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山谷内部核心处。
陈缘行色匆忙,走到了贪狼不败的帐篷外,禀报道:“君上,方才封魔祭坛中的紫月晶石亮出紫光,并且从中投射出映像,看到帝国的兽骑兵正大举进攻紫森,疯狂地抢夺紫金,我已经派出一百紫貘兽与一百紫甲侍卫前去营救紫森……”
半晌,才听到帐篷中的贪狼君上淡然言道:“恐怕,来的不止是兽骑兵。”
陈缘闻言一怔,突地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急道:“君上,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随后便是“啊”的一阵凄厉叫声,陈缘回头一望,但见深谷底的一处地方发生爆炸,几处大帐篷被炸飞,数十个紫岚族的子民葬身于火海之中,横尸在地,惨淡不已。
“谁?”陈缘怒斥一声,然后纵身一跃,落在了爆破处的旁边。
“啊!”族中之人见到火光突起,发生异变,都被吓得不断地往帐篷外跑,惨叫声、痛嚎声、恐惧声连连而作。
不过须臾之间,周围便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一堆身着紫衫的人,她们都被惊吓得从帐篷中冲出来挤成了一堆,都亲眼目睹这弥天大难。
“发生什么事?”
“恐怕大难要降于我族了…….”
“啊马里,噶死拉多米拉…….”
……
各种语言交响在一起,周围人心惶惶,不安氛围顿时笼罩整个山谷,黑暗、死神似要降临了一样。
帐篷里的贪狼君上又幽幽地传来一声,声音之中似乎带着几分不屑与训斥之意:“哼,不识好歹,竟在本座闭关之时前来骚扰!”
“哈哈……”谷中忽然传出一阵狂笑声,然后,一道金色身影便出现在了一座足有十丈高的石像头上。
那座石像是一个曼妙女子的星象,像是紫岚族的圣女,全身透发着圣洁的光芒。
正是秦征。
他立在石像头上,狂妄道:“紫月君上的头颅,也不过是孤的垫脚石而已——贪狼不败,六十七年前,你还是一个小女孩之时,在宁祖关外若不是孤剑下留情,岂还有你和紫岚族的存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在闭关,贪狼十八刃与云岚紫诀到底到了何种境界?胆敢出来受死?”
“鼠辈狂妄!”陈缘怒气冲霄,顿时娇喝道。
但听帐篷来接着传出贪狼君上低沉幽深的声音,颇具讽刺之意:“哼,剑下留情?六十七年前,你招招夺命凌厉,都能致本座于死地,若不是本座驾着紫貘圣兽走得快,恐怕早已殁命......”
这时候,小瑶闻声也从帐篷走了出来,但见她一身紫袂飘飘,显得娇小美丽,如同林中的精灵鬼魅一般。
她走到陈缘跟前,问道:“姐姐,发生何事?”
“帝国入侵了。”陈缘道。
“孤此次前来,除了拿走紫金,更重要的是抓拿帝国逃犯宁夏子。”
秦征此言一出,小瑶顿时一怔,陈缘也是不解,她心里暗忖着:小夏子竟是帝国逃犯?他是帝国之人?那小瑶…….
小瑶则是心思忧虑:看来我和夏哥哥逃出祭祀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活了下来,这回不单单是我,最重要的是夏哥哥也有危险了,该怎么办呢?
“我紫岚族中并无此人,要找人的话给本座滚出去!”谷中再次传来贪狼不败女子的霸道凌厉的尖锐吼声。
秦征的帝道黄金之剑竖插在“紫月君上”石像的头顶上,秦征双手握在剑柄上,背后的黄金披风似乎鼓满了风,随风飘扬,更衬其高大俊逸。
“此人与孤有很深的渊源,而且孤还有未解之事要从他身上找到答案,识相的话,就把他交出来,孤可以暂且饶你们一死。否则的话,你们谷中方圆几百里全部化为焦土也不足为奇!”秦征威风凛凛地言道。
这时,秦征又想起了东国教湮月长老的那番话:“陛下若想解开天莲台上那样东西的奥秘,就得留宁绍成独子的一条性命,宁绍成或许早已洞悉先机,把那样东西的重要之物藏在了一个地方,也可能在他独子的身上。总而言之,宁绍成的独子极为重要。”
“找死!”
贪狼不败话音刚落,一道强大的紫光便从谷中迸发出来!
铮!
紫光凝成成千上万道紫色虚幻剑刃,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秦征冲撞而去!
秦征手中帝道金剑一挥!
铮!
帝道剑上的符篆之文顿时呈现出来,在秦征面前凝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光盾。
嘣!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生死一线间,成千上万道紫色剑刃轰向金色巨盾,二者的力量轰撞在一起,顿时抵消爆炸开来,在半空中爆破放射出一道道灿烂的金光,秦征被巨力冲撞俯冲向后,掉落在地难以自制,帝道剑也斜插在地。
而贪狼不败的帐篷依旧安然无恙,实力对比,一看便知。
“贪狼的奇功果然不凡!孤今天总见识到你贪狼十八刃的威力!但,你今天将损失惨重,你的紫金,已被孤运走了一半!你的族人,也正在外面被孤的士兵厮杀,一个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上!”
“秦征,宁夏子是我族更是本座要保护之人!也是我族重要之人!你,休想如意!”贪狼不败的声音霸道而至,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山谷洞窟,秦征也感到颇为震惊,但听贪狼不败继续道,“陈缘,赶快带所有族人先行离开!这里有本座就足够了。还有,务必去支援紫森,抢回紫金,救回族人!”
“哼,既然这般有情有义!”秦征怒道,“好,就让尔等都成为孤帝道剑下的亡魂吧!”
一场大战就这样爆发了!
大秦帝国,帝都,国教分支,东国教总坛内。
高高的月神雕像挺立在繁华的教堂喷泉之前,气派万千。
教堂大殿内,面遮轻纱,风姿卓然的少司阴与一身黛蓝道袍的湮绝正拱手站立在一张朦胧的幕前。
幕中传来一道声音,声音古怪幽森,分不清是男是女,带着几分鬼气:“噢?在星月海西边的金沙滩上发现了他?他果然没死,这太巧合了、太巧合了…….”
幕中的那人言语中似乎透露着几分莫名的狂热与兴奋,他(她)似乎很激动,继续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座正要找他,他竟自己送上门来了,这,难道是天意吗?”那人顿了顿,道,“两年前宁族灭亡,天莲台被打开,本座获得那样东西之时,发现它的真正力量已经丧失……..看来只有在宁绍成的那个独子身上才能解开这个秘密,释放它的真正力量,或者找到些什么缺少的东西…….”
幕中那人顿了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半晌,才继续道来:“把话带给君上,就说……宁家的独子已死,本座已经在西州境内寻到他的尸身,叫君上不必再管此事……”
“长老,真的要这样告诉陛下?”少司阴声音如磁般带着吸引力,轻媚好听。
“当然,难道你忘记我们的目的了吗?”幕中那人道。
这时,旁边还站立着一个红衣女子,正是撒旦王朝的遥月君主,但听她道:“如今,神兵剑与火阳月阴双精魄都不知了去向,太初皇更是少了一样好帮手。”
“就是因为这火阳月阴灵魄与神兵剑,我们东国教的三绝才被月神教的黑棋子与白棋子在洞窟中冤枉了一番,硬是要说是我们偷偷藏起来了,湮阳也是被黑棋子所杀,这回,月神教和我们的结怨可深了,陈传教,从此再也妄想合二为一!但‘殇月’却还在陈月老手中,而不是我们的!总有一天,我要替长老把它抢回来!”这时,湮绝激动忿忿不平地言道。
“住口!”幕中那样怒斥道,“‘殇月’本来就是陈传教之物,本座想用便用,我东国教也承接陈传真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何来争斗、合并之说!?就是那神兵剑、火阳月阴双灵魄,到底去了哪里,本座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幕中那人思虑片刻,又道,“好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去做吧,你们是知道的。很快,就是我东国教得意之时了,已经被本座紧紧揣住的鱼,难道还能挣脱回到水中?”
他(她)眸色森森,语气中透出几分森寒之气:“腥月之夜…….是福是祸,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