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穆图尔贺沒在自己家里发作娩身这一点小小意外其余一切正常按部就班谁也沒太把这次生产太当回事毕竟稳婆也说穆图尔贺身体向來结实加上她又是生养过两个孩子的经产妇
济兰在听说这个消息后也只是打发了苏宜尔哈前往四贝勒府听候差遣然后当天夜里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结果第二天天还沒亮济兰就被人拍门吵醒乌日多克惨白了一张脸大叫道:“大嫂子难产”
???
稳婆只把穆图尔贺当做有生育经验的经产妇却不曾料到穆图尔贺这一胎怀的竟是双胎等稳婆后半夜见肚子里的胎儿迟迟不落草方才急了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确定这肚子里装着两个娃娃而且因为胎位并不正所以一开始只在表面摸到了一胎而隐藏在里面的另一胎才是真正堵住产道的元凶
稳婆看着产道口一直若隐若现的小脚丫子泪如雨下手足俱抖
岳托在厅内坐了一晚上眼底是掩藏不住的疲倦只是屋内时有时无的惨叫声一再提醒他这会儿自己的妻子正在生孩子
正倦意上涌那在旁伺候的一个丫头见他从瞌睡中挣醒伸手取杯子忙乖觉的上前替他添茶茶泡了两遍已不如初时的浓酽岳托揉着眉心强打起精神道:“劳烦你去问问里头情形如何了”
这是在八叔家里虽然八叔不在家他却依然不敢造次对八叔房里这种打扮得明显极有体面的丫头更是有礼有节不敢随便使唤
那丫头显然也对岳托的彬彬有礼甚有好感忙行礼道:“奴才歌玲泽岳托台吉不用对奴才如此客气”说罢招手唤來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嘱咐她好生伺候不得偷懒然后脚步轻缓无声的往偏厢过去
这一去倒是沒多久那叫歌玲泽的丫头再回來时却是脸色不太对劲仿佛路都走不大动了进门后只扶着门框凝目远远望着盘坐在炕上的岳托凄婉道:“有位苏宜尔哈姑请台吉移步去偏厢门口”
岳托虽觉得疑惑却沒有问出來只整了衣衫由歌玲泽领着來到了产房门口
产房门口时有仆妇端着水盆紧张的出出入入岳托看着水盆上漂浮的一层血红之色忍不妨眼皮突突跳了两下正要开口质问时门帘一动苏宜尔哈一身狼狈的从门里钻了出來
“大阿哥”苏宜尔哈抬头一见着岳托鼻子翕动再也忍不住伤心老泪纵横“穆图尔贺福晋怕是不好了”
岳托脑子一懵眼前的苏宜尔哈一身素色料子袖口衣襟沾染了红艳艳的颜色他想无视那些刺目的红可是鼻端的血腥气却是越來越浓
苏宜尔哈还在碎碎念的哭:“怎么那么命苦怎么和你额涅一样命苦好端端的生个孩子却要遭这样的大罪……”
岳托只看见她的一张嘴一开一合她最后说了些什么却是一个字都沒听得进去见她哭得沒完沒了他胸口沒來由的一阵烦闷忍不住吼道:“你闭嘴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