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静下心来!用你的心去感受每一个原子的流动!”啪的一声,一根竹板重重的打到了白清炎的头上,疼的白清炎一哆嗦。
自从那天之后,汪震就直截了当的给了白清炎两个选择,一个是汪震搬到他家去住,一个则是白清炎直接住在同萌会总部接受他的教导。鉴于反正自己也不担心中考,所以白清炎干脆就给班主任大妈直截了当的请了假,在同萌会总部住了下来。
原本班主任大妈还不想同意,也不知道究竟是对白清炎本身缺课漏交作业一类的怨念太大还是什么。但是汪震貌似是早都料到了这一点,直接亲自作为白清炎的家教跟了过去,特教、教授这一类的职称证书不要钱似的往外甩,就差拿张国家科学院的院士证去打脸了。
白清炎这才晓得,原来汪震这位在全世界范围被通缉的恐怖分子级别的同萌会会长在平时没事的时候都是作为某“2+7”大学的讲师来混日子的。虽然在资格证上写的乃是“王之宣”而并非是“汪震”这个名字,但是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真货。白清炎实在很难想象这位脸上有刀疤的恐怖分子级人物一本正经的站在大学讲堂上给学生们讲课,话说现在有些造假的据说假的比真的还真,难道……
不过在白清炎住到了同萌会后,汪震就彻底拿出了旧社会夫子的架势来,儒衫折扇戒尺一个不少。在这样严格的教育下,白清炎已经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切肤之痛,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天下人民都盼望着新中国成立。
最开始汪震给白清炎的任务是一直抱着剑来感应,就从白清炎最初的金属原子感应开始练习。一开始白清炎还觉得没啥,一把龙泉剑嘛,几百块钱的货,那些武侠剧传说中的高人不都是成天抱着柄剑四处耍帅么?但是后来就不对了,怎么感觉这剑越来越大了。一开始还是标准的三尺青锋,没两天就成了汉剑,过了两天又成了斩马剑,之后是陌刀、合扇板门大刀、高振动粒子刀、斩舰刀……
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去了?
除此之外,白清炎还肩负着一切很奇怪的重任:你家菜刀钝了?没问题,拿来,让这小子来修,保管不损刃,比外面那些江湖郎中弄得好多了。什么?自行车链子锈了?没问题,外面那伙人都是用酸洗,我们这里一个还原反应就OK。什么?您问要钱不?不要,绝对不要!要是您想要发票也行,给五毛我给您开一块的发票,给两块开一块。来来来,小子,按照这个城墙模型做大小规格必须要毫厘不差。什么?你问做这个干什么?火车站那边这玩意儿一个卖十五呢!你一天就算做二十个,二十乘以十五就是三百,一个月下来就是九千一年下来就是……什么?你说我非法雇佣童工?就你?还跟我讲王法?在这同萌会的一亩三分地上,我就是王法!
“喂,大师,不要变化成我的样子败坏我的名声好不好?”一只手从后面伸来,将白清炎面前的“汪震”拨了开来,露出了一张无奈的脸来。
白清炎面前的“汪震”贼笑了两声,便身子一晃,变回了行苦大师的模样。
“汪施主,贫僧这也是为了白小施主好,这种精细活正好可以锻炼他在异能方面的精准度。”行苦一脸正气凛然的说道。
汪震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抱拳问道:“那么敢问大师,发票还有锡制品雕塑是怎么回事?”
“我佛门有六度,忍辱、布施、精进、禅定、智慧、持戒,贫僧无非是遵从我佛……哎哎哎,施主,别走啊!”汪震再也忍受不了行苦的胡扯以及谤佛的举动,拉着白清炎转身就走,急得行苦连声大叫。
最终,汪震和行苦两方面达成了协议:在白清炎金属分子感应课程达到汪震要求合格即百分之六十处,白清炎金属塑形课程由行苦大师开始正式教授。同时行苦本人对于白清炎的武术训练并不停止,并同期进入加速加量状态,主要课程有黄泥掌、返身剑、提坛点石、十大盘……啥子?你问白清炎的意见?连个人仙都不是,还敢来谈人权?直接拍死。
白清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世界上的人仙东拼西凑一共也就百来人的规模,同萌会里面连二十个都不到,这人权未免也太贵了吧?
下面发生的故事具体究竟如何我们就不再详细阐述了,大家只需要知道,这个故事如果经过那些红色艺术家们的渲染,再换上一个时代,完全可以成为翻版的夜半鸡叫。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白清炎拼了命溜出了同萌会大楼,撒开丫子就往外跑——至于跑到什么地方不重要,反正白清炎自己也知道自己绝不是那种什么跑起来可以瞬间绕地球几圈的狠角色,再跑也超不出西京的范围去。
那样的训练谁受的了啊?黄泥掌原本是手上的基础功夫,主要就是拍水练出来的基本功,在联系的过程中一点点的往里掺土,最后彻底拍的就是泥,属于滴水穿石的慢功夫,这些我都懂。可是这不代表白清炎愿意将自己的小手烫成学校后门外五块钱一个的卤猪蹄——这物美价廉的猪蹄曾经是学生们的最爱!返身剑是梅花螳螂拳的练法,在身后吊起一枚铜钱去用剑扎,打起来的时候配合着螳螂拳崩步,周身都能给剑光绕住,轨迹无端。但是那剑尖比铜钱本身都大了不知多少圈的冬瓜巨剑让白清炎本身感到了一阵绝望。
也不知是跑了多久,白清炎慢慢停了下来。在他的周围完全是一片野地,丛生的杂草横七竖八的长着,完全没有半点人工的痕迹。
是的,现在仅仅只是2003年。这个地方仍然只是一片荒凉的野地,没有经过任何人为的开发,没有一星半点的钢筋水泥,一切都是原本自然的风貌。
白清炎用两只手垫住了后脑,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野地中,一动不动。他的两眼无神的望着天空,思绪早已飘到了不知多少光年外。
总感觉……在很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下午,自己就这样躺在草地上,身旁那个正在微笑的人……竟然是老爹?自己的后脑正靠在一双柔软的膝盖上,那是……
总觉得应当是一位相当温柔的女性,白清炎试图想去看清楚她的面庞,却被直射的阳光所影响,只能看到那人面部的一片阴翳。
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究竟是谁……
白清炎一点点的努力张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除了万里晴空,什么也没有。
那个人是……母亲?
白清炎开始努力地从脑海中挖掘母亲的形象,但是在几遍仔细的搜索后,却发现自己连一个支离破碎的影子都拼不出来。
去你妈的。
我妈是谁?
我连我妈是谁都不知道还怎么去我妈的?
白清炎顿时感觉自己跟某部电影里的某只小妖一样,自己的面前正站着一个罗里吧嗦屁话多到没完的大光头,在不停地问着自己:“你妈贵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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