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交战,剑拔弩张的气氛透着血腥味。
角落里,明远看着被黑衣人围攻的龙北爵,眸间闪过一丝阴冷。
他摸出手机,趁着众人没注意的间隙,迅速发出一条信息。
厮杀还在继续,倒下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局面逐渐被扭转。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重了,有些女眷受不了这味道,忍不住反呕。
“呕——”
那厢,龙北爵横腿一扫,踢开黑衣人手里的长枪。
骨节分明的大手捞起地上的寒箭,毫不犹豫地刺进黑衣人的心口。
动作奇快,黑衣人瞳孔放大,还没反应过来便断了气息。
“咚——”
高大的身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
混乱的场面被控制住,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纷纷落地,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容天踢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冷嗤一声,“他大爷的,叫你们横,不知死活。”
他走到龙北爵身边,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他被划破的衣袖。
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染红了他的指尖。
容天眉头一紧,“北爵,你受伤了?”
龙北爵神情淡淡,不以为意地道,“小伤,无妨。”
“口子这么大,还小伤。”容天白了他一眼,伤口在手肘下方的位置,目测有三寸左右长。
他幸灾乐祸道,“看你怎么和乔洛解释。”
龙北爵挑了挑眉,他不说,他都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北爵。”韩老爷子疾步走了过来,紧绷的表情回暖了几分。
谨慎的目光停留在龙北爵受伤的手上,他面露担忧,“你手怎么了?”
龙北爵扯了扯衣袖,“不碍事。”
“外公,这里我来处理,你们先到楼上去。”
知道当前不是询问的时机,韩老爷子没有异议,点了下头。
“越二。”
龙北爵唤了一声,越二会意。
他转身走回宾客那边,微微一笑,“刚才一点小插曲,各位无需放在心上。”
“为了各位的安全起见,请各位到楼上坐一会,等这里处理好后,我们再派人送各位回去。”
刚从鬼门关走回来,众人吓得魂还没回来。
就现在这个节骨眼,回去的路上有没有危险还不一定,还不如在这多待一会,至少还有龙北爵这个保障。
没有异议,大家一直赞同,跟着越二上楼。
柳以曼本想留下,却被任南硬拉着离开。
她被迫走上楼梯,时不时回头望向蓝熙他们的方向。
蓝熙眼神担忧地看向身旁的男人,视线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
只见淡蓝色的手帕浸满鲜血,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你手怎么样,先去医院吧。”
段凡摇头,“晚点去也没事。”
现在这种情况,他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蓝熙心底一沉。
“不行,现在就去,我和易轩陪你去。”
“二师兄,你就听三师兄的吧,这枪伤可大可小,不能耽误了。”易轩附和道。
段凡动了动唇,刚要说话,龙北爵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目光撞上他淡声道,“车在门口,我让人送你们,医院那边我来安排。”
蓝熙道了声谢,抬头看向段凡,“走吧。”
“可……”段凡还是不放心。
蓝熙打断他的话,语气微恼,“没有可是。”
“二师兄,你要乖乖听话一次,赶紧走吧。”易轩推搡着他往外走,“听话。”
三师兄发火最可怕了,他可不想祸及。
蓝熙睇给龙北爵一记感激的眼神,推着轮椅跟了上去。
容天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目光探究地看向身旁的人,“北爵,你什么时候和他们交情这么好了?”
又是出手相救,又是送他们去医院,方方面面都安排妥当了。
龙北爵扯唇,并没有和他解释。
他家小朋友的娘家人,他当然要多照顾一点。
“别废话,赶紧做事。”
容天撇了撇嘴,过河拆桥的家伙。
护卫队办事速度很快,没一会,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都被清理走了。
越一从外面走了进来,沾着血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去换。
“少主,只有两三个活口,已经送到总部的地牢。”
“那些武器火力挺猛,型号款式都是没见过的新玩意。”容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这种武器,倒是挺像风云城里面出来的。
“北爵,你说会不会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接着说下去,意味深长地看了楼上一眼。
龙北爵呵出一声冷笑,寒眸虚眯,泛着危险的光芒。
不用想,这场突袭十有**和风云城脱不了干系。
武器出自哪里,等他家小朋友回来一看便知。
“把人看牢了,明天我亲自过去审。”他边说边脱下身上沾着血的外套,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先安排车,把宾客送给酒店。”
越一点头,“明白。”
视线下移,停留在他的手臂上,“少主,您的伤,要不要先让人处理一下?”
龙北爵摆了摆手,“不碍事,晚点再处理。”
说着,他转身走向楼上。
容天拍了拍越一的肩膀,嘴角勾起挪揄的笑,“甭理他,让乔洛收拾他去。”
越一会意一笑。
偌大的房间站满了人,乌泱泱一片。
对刚才的突袭还有心有余悸,众人低声议论着。
期间,韩老爷子还有韩家其他人成了众人打听内幕的对象。
然而,得到的只是一问三不知。
角落里,任南低着头,不知道寻思着什么。
他藏在口袋里的手攥紧成拳,眼神阴骛地盯着地面。
天衣无缝的计谋,没想到竟被龙北爵轻易给化解了,真是可恶至极。
好一个局中局,被反一军的人竟变成了他自己。
他转头看向明远,视线交汇上,后者沉着脸,轻摇了下头。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任南脸一黑,心情恶劣到极点。
明远心底的郁闷不比他少,本来还打算再派一波人过来,没想到整个宴会厅周围都被龙北爵的人给包围了起来,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都难飞进来。
这一场战,他们输得太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