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街上出现了一对老妇少夫,让大街上的行人指指点点,那老妇人身形十分的臃肿,她身边的男子除了脸色黝黑外,倒是一个身材挺拔魁梧的硬汉子。
男子扶着老妇,只听到老妇说道:“相公啊,我口渴了,你去给我卖乌梅汤喝吧。”
黑脸汉子脸色十分难看,甚至扭曲,街上的人也无不叹气,这样年轻的男子竟然和一个这样的老妇人生活也怪不得他难受啊蠹。
男子到乌梅汤的小摊子前买了一壶乌梅汤,回到车上,语气有些不好:“给,喝吧。”
老妇人瞪着眼睛:“我说相公啊,你这什么态度啊,怎么地,你嫌弃我老了是不是啊?”
男子摸了摸鼻子:“哪里,我怎么敢嫌弃你啊。”
“你还说你不嫌弃我啊,你看你从眼睛到鼻子都嫌弃我。”老妇人喝了一口乌梅汤。
男子抽了一下嘴角:“上车吧,娘子。”娘子,他焕的及其轻。
老妇人听到男子喊的娘子,脸色露出了非常满足的笑容髹。
这两个人就是越玉儿和秋三两个人,其他的人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出了王府,越玉儿的身子实在不方便,只能慢慢的走,可是慢走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她就和秋三化成夫妻。
只是越玉儿却非要和秋三办成夫妻,这样秋三坐立不安,如果让自己王爷知道了,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啊。
方瑜轩这几天天天看着自己画的画像,因为这些画都是自己按照记忆里越玉儿的一颦一笑画出来的。
有点低头含羞的笑着。
有点怒目圆睁的样子。
还有就是她大着肚子一脸慈爱抚摸自己肚子的样子。
方瑜轩笑着摸着上面的女子,不时还摸着她隆起的小肚子,离开这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
要不是阿番国和阿丘国两个国家联手蠢蠢欲动,他早就回去了。
好像一百年没有见到的样子了,心里真是抓心挠肝啊。
“王爷。”
方瑜轩皱着眉头抬头看着走进来的秋二,慢慢的收起画:“什么事情啊,不是说了吗,有事情找吉安王吗?”
秋二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不应该打扰王爷,可是吉安王的样子实在太冷了,好像谁欠他多少钱呢。
哎,还是找自己家王爷吧,被自己家主子骂两句,心里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毕竟习惯了。
“哎,傻小子,想媳妇呢啊,有什么事情说啊。”
方瑜轩本来就心里有些焦虑,可是又看秋二低头不说话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拿起桌子上的镇纸石就扔了过去。
“啊,王爷,疼死我了。”
秋二捂着脑袋,他捂着自己的额头委屈的说道。
方瑜轩瞪着眼睛:“我就烦你这样子,半天不说话,有话快点说啊。”
“哦,那个锦鹏公主回国了,给吉安王捎信说让他等她几年,还有王妃要来了。”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方瑜轩叹气。
锦鹏公主回去一定夺太女之位去了,这样的他们两个人才机会在一起了。
可是马车还没有到蜀州地界呢,就看到飞鸽传书,舅舅中毒昏迷。
舅舅自己知道了越玉儿想把第一楼建成隐藏在江湖中的别动队以后,就自己甄选童子军,他来参与训练。
越玉儿将白鸽放飞,眼神异常坚定:“冬青,你先去蜀州和你家相公团聚吧,我要去嘉州一趟。”
出了京城以后,她就恢复了容貌,秋三也当了车夫,冬青近身伺候着,“不行,王妃,你都要生了,你不能这样跑了,还有嘉州离这里很近啊,不如我们先回到蜀州,让王爷过去看一眼好不好。”
还有一个月王妃就要生了,她真的害怕王妃把孩子生到半路上。
越玉儿皱着眉头:“不行,王爷估计在那边也有什么很多事情要忙,那里离着阿丘国最近,吉安王估计情绪十分的低落,估计里外都需要他来打理,没事的,你不是说嘉州和蜀州很近吗,我过去看看就没事了。”
冬青皱着眉头,知道自己家王妃不是一般的固执啊,她重重的点头:“这样吧,我陪着你过去。”
越玉儿笑着点头:“好吧,我们去嘉州。”
马车掉头前往嘉州,方瑜轩接到信,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吉安王脸色不好,可是精神好了很多。
因为得到了锦鹏公主的信,还有自己好兄弟的安慰,他心中又有了希望,他拍了拍方瑜轩的肩膀:“去吧,这里你放心。”
方瑜轩点了点头:“多保重啊。”
五日后,越玉儿赶到了嘉州的第一楼的训练驻地。
只是刚到了了驻地,就看到兰然眼睛通红,看到越玉儿眼睛迸发着希望:“楼主,你来了啊,太好了,将军他,中毒昏迷好几天了。”
越玉儿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不要着急,带着我过去看看舅舅。”
一进到驻地里一种及其诡异安静的气息扑面而来,越玉儿皱着眉头:“驻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驻地遇到了夜袭。我们这个驻地里都是十岁大的孩子,夜里都睡的很沉,哪里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啊,安排的岗哨也是孩子,是我疏忽了。”兰然低着头心里十分的自责。
“这件事不怪你,本来我们就是打着武馆的名声,哪里会想到会有人袭击十岁的孩子呢。”
走进屋子里看到很多孩子都躺在床上,他们身上都多多少少的缠着纱布。
越玉儿心里更加生气了,到底是谁,这样心狠手辣,连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呢。
走进兰岳峰的房间看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好像依然在沉睡。
越玉儿心里一惊,发现失去了自己亲人竟然这样的痛心。
“舅舅。”
越玉儿轻声的喊着。
“楼主,那天晚上遇袭,将军为了保护孩子们受了伤,等到那些刺客离开以后,将军就开始昏睡,我们找了郎中,吃了很多药,可是不见将军醒过来。”
越玉儿抓起舅舅的手腕诊脉:“舅舅这是中了千日醉,中了这个毒的人,只是睡觉,等到睡到千日后,自己会醒过来,可是哪里会有人不吃不喝睡一千日醒来依然完好无损的,所以叫千日醉。我去开个方子,看看能不能解开这毒。”
越玉儿问道:“这几日舅舅有没有喝水吃东西?”
“没有,我们喂了,他也喝不进去啊。”兰然也十分为难。
“接着喂,就算是嘴对嘴的也要喂东西给他。”
“对了,有没有看到那刺客的模样啊?”越玉儿问道。
“因为他们是夜间来的,所以我们看不到他们的模样,可是他们手里拿着的武器是弯刀,刀法很快,见人就砍。”
越玉儿捏紧拳头,声音冰冷:“真是丧心病狂了,连孩子也不放过。”
到了没有受伤孩子的屋子里,看到有的孩子在看书有的孩子在练习武功,看到越玉儿来了,眼睛里含着泪水跑到她的身边:“楼主,楼主。”
可是因为自己要当母亲的原因吧,看到这些孩子受了委屈,心里十分心疼:“孩子们,怕不怕。”
孩子们都摇了摇头,有的举起拳头:“我要给兰教头报仇。”
越玉儿笑着点头:“好,有骨气,记住我们第一楼需要的就是有志向的孩子,你们要好好的学习和练习武功听到没有。”
“恩,听到了。”所有的孩子全部信誓旦旦的点头。
越玉儿越来越奇怪,自己这个驻地一直掩藏的很好啊,驻地在深山里不说,而且外面挂着远山武馆的牌子。
就算是有其他武馆的人来踢馆也不能下这样的狠手啊,这真是太奇怪了。
因为一直急着赶路,越玉儿觉得腰酸的不行,晚饭也没有什么胃口就回到自己房间里休息了。
到了半夜就被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只听到兰然的焦急的声音:“王妃,你快点起来啊,将军不见了。”
越玉儿猛的坐了起来,可能是起的有些猛了,肚子里的孩子蹬了了她一下。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转身穿了鞋子开门。
兰然也是披头散发的样子焦急的说道:“楼主,我刚才听到将军房间里有动静,我就过去看了一眼,过去一看,就看到将军不见了。”
越玉儿简单的把头发绑了一下:“我们过去看一下。”
进到兰岳峰的屋子里果然没有了踪迹,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的味道,越玉儿看到地上是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皱着眉头指着地上的血迹:“这血迹是新的,我们跟着过去。”
果然这血迹穿过窗户,慢慢的到了前面的树林处,越玉儿跟了过去,可是越跟心里越奇怪,自己舅舅曾经久经沙场的人,不知道穷寇莫追吗,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难道不知道回去叫人吗?
越玉儿好像预感到什么事情,自己怎么要到了蜀州自己的驻地就遇到夜袭呢,而且这次给方瑜轩选妃是不是也太顺利了啊。
自己出了京城这一切好像一直有人在盯着她一样呢。
难道自己身边有皇上的人吗?
突然前面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个人,越玉儿大喊了一声:“是舅舅吗?”
“玉儿,快跑,快跑,兰然是叛徒。”兰岳峰浑身都带着伤,他晚上的时候已经清醒过来了,可是就看到兰然举起大刀砍向他。
越玉儿刚转身就看到兰然举着弯刀砍了过来,她脸色带着愤怒:“兰然,我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背叛我。”
“对不起,主子,是因为皇上要挟我的家人,我不能衷心与你了。”他举起弯刀砍了过去。
“玉儿。”兰岳峰一个飞跃,将越玉儿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大刀狠狠的在他的后背划出一个大口子。
只听到兰岳峰闷哼了一声。
越玉儿生气的大喊着:“你找死。”
话音刚落拿出匕首飞中他的心脏,自从自己怀孕以后,因为不能用武功保护自己,她就自己私下苦练这个飞镖暗器。
兰然心口上中了数只飞镖,一口鲜血喷发了出来,倒在地上。
“舅舅。”越玉儿眼睛含着热泪看着受了重伤的兰岳峰。
“呵呵,玉儿,我这一生啊,经历的太多了,以前遗憾自己的两个儿子会老死在盐场,如今我的两个儿子都在军中效力了,我已经满足了,只是不能看着你的孩子叫我一声舅爷爷了。”
兰岳峰眼中带着失落。
“舅舅,你不会死的,你不要丢下我,如今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丢下我。”越玉儿扶起兰岳峰向驻地走去。
回到驻地,因为刚才走的太过匆忙了,所以没有叫冬青,回到驻地里急忙叫起来冬青就给舅舅缝合伤口,又让冬青熬了千年参汤。
忙活了两个时辰,天已经有了微微发亮,她才送了一口气,终于在阎王爷那里抢回了舅舅的性命。
这腰酸的厉害,越玉儿捶了锤腰,突然感觉两腿间有温热的东西滑落,她提着裙子一看,脸色惨白。
糟糕,羊水破了。
可是孕期还有一个月呢,怎么这么早就生了啊,冬青看着她站在原地不动弹,急忙走了过去:“王妃,你怎么了?”
越玉儿脸色脏兮兮的,因为帮着自己舅舅处理伤口,又是杀人的,哪里会干净,顶着小花猫一样的小脸:“冬青啊,我可能要生了。”
不说还好,一说这肚子开始针刺一样疼了起来。
她连忙深吸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肚子急忙赔不是的说道:“孩子,娘错了,昨晚惊动你了,娘现在就躺一会去啊。”
可是还没有出屋子呢,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着:“王妃,我们皇上让末将廖生给你带话,说你在外面疯够了吗,该回京了。”
冬青急的只跺脚:“哎呀,这可怎么办啊,王妃,外面有人攻打进来了。”
其实这些越玉儿已经预料到了,她杀了兰然之后就有了这方面的考虑,可是自己舅舅伤势太重了,所以才忙到现在。
“呵呵,真是麻烦将军了,只是兰然没有告诉你吗,我这个地方进来容易出去可是难啊。”越玉儿阴沉着脸,走到窗户前拉动一个绳子。
只看到一个竹帘子掉了下来,而外面确实万箭齐发的场景,只听到外面一声声的惨叫声。
越玉儿得意的大笑着:“想置我于死地,你们还没有长大呢。”
突然外面又再次想起了声音,只是声音里带着许多狼狈:“王妃,我们只是请王妃回京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给我滚,我不回去,回去告诉皇上,最好别逼我和他翻脸。”越玉儿声音里带着嗜杀的气息。
“哦,对了,末将还忘记带了一句很重要的话呢,就是真的越玉儿如今在他的手里呢,你顶替了越玉儿这个人活在这世上逍遥这么多年,你不怕摄政王知道吗?”听到外面的人说的话,越玉儿浑身一机灵。
怎么回事,这个方仲怀到底什么来头,竟然知道她的底细。
突然门外想起懒洋洋的声音:“你可以回去告诉方仲怀的那个小子了,就说本王不管谁是越玉儿,我只喜欢屋里这一个。”
听到这个声音,越玉儿原本搭建的心墙轰然倒塌了,她的轩哥来了。
轩哥。
刚才因为紧张不觉得什么,可是听到方瑜轩的声音,整个人放松下来,肚子竟然疼了起来。
方瑜轩举起弩箭,一身金色的长袍站在马车上,高大的身影,一脸的霸气让人甘愿臣服在他的脚底下。
“快撤。”廖生看到摄政王的气势,心里早就害怕了,急忙转身就要跑。
“跑。”方瑜轩举起弩箭狠狠的射了过去,那小箭正好击穿他的肩胛骨。
“把他给我绑起来。”方瑜轩从马车上飞身而下,脸色带着怒气,心里有些怄气自己家媳妇干什么要自己赶过来呢。
这不是中了圈套吗,待会一定要好好的打她的小屁股。
走进屋子里,本来想虎着脸吓唬她俩下的,可是她的小脸像个小花猫一样,眼下也满是疲惫的之色,哪里还有脾气了,慢慢的都是心疼。
冬青却急的直哭:“王爷,王妃,羊水破了,王妃要生了啊。”
越玉儿也哭着脸:“相公啊,我肚子好疼。”话音刚落,只听到哗啦啦,羊水掉落的更多了。
方瑜轩也惊慌了,抱着越玉儿:“怎么办啊,这下怎么办啊?”一个能带领千军万马的人,到自己家媳妇面前也开始慌了手脚。
越玉儿脸色有些苍白,她现在浑身都是软的,再加上昨晚一整夜也没有睡觉,自己如何能承受的住漫长的生产过程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相公,快点命令人去找稳婆,还有给我煮鸡汤还有煮鸡蛋,要快。”
方瑜轩连忙点头:“秋二,找稳婆还有煮鸡汤和煮鸡蛋,快啊,这个臭小子,真是会挑时候,不能多在你娘肚子呆几天吗,看我不打你屁股。”一边骂着一边往另一个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