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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立栅 8 步步警戒(1 / 1)

深秋川北,草色苍黄,枯山萧瑟。

司倚真于正午抵达韩浊宜的木屋,屋内昏暗如旧,白昼亦需点灯。自称“浊生”的老者依旧高冠赭袍,睨视行礼的北霆门信使。

司倚真拜毕,尚未完全站直身子,韩浊宜便道:“我记得你。”登时教司倚真心中一怵。

二人略一静默,司倚真即恢复从容,拱手说道:“得能再会先生,是晚辈之福。这次门主命我带来两通口信。”

韩浊宜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是谁么?会见我,怎么说是福气?”

司倚真心中又是一跳:“冷云痴并没告诉我‘浊生’是谁。我要不要承认已知他身份?来日冷云痴知道了,会不会疑心于我?…可是我便不认,他瞧我如此惧他,岂有猜不出的?”报以谦恭一笑,答道:“先生是与门主共筹惊世大事之人。我一个小小衍支弟子,却得与先生单独晤面,这还不是福气么?”

尽管司倚真在北霆门谨小慎微、假作愚卑之态,甚至瞒过心计不浅的冷云痴,她却知道,那大半是因为冷云痴当初收徒时,遣人往澧州查过她家世,被江璟“范家庄”的假象骗过,先入为主,认定她是个单纯不过的富家千金。韩浊宜对她可并无先入为主的印象,同时为人奸滑,不像冷云痴那般,到底是个作风豪气的武林人。在韩浊宜面前,没有她装傻的馀地,以本来性情相示,反易套取韩浊宜的信任。

韩浊宜眨了眨眼,似要将这绝不简单的小姑娘看个透彻,“你怎知是大事?想必是冷门主的口信之中,提到了甚么关窍。说罢!”

司倚真道:“是。门主说,第一通信是:现任青派武术总教头的本门弟子从蜀宫传报,已收服禁卫军都指挥使;京城内左右龙武军的布置,已悉数照先生传信的指示办妥。至于皇宫内的人力,有风师姑调度,请先生免忧。”

韩浊宜眼望空处,怡然饮茶,道:“蜀国现任禁卫军都指挥使是个不济事的阉人,青派轻易能收服他,我半点也不意外。”拈着茶杯,瞄了司倚真一眼,“有件事,你不奇怪么?我可以飞鸽传信青派别院,冷门主回信却为甚么要叫你来?”

司倚真一怔,不知韩浊宜的用意,想了想才答:“门主没有告诉晚辈原因。晚辈愚见,是因…因机密大事,总以弟子亲信传递为佳。先生…先生的下走要进入蜀境,多有不便,这才藉助信鸽。北霆门弟子是江湖人,在各国辖境往来、通过关津把守,总是轻易些。”

韩浊宜鸟喙般的嘴勾起笑容:“你果然知道我是谁。第二通口信是甚么?”

司倚真道:“门主的第二通口信,要请问先生:无宁门的所在可有着落了?”问毕,心下大起忐忑。

无宁门的所在之地一旦被天留门查明,转眼便是一场灾劫。她虽不知那里有师父深深牵挂的妹子,却知那是殷迟的出身之地,还有许多师父昔日的同僚。由常情判断,亦可知师父决计会奋力保护无宁门,可是师父一人之力,如何与天留门、北霆门会合的力量相抗?

——如何遏止这场灾劫?甚么样的势力可以遏止?难道唯有己方也查出无宁门所在、通知他们提早避难一途?

韩浊宜听见此问,似毫不意外,却踌躇不答。司倚真不敢多望他,俯首寻思:“照侍桐转述殷迟所言,韩浊宜要找到无宁门之所在,只能以獒犬追踪他身上气味,照说早已失去了踪迹。就不知这两年之中,这头怪鸟有没有另生诡计,查到无宁门的位置?”忽听韩浊宜哼了一声:“没有。是我手下人办事不力。”

司倚真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偷眼瞟去,韩浊宜焦黄眉毛下的一对细眼微露凶光,却不是对她,而是狠狠睨着窗口,似在回忆甚么恨事。只听他又说:“当年戏耍咱们的那人,生了个儿子也是乖妄狡诈之徒,我本来要着落在那少年身上查探无宁门,至今未果。此事暂且搁过一边,立冬转眼即至,眼前燃眉要务,莫过于蜀京起事,需要贵我双方专注心力为之。”

司倚真心中冷笑:“你说殷迟乖妄狡诈?他虽然也不是甚么大善人,若论乖妄狡诈,怎及得上你老人家的千分之一?”又想:“他追丢了殷迟,又曾遭殷迟的阿爹、师父的好友戏耍,他却坦然向我述说。这是因我只是个品级低微的信使,他这番丧气的大实话,是跟冷云痴说的。”听闻这等上位者的可耻之事,上策便是将自己当作透明的传声之物,便躬身答应。

韩浊宜接着详述原因:“‘黑杉令’之谜倘能解开,裨益的是百代千秋;但若不铲除旧患、立新气象,有再多的富强之方也用不上。因此蜀京起事是当前首要之务。蜀国灭后,两川尽纳我晋王版图,到那时要掀了无宁门,固然可借北霆门的列雾刀好手,亦可以用我晋兵了。”

这番话是说,原先他与冷云痴合作,少不得是看中北霆门的地缘以及江湖人士行事的便利,皆因他指挥晋兵出关、往无宁门夺令,极为不便;而今情势稍变,改为先攻下蜀国、再取黑杉令,晋兵从西蜀出关再无困难,却请冷门主不必担心他就此违背先前之约。

司倚真分心二用,复诵之际,同时暗笑:“这只老怪鸟不愧是谋士,话说得真好听…他藉助青派之力,又收买甚么指挥使、又渗透甚么京城龙武军,全靠冷云痴从中斡旋,还有风渺月作为青派头子的指挥。北霆门帮了他这样一个不得了的大忙,他若是背约,只怕就算躲到晋王李存勖府中,也会被‘列雾刀’暗杀。”

复诵已毕,心念忽动,便再慢吞吞行了一礼,拖时延间:“我这就要被他赶出去了,再不做些甚么,便来不及了!我好难得才再当面见到这个与黑杉令、断霞池均有极大渊源之人,师父的事、常先生的事、殷迟的事、那一切牵涉黑杉令与断霞池的风波……全系在此人身上。我必须做点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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