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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山下还在战斗,那陈怀古的军队露出败象了。”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吕天早早就命士兵隐蔽休息去了,两群北川军战着战着杀到了半山腰,好悬众人是在山顶埋伏的。
开始时,陈怀古军士压着赵无极的前锋营打,但一个时辰过去,军士开始的疯狂也冷静下来,敌兵一批接一批的冲锋,如潮水一样,直冲出两里,赵无极就在身后,前锋营哪个敢怠慢。
陈怀古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命士兵全力以赴,有青云宗弟子领队,也没有落去下风。
“快不行了么,青衣,你去叫醒所有人,一个时辰了,中军也快到了,不能让赵无极露面,北川军认识赵无极的太多了,准备截杀他的中军。”
“主人,看,他的中军来了。”
灰衣指向远处,一里外的商道上烟尘四起,重甲骑兵纵马狂奔的轰隆声,震的大地都有些颤抖,显然是知道前锋受阻,全速赶来支援了。听到远处重甲骑兵的狂奔声,两拨拼杀的人马全都精神一振,这一定是赵无极支援来了,
“杀啊,大帅领军赶到,给我全力拼杀。”先锋营将军大喊。
陈怀古也在战场不远,听到轰隆声,喜忧参半,喜的是赵无极赶来支援,忧的是虽然困住了吕天,但没有拿下,功劳就小太多了。
“全力拼杀,大帅的兵马到了,吕天已经被我们夹在这山谷中。”
“醒醒,醒醒...”
大约十几分钟,吕天的所有兵士集合,一万人,外加三千的吕家军,一个个精神饱满,看来都休息好了。
此时,山下的北川士卒已经拼杀了两个时辰,各个疲惫不堪,中军重骑和步兵更是全速赶了一个时辰,体力更加不如。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都听好了,号炮一响,把滚木擂石全给我扔出去,北川的中军全速赶来,各个都疲惫不堪,有没有信心随我杀到十里处?”
“有。”
一声沉闷的齐喝,士卒眼冒精光的看着吕天。
“准备号炮...”吕天看着滚滚烟尘越来越近,嘴角渐渐露出了笑意。
“点号炮,行动开始...”
“轰隆隆...”
十几米高的彩色光柱升空,一声巨响过后,在天空留下一个唯美的雪花图案。
号炮响起,夜空中升起的三朵雪花,十里外都看的清楚。
“不好,还有雪国埋伏,中军的兵马中了雪国埋伏。”前锋营吃惊。
“这里战了一个时辰,雪国伏兵怎么现在才出现,雪国不是只剩七八万么,吕天哪来的兵卒。”赵无极疑惑。
“幸好吕天还有计拖住赵无极,还有拼一把的希望。”
陈怀古看到雪国号炮升空,似乎松了口气,连青云宗弟子,原本颓败的脸上也各个浮现出喜色,“兄弟们,舍命一搏,让大帅看看我们的本事,给我拿下吕天,所有人加官进爵,杀啊。”
陈怀古拼命了,连一万的预备队也赶了上去,随着新鲜血液的加入,战况空前激烈。
随着炮响,吕天的人马也动了,此处和五里外准备的滚木擂石。被士卒一股脑推了下去,山上虽然也有树木,但北川与雪国都是极寒之地,积雪常年不化,滚木擂石在雪地上打旋的朝商道砸去。
三万滚木擂石,不少都是就地取材,稍稍修饰了一下的巨石,轰鸣过后,少说有一里长的地面铺满了木石,高矮不一,别说骑兵,步兵想穿过都要费很大力气。
“杀...”
吕天一马当先,提刀冲下山去。
三千吕家军进出有度,三千人摆出三个怪异的布局,扭曲的冲杀在吕天左右,正是吕家军平时训练的军阵之一,蛇形。
军阵摆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压抑感形成,就像面对三只露出獠牙的猛兽,无物可挡,这是一股势,无坚不摧之势,如果有大能此时俯视全阵,就会发现,蛇形一出,一股墨黑色的凶煞之气,笼罩在吕家军的上空。
一万多边城守军也不含糊,虽然不像吕家军那样进出有度,但各个勇猛无比,以逸待劳,更是用滚木擂石砸了一通,这样要不多弄点军功,回去会被同僚笑话的。
山下的重骑兵被砸蒙了,他们的重甲确实保护周到,但那是从冲锋陷阵来说,对于两百多米滚下来的滚木擂石,和纸糊的没区别。
三万重骑兵和三四万步卒,被滚木擂石砸死无数。
“噗。”
吕天和三千吕家军如猛虎下山一样,骑兵的连体甲在真气加持的刀剑面前,扛不住一击。
重骑兵的攻击方式主要是碾压,以厚重的铠甲,三米长的重枪对敌人进行碾压式冲锋,若是正面冲锋,这三万重甲骑兵面对十倍的敌军也毫不在乎,弩箭根本射不透重甲,除非附着真气的武器,普通刀枪要刺在连体甲的缝隙中才行,冲锋起来的骑兵,想刺入铠甲的缝隙,难度可想而知。
但此时却不同了,厚重的铠甲除了给骑士超强的防御外,还有超重的重量,骑兵被夹在两处伏击中间,根本发挥不出一点优势,沉重的大枪没有用处,他们身上确实有佩剑,但穿着上百斤的重甲舞剑,这威力....
一触即溃,普通兵卒能稍微抵挡,重甲骑兵成了待宰羔羊,吕家军的蛇形阵,挡无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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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是一个合格的元帅,不会随骑兵冲锋,坐镇后方运筹帷幄才是他的职责,此时他正带大队人马朝磨盘山赶来,而接到一连串前锋营传来的情报,让他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
‘吕天居然会派大队人马和我在边城外决战,他疯了不成,莫非雪国的情报这么滞后,不知道我大军全都来了?他七八万新军,就算隐蔽偷袭,也只是加快雪国的灭亡而已,没有结实的城墙,大量的守城器械,一个老兵杀他两三个新兵都不成问题。’
‘但此时先锋却被他挡了一个时辰,这吕天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不成,莫非其中有诈....。’
“赵元帅,看你眉头紧锁,想什么呢,莫不是担心我十万先锋,战不过他几万的新军吧。”赵无极身侧,一位头带平天冠,身穿蟒龙袍的中年说道。
赵无极被打断了思绪,转头看向中年,“陵亲王,我觉得这事太过蹊跷,只是没想到哪里出了问题。”
“参军,把先锋传来的情报全都拿来。”
赵无极身边一员小将赶紧递来一份情报,“元帅,我前锋和敌人混战了一个时辰,重骑还有不到三里,一个冲锋就可以到达。”
“嗯。”赵无极应了一声,继续看手中情报。
陵亲王斜了赵无极一眼,“赵元帅,还有什么蹊跷,我重骑一到,一轮冲锋,怕是能直接杀到边城了,哈哈...”
赵无极没有理他,自从上次朝堂上太师诬陷自己之后,北川派来这位陵亲王和自己同掌军权,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赵无极心中明白,皇帝开始怀疑自己,但他行的正,坐得端,在派来十个他也不在乎。
“哎呀..我说赵元帅,还看什么看,大军杀过去就....”
“嘶...”陵亲王还没说完,突然赵无极倒吸一口冷气,一脸惊骇,愤怒的从头又看了一遍...
“来人呐,把这参军给我斩了,混帐东西...”赵无极一脚把参军踹倒在地,怒声说道。
“大帅...大帅饶命,小将尽忠职守,没有丝毫怠慢,求大帅饶命啊....”
陵亲王在一旁看到这,一脸不解,在想到朝堂太师说的,看赵无极的目光都变了。
“是啊,赵元帅,这参军一直尽忠职守,犯了什么杀头的罪过,你为何斩他?”
“哎...”赵无极似乎脱力的叹了口气,把所有情报递给陵亲王。
“陵亲王,你来看,这上面说,我前锋遇敌五次,全都是穿我军甲胄的雪国军士偷袭,前四次,每次只有千人,战一刻钟便退走,最后一次却是七八万人,死战不退。”
“这不是正好么,这有什么不妥,再说又与参军何干?”
赵无极一脸悲哀,似乎看到一身白甲的吕天,一脸嘲讽的持刀朝北川劈来。
长叹一声,“这参军该死,他误了我北川二十万兵士,他向我报的是,遇雪国军士偷袭,只有第一次说穿的是我军军甲....陵亲王,若是我所料不差,现在和我先锋拼杀的就是我雪国军士,就是陈怀古的兵士....”
“什么....”
陵亲王愣了,求饶的参军也长大嘴巴,哑口无言。陵亲王把情报仔细的看了两遍,也跟着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