他们早就已经跑了。
面对满地的灰,警察也一阵无奈。这明显是焚烧过的痕迹,但失火原因却没人知道。于是这也成了势力的一个奇闻。
反观赵婉纱,自那次之后赵婉纱就一直沉默不言,不管是谁对她说话她都置若罔闻,整个人就像是植物人一样,不吃不喝。抱着任景溪留下的那只手臂发着呆。
连续几天没上课,丁雪也不禁有些担心,跑到赵婉纱家里,见赵婉纱这样,丁雪也哭诉道:“纱纱,没事了,没事了。你这个样子,景溪也不想看到啊。”
似乎是丁雪说到了景溪两个字,赵婉纱身子颤抖了一下,目光由涣散到凝聚,随后又是满眼的水汽。
“景溪……景溪……”口中颤声道,随即,又紧紧地抱住那条手臂,再也不愿放开一般。
“纱纱……”丁雪心疼地抱着赵婉纱,就像抱着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安慰着。
没过多久,他们为任景溪立了一个衣冠冢,赵婉纱不愿将任景溪的手臂交给他父母,张和尚他们见她这样,也就没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静静地看着墓碑,姚雨哭着喃喃道:“你的赌注还没有兑现,你怎么可以死,你知不知道,赵婉纱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你父母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葬礼上,找了个空闲时间,赵婉纱拉着阴阳先生到了一个小角落里问道:“先生,怎么样才能再见他一面?”说着,原本已经哭红的眼睛又泛起了泪花。
那阴阳先生劝他人鬼殊途,好言相劝之后也就没说什么了。
只是,赵婉纱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见一眼任景溪。
灰色的阴云密布的天空,没有丝毫生气,看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天上没有云遮住太阳的光亮,只有浓浓的黑云。
任景溪睁开眼睛坐起,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在那啊……”
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任景溪苦笑道:“我这是死了吗?”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可是为什么触感还这么真实……”刚说完,盯着自己胳膊的眼睛呆住了。
他记得,自爆之前将自己的一只手臂丢了出去,而现在,自己的手臂竟然是完好的!
“怎么回事?”任景溪一脸想不通的样子。
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周围一片荒芜,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的。站起身来随便确定了一个方向走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任景溪边走边想。片刻后,他发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很诡异,略微有点驼背,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一步一步地走着。而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任景溪感觉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走上前去,说道:“这位大哥,麻烦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两眼呆滞,连看都不看任景溪一眼,继续向前走着。
任景溪一皱眉,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啊,出于礼貌多少要看自己一眼吧。
不过好不容易在这荒郊野岭见到一个人,肯定要追问到底,要不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自己还活不活人了。
连忙追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大哥,麻烦问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人依旧不理任景溪,继续向前走着。
任景溪郁闷,但人家不愿意理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啥啊。不过比起漫无目的地走,有一个人在旁边也是很好的。
跟上那人,任景溪道:“大哥,既然你不爱说话,那我跟着你总行吧?咱们路上也有个照应。”
“……”那人没理任景溪,继续向前走去。
见这人不说话,任景溪也懒得动嘴了。“但看着人的穿着,不像是穷人家的人啊,能穿这么好的衣服,肯定是某个富豪。但神情怎么这么一副呆滞的样子呢,难道被人绑架之后,敲坏了脑子丢在这荒郊野岭了?”想到这,任景溪就一脸同情地看着这个人。
旁边这人不知道任景溪在想些什么,不过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走了大半天,任景溪见周围还是一片荒芜,没有一点点植被的样子,但脚下的土地却是非常肥沃的,不应该长不出来植物的。就算是草,也应该有一两芽的吧。
走得有点累了,口中埋怨道:“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天要下雨,地上连个躲雨的树都没有。别说鸟屎了,连个鸟都没有。”说着,狠狠地踢了一下前方的一块石头。
也不知道两人走了多久,任景溪口中虽有抱怨,但还是没有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反观旁边那人,倒是依旧呆滞的表情。任景溪不耐烦道:“哥们,咱这是往哪走啊?你知道不?”
“……”
“你看咱都走了这么多的路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哎!哥们,你钱掉了!”
“美女美女!那里有个美女在洗澡呢!”
任景溪可谓是想尽了各种办法让旁边这人开口说话,但都如同对牛弹琴一般,别说说话了,那人连理都不理任景溪一下。
经过多次尝试,任景溪最终还是放弃了让这人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他继续向前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人渐渐多了起来。任景溪心里一喜:“果然,这哥们知道路。”
只是片刻,他就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人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朝着一个地方走的,虽然相貌不同,但是表情、神态和自己身边这哥们别无两样。而衣着也都是统一的黑色唐装,无论男女,都是一样。
看到这里,任景溪才知道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这些……这些不都是寿服嘛!那那那……那这些人都是死人?!那……那我也死了?”
想到这,任景溪心底虽然有惊涛骇浪,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那也就是说,这里是阴曹地府?”任景溪心中判断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死都死了。”知道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任景溪反而很逗比的说道。
也只有他这个奇葩,才会这么想吧。
朝着众鬼走的方向,任景溪加快步伐走着。周围的鬼越来越多,虽然感觉上有点阴森森的,但实际上长得和正常人差不多,完全没有那种恐怖片里的什么眼球掉出来啊,舌头伸老长的啊什么的。
走着走着,任景溪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地竟然变成了水泥地,而面前耸立着一座很高很高的大楼,和地球上的百货大楼一样。
任景溪看着,有些吃惊道:“这怎么还有这东西?”不过看到所有朝着这里走的鬼都进入那个楼的大门时,任景溪想了想,也走了进去。
一楼大厅十分宽阔,也富丽堂皇,门两边站着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鬼,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看着来的鬼一个个进入,以防出现过于拥挤的状况。
任景溪走到近前,刚想要进入,一个保安鬼拦住了他说:“你是横死的?”
“横死?什么横死?”任景溪一脸疑惑道。
那保安鬼看着任景溪能和他交流,对他道:“能正常说话,看来是横死的没错。进门之后你要去二十一楼,那里是横死的人的分配地点。具体情况那里有介绍,自己去看吧。”说罢,便将任景溪放了进去。
任景溪一脸疑惑,难道横死和别的死法不同?
当进入大厅之后,任景溪听了那个保安的话,顺着楼梯上到了二十一楼。
而在中间几个楼层中,他看到那些目光呆滞的鬼在前台取了一个发着光的大珠子,拿上后放到了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之后就变得不在呆滞,而是和正常人一样有着表情。
任景溪有些不理解,不过这不是他该想的事。上到了二十一楼,里面的一幕让任景溪有些吃惊。
这个楼层的大厅里空空的,宽广的大厅没有一个鬼,就连前台,都只是坐着一个年轻的鬼在那里看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