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都城长大,七岁时,父亲辞官归隐,原本,我以为以后就可以每天看到父亲,父亲也不会一去战场就去了好久。”
“但是,奇怪的是,明明是回乡,父亲的马车却赶得很急,几乎没有在路上停留,或许是他早就料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所以……”
容祁低声沉沉的叙述着。
只要想起那次发生的事情,那一地的血,再加上后来苏绣一头是血的倒在地上。
不知为何,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见到血,他就会有些焦躁。
一般还好,如果苏绣受伤,他的焦躁会更甚。
容祁紧皱着眉,眸色越来越沉。
苏绣看了看容祁,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容祁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甚至开始有些疼痛。
容祁并不知道,只是兀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见此,苏绣忍着痛,有些迟疑的开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移着容祁的注意力。
苏绣的话,唤回了陷入回忆里的容祁。
容祁这才发现,自己抓着苏绣的手,抓的很紧。
轻轻揉了揉,微微蹙眉:“怎么不告诉我?疼不疼?”
即便在朦胧的月光下,看也看见了被自己用力过猛留下的痕迹。
苏绣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如果那些事情太痛苦,那就不要想了。”
容祁拉着苏绣,跪到了墓碑前,苏绣也顺势跪到了墓碑前。
“那天,几乎快到村口,我正在问父亲村里的事情,谁知道,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包围了马车,看样子是训练有素,直奔马车而来。”
“原本,父亲的武功已经是很好,但是被派来的黑衣人武功也非同一般。”
“父亲和那些人势均力敌,但终究因为寡不敌众,受了伤。为了保护我,父亲选择和那群黑衣人同归于尽,而母亲就把我抱在怀里,虽然避免了一些伤害,但刀剑无眼,我也受了重伤。”
“后来,我的意识渐渐迷糊,在场的黑衣人已经和父亲同归于尽,但我却听到逐渐向我靠近的脚步声,拼着最后一丝意识,我看到了那人手臂上模模糊糊的黑色印记。”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只是感觉到头疼的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插了进来。”
“等我想起一切的时候,是从容家回来以后。”
容祁转过头,看向苏绣,目光沉沉:“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因为想起一切,所以我去找殷叔学武,怀疑容里,还有那个玉牌的事情。”
难怪,容祁刚刚恢复过来时,会是那样的神情。
“容里的事情告诉我,这件事绝不是那么简单,我的身边既然有容里在监视,也可能有其它的危险,敌在暗,我在明,所以……”容祁话还没有说完,苏绣便接了下去。
“所以,你就选择把事情全部放在心里,送我离开,自以为是的让我远离那些危险。”
容祁想要开口,却被苏绣捂上了嘴。
见容祁没有再要开口的想法,苏绣才松开手,微微低头,声音也低低的。
“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听到你说要送我走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我以为,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我对你来说,只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