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浓心里愈发的不安。
她飞快地伸出了手,想要制止战小月。
哪知道她刚一动作,战小月就将玻璃往皮肤里按了按,腥红的血渗了出来,“你不要过来!”
看着涓涓流出的鲜血,周意浓只能举起双手投降,步步后退。直到她退出门,战小月才似乎松懈了一些。
看着这样的战小月,周意浓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的烂好心。如果她没有把她带回来,或许她会一个人呆在那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虽然肮脏,但或许她不会这样伤害自己。
背后的房门突然被人撞开,周意浓转身怒视,是一个陌生男子。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严家,戒备森严,一般人不可能这样行动自如。
男人长着一张雕刻般的俊脸,冷逸非凡。那双眼睛漆黑深邃,仿佛一切都逃不开那双阴鸷的眼,一切在那双眼下都会无所遁形。
这不是一般人。
周意浓迅速提高了警惕,矮下身子做出要格斗的架势。
男人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竟然径直越过她走入浴室。
阴沉低哑的嗓音透着寒冷,在浴室里沉沉的响起,“把玻璃扔了。”
战小月隔着耀眼的灯光,茫然的看着门口的男人,明明不认识,却又那么熟悉。
“你是谁,出去!”
空洞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
陆凌烨眼神虽然冰冷,脸上透着隐忍的怒气。
从赵莫宁带走她起,他便派人暗中监视着。原本还以为那个无能的男人能好好照顾他,谁知道竟然会出这样的乱子!
面前的女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空荡无比,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对于没有危险性的猎物,他从来不会去查他的过去,因为没有必要。
可是这一次他例外了。
当林煜将那一张张萎靡,痛苦,颓废,恐惧……的照片放到他面前时,他的心像是被一根皮筋给勒住了。
紧得发疼。
“战小月,听话,把玻璃放下,然后走过来。”
男人像哄小孩一样,低声的诱哄着,缓缓压低了身子,摊开了双手。
这让周意浓有些惊讶,要知道,他刚刚进门那架势,她还以为他是来抢劫杀人的。
周意浓忍不住提醒,“没用的,她可能心理或者精神上出了问题,她根本不认识你是谁。”
陆凌烨侧眼看了她一眼,周意浓立即闭上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眼神带着浓烈的杀戮,真是太可怕了。
“战小月!”陆凌烨逐渐失去了耐性,她脖子上的血一直在流,如果不及时止住,她随时都有死去的危险。
他飞快地走了过去,战小月则害怕的不断的往墙角靠去,她手中的玻璃越握越紧,狠狠压进脖子上细\/嫩的皮肤。
一旁的周意浓和女佣已经吓傻了,那鲜明的血液就那样顺着那支纤细的手不断地滴落,或许已经割到了动脉……
陆凌烨一手按住战小月的肩膀,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捏去。
战小月疼的低叫一声,已经被染红的玻璃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陆凌烨顺势取下领带,缠在了战小月脖子上,一把将人横抱起来,飞快地朝外走去。
周意浓赶紧跟了上去,追着大喊,“你要带她去哪儿?!”
站在楼梯旁的严岳伸手将她拦了下来,一脸冷色,“她要去她该去的地方。”
周意浓用力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手臂上,负气的低吼道,“但她是朋友!是我救她回来的,我必须对她负责!”
严岳微眯着眼朝周意浓靠近,抬手扣在那尖细的下巴上,低声的在她耳边细语,“可陆凌烨是她男人,就像我,和你的关系一样。”
周意浓脸色微红,就连心跳也跟着不断加快。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嘴唇,却被男人张嘴给咬了个正着。
严岳勾着那舌不断的揪缠,用力的咬食着骄嫩的唇瓣,没一会儿,周意浓那粉色的可爱唇就肿了起来。
周意浓只感觉呼吸困难,双手挣扎着拍打着男人的后背,嘴里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严岳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刚得到解放,周意浓立即捂着嘴往后退了两步,嗔怪的瞪了严岳一眼,转身跑进了房间。
下一秒,男人的手就挡住了即将关闭的房门,高大的身躯侧身闪了进去,反手锁上了门。
严岳挑眉,优雅的取下领带,低低的声音萦绕在屋子里,“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周意浓恨死了这个男人的直接,忍不住朝他呸了一口,双手抱在匈前,转身坐入沙发。
“大白天的,想都别想!”
这个女人的性格一向大大咧咧,活脱脱一个女汉子。偏偏一到这种时候就拖拖拉拉,羞红的脸和躲闪的双眸,尽是媚\/态。
上好的定制西装被男人随手扔在了地上,周意浓瑟缩了一下,红着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匆匆的往门口走去,“我去看看兰姨的晚饭做……严岳,你放手!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间!”
刚走至门口,周意浓就被男人的胳膊给捞了回去,扔到了床上。
严岳的衬衣半开着,露出里面精壮的匈口,他抓起周意浓的手落在自己光倮的匈口上,“现在是makelove时间。”
……
漆黑的车内。
陆凌烨死死按住战小月脖子上的伤口,清冷的眼已经被鲜血染红,他暴戾的朝前方的林煜怒吼,“你他\/妈的给我开快点!”
林煜被吓了一跳,瞟了一眼已经快指向一百八十迈的指针,索性一次将油门踩到了底。
一到医院,陆凌烨就抱着战小月朝急症室冲去。空荡的大厅里,不断回想着男人的低吼,“医生!给老子滚出来!医生!”
林煜跟在后面,悄悄抹了一把汗,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陆凌烨这样没有素质,果然爱情都是盲目的。
值班护士似乎是刚刚睡醒,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十分不爽,一面擦着眼镜,一面不耐烦的从值班室走出来,“什么事儿大呼小叫的!楼上病房还有人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