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飞鹰、霍飞腾。
秦岭链剑、熊淍。
两个在江湖中俱是有着赫赫凶名的人物,此刻就在这大散关之下,火热交锋!
熊淍一边飞身疾退,一边疾舞寒剑,倏地,寒光两分,向上一抖,剑风一转,骤然挑起刺向霍飞腾的“天宗”穴。
霍飞腾自然也不是弱手,当下手掌一翻,干将骤然探出,快如电光石火。横剑招架的同时,左手猛地袭去,正是“擒拿手”,当先就欲锁住熊淍手腕。
“砰!”
熊淍将剑柄倒课,自相反方向,横剑而展,招架格挡而下,反应不可谓不快。
熊淍尽力一声怒喝,骤然反打,剑化长虹,脱手而飞,直取霍飞腾首级。
“锵啷!”
神剑干将骤然上翻,霍飞腾稍退半步,左手一翻“灵鹤展翅”当空洒下,本是刺向熊淍咽喉的一剑,在此刻骤然变化,锵啷一声卡在熊淍掷向自己的长剑护手上。
“无风起浪!”霍飞腾清啸一声,紧接着身形骤然当空倚剑螺旋而下,带起圈圈剑影,弥漫袭下,幻化万千。
熊淍剑已脱手,自然不敢硬接,当下只得暂避锋芒,脚步后错,身形疾退。
但饶是如此,以关外飞鹰霍飞腾那般的轻功,即便熊淍果决疾退,尤不能避开这一剑,只不过是稍许劈远了些。
剑势疾来,熊淍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只得猛地往后一仰身,唰地,长剑自他脖侧掠了过去,剑芒破空,将丈许外的枯草都齐腰斩断,若是熊淍先前再偏少许,哪里还有命在?
惊魂未定,熊淍中的掌心此刻都已经沁出冷汗,豆大的汗珠直往地上砸。
霍飞腾却依旧不依不饶,再度开**喝一声,右臂探出,干将随之袭来,这一剑气贯全神,劲风呼啸,内力勃然彻出,熊淍的周身就好似被风旋包围一般,逃脱不掉。
“飕!”
熊淍疾往后撤,但哪里会有霍飞腾的剑快?刚退开半丈,只觉得面前虚影一花,霍飞腾的干将已经迫了上来。
“唰!”
霍飞腾的干将扑面而至,熊淍第一次距离干将如此近,刚至周身,一股令人作恶的血腥恶臭味夹杂着古朴尘惊的味道便给熊淍留下了深刻印象。
也就在这生死关头,霍飞腾的长剑前递,一道倩影却也插身而入,犹若翩舞蝴蝶,挡在熊淍的身前,半晌后,血花殷红绽放。
霍飞腾看到,本想收剑,但神剑既出,岂有无功而返之理?更何况,此刻这全力激出的一剑,即便是霍飞腾,也做不到收放自如。
可以说这一剑,让霍飞腾守势全无,高手对决,焉容你有片刻的停顿?
决出胜负,往往就在瞬息之间。
但在此刻,熊淍却没有心情去注意霍飞腾。
这一刻,他的大脑变得空白,双目也仿佛在一瞬间失去灵魂。
等到熊淍眸子再度聚焦时,面前的倩影已经被干将剑斩伤,血迹顺着伤口迸射流淌,摔倒在一旁晕厥过去,面色都显得苍白。
片刻寂静。
没有什么再能影响到熊淍,这是对死亡的哀悼。
同时。
也是对爱的虔诚。
“芸儿!!!”熊淍用尽全力仰天哭啸一声,宛若惊雷破天,震彻寰宇,通鸣九霄。
一股寒意与戾气自熊淍心底升起,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或许是干将此刻透过的劲风,熊淍就那么站在干将剑锋不足余尺的地方。
鲜血渗出,将熊淍身穿的青衫变成了紫红的妖异色彩,那是熊淍的血,也是夏芸为其挡剑迸射出的血。
熊淍已经呆立在那,双瞳死寂的看着那一旁晕厥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夏芸,痛入骨髓!
他好像又看到了在九道山庄那一次的悲惨,当时的岚,为了让他逃走,毅然决然拥抱死亡。而此刻的夏芸,亦是如此。
“一生、一妻、一知己、足矣。”熊淍微低着头颅,冷声的呢喃。
熊淍紧咬着牙冠,牙缝的血水,自嘴角渗了出来,脸上满挂的泪珠与额头滴落的汗水混杂,砸在地面。
“为什么,要我再度见证一次?”熊淍猛地抬起头,双瞳中没有一丝生气呈现,有的,只是代表无尽死寂的灰。
霍飞腾面不改色,只是猛地收剑,转身便走,冷声道;“既然干将今日已然饮血,我便让你首级在你的项上多留一日。”
熊淍呆立在那,他的拳头紧攥,指甲将他的皮肉都已刺烂,钻入血肉之中,只有这般阵阵刺骨的痛感才能让熊淍保持清醒。
“我说过你可以走么?”熊淍嘶哑阴沉到极点的声音如同闷雷般骤然自霍飞腾身后传来,骇人之极。
霍飞腾脚步一滞,紧接着缓缓转身,看向熊淍,一字一顿道;“你想如何?”
熊淍轻轻冷笑了笑,紧接着再度看了一眼夏芸,猛地仰头狂笑了起来。
霍飞腾眉头一皱,心道莫不成熊淍是疯了不成?
想到此,霍飞腾也不再做停留,提步欲走。
“你!”熊淍骤然冷啸一声,抬了抬手指着身前的霍飞腾。
霍飞腾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从未被人如此无礼过。
“你在找死?”霍飞腾转过身子,有些傲气凌人的看着熊淍皱眉道。
熊淍笑了笑,依旧那般指着霍飞腾,淡淡开口;“你,把命留下!”
“你在说笑?”霍飞腾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
不过,下一秒。
熊淍就用行动让霍飞腾明白,他不是在讲笑话。
“咚!”
身形半幢,脚掌猛踏,骤然爆射而出,熊淍的虎拳紧攥,劲风四起,猛地向霍飞腾轰击而去。
霍飞腾却没有作何闪避,只是直视着熊淍,掌中干将剑骤然反转,待到他脚步前移,干将剑已带劲风,急削熊淍虎拳。
这一剑若是劈下,即便是铁铸的神拳也要断掉。
这一拳若是轰下,即便是铁铸的身板也要垮掉。
龙争虎斗,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