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梦一场,我又捏了自己一下,比在弄堂怀疑月老鼠那一幕是梦时还要疼痛。
想起月老鼠,我折身去了隔壁老王家。
月老鼠果然在,他身边放了十几个酒坛子。
我顿时一怒,旋起一阵风,硬是把他扇醒。
“我心被伤,你让我喝,小白你让我喝……”他的样子楚楚可怜,把师父念作小华,把我念作小白,凸显长辈。
即便是长辈也不可如此,我震碎几个空坛子,“你喝多少与我无关,但为何是我、的、酒!”
“……”月老鼠耷拉小脑袋,“为了弥补我的过时,我决定告诉你一个关于华尽眠的秘密。”
“快说快说,是不是经常偷看仙子洗澡?”
“这倒不是,你知道他为何单身几万年吗?”
我摇头。
“因为他心中一直埋着一个人,那人就、就是……”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酒气冲天,双目渐渐眯起来了。
我很不乐意,到关键时刻卖起关子了,只好旋起更大的风,也没把他闹醒。
十几个酒坛子歪斜倒地,那小身子板虽成妖,毕竟还不是变成人样所饮,这一睡,不知道能睡多久。
在梦里地老天荒,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他为心上人饮酒,我又为何?
后几日心心念着云吞荔,跑沙家跑得特别勤快。
日日闲着无趣,隐身浮于信春房屋边观事边数瓦,以至于对自己有一种小偷的错觉。
华尽眠离开一周,每日我提着酒袋子,召唤凤鸢,观察沙家的情况。
也就听闻不少我不该知道的事情。
丹丹期间找过信春,像是聊家常一样,说到夫君,说到孩子,即便她关于孩子的事情八字没一撇,但女人热衷于攀比八卦。
也就八卦到我的头上。
房中,琉璃纱帐极是撩人,隐秘闺房话,丹丹像个老姑婆叹气,“几日不见着那白芍药,感觉日子重复着过。”
我在屋檐上方打的洞正巧看中她那表情,委实像闲出病的样子。
那话说得让人心中喜滋滋的,这是在说明我有多重要呢。
信春寡淡笑笑,她如今最在意的事情是儿子,勉强附和,“我也觉着,不知她最近可好。”
“怕是思春了吧。”
丹丹这一句差点让我喷出口中的酒。
“思春?她思着谁了?”信春与我都是这样的疑问。
“怕是……”丹丹故作玄虚,我屏住呼吸,听听这小妮子说的男人是谁。
“怕是沙和!”
噗。我一口好酒都喷出来了。
沙和?那个通过画皮才稍微辨认出来是人的沙和?我一个画皮仙能看上他,也是不折不扣的笑话。
“也有可能是帮沙和画皮的那位师父!那可是乱伦。”
丹丹眼珠子转了转,又是一句猜测,我在心里默哀,还是沙和吧,我不要乱伦。
改天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妮子,竟然在背后说我坏话,是采用什么酷刑好呢,把她拐回家中陪我喝酒,还是一天不许吃饭呢。
庭院中飘过来一缕阴风,回音螺陡然响起来,两事叉得我沿另一边屋檐掉下来,摔进小楠竹丛。
好在衣袍厚实。我这般想。
“勺子,你从哪儿摔下来了?”远在九重天上的华尽眠耳朵尖得很,声音透过回音螺,显得深沉,“摔疼没?”
“不疼不疼。”我打着哈哈,有个师父就是好,远在仙界还关心着自家小徒弟。
“哦,也对,你皮太厚实。”他极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