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无非两种,一种是至亲之人的生死离别,另一种就是现在这样的,面对自己挚爱之人的泪水,你找不到可以拥抱她的理由!
“你别哭啊,我……”平时所有的细心精明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慌乱,变成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谁告诉你的?”瑶瑶强忍着心中的悲伤,语气责备的问我。
这话在我听来着实让我很是惊讶,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性子,如果她没有生病,没有被男朋友分手,她见到我来找她,第一句话肯定是这种语气“谁让你来找我的,我不是说了不喜欢你嘛!!你走!”
但是现在,她的语气里虽仍有责备,却轻淡的多,可以想象她的心里早已经历了大痛大悲。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三毛和荷西的故事,当荷西在三毛自己第一场极度失败的婚姻之后再次出现的时候,三毛抱着他痛哭说:“你为什么当年不拼命把我留下,要让我的生命经历这样的悲哀!”荷西无言,只是用自己的行动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给予这个东方姑娘梦幻般的幸福。
见我半天不说话,瑶瑶怒道:“是不是江博!?我早就感觉这死胖子不太对劲,老是殷勤的跟我聊天,说是不是他!”
我大惊,口不择言道:“不是!真不是江哥!”
“哼!还说不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我不是说了别来找我嘛?”瑶瑶怒气不减。
我老脸一红,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只得心里祈祷江哥好运,来到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是说了,说了好几年了,可是我还是想来看看你。
”我自语般说道。
瑶瑶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继续说道:“看也看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不能让我坐一会,给口水喝行不行?”我也怒道。
“要喝水自己倒,喝完赶紧走!”
我真就起身就去倒水,对于她,有时候太惯着绝对不行,再者这一次我既然来了,自然决心早就下定了!
“喝完了吧?可以走了?”
“喝完了!我想坐会。
”
“坐着干嘛?是不是想赖着不走,我告诉你墨白,你了解我的脾气,你这招没用的!”
“我坐着吃个橘子不行啊?咯,剥好了,你要不要,给……”
“你自己吃!我不要!你是不是故意来气我的!”
“额。
气你?我哪里舍得。
”
“舍不得?舍不得气我那你就赶紧走!”
“我舍不得!”
“……”
我的最后一句话相当大声,她直接不说话了,靠在竖起来的枕头上,长呼着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对话其实可以说就是我和她这两年电话对话的翻版,最终的结果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以我失败告终,这次是我唯一一次把她弄无语了,想来是我这次决心下的很大,脸皮厚度防御力强了很多。
说真的我非常担心她的病情,更想为她做点什么,我看着她依旧长长的头发,不禁笑了起来,三年前我对她说:“瑶瑶,你看你长发都及腰了,嫁给我吧?”她的回答霸气无匹:“哼。
别说长发及腰,就是到屁股了,我也不嫁给你!”我彻底无语。
。
我看着她那双大眼睛,轻声叫道:“瑶瑶?”
“嗯?”她轻轻回了一句。
“你长发又及腰了?嫁给我吧?”我脸色潮红起来。
她一下坐了起来,对我说:“墨白,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不知道我得了治不好的病嘛?”说完更是眼角湿润起来。
我摇了摇头,说:“在你面前,真傻和装傻有意义吗?瑶瑶,你还记得我决定不给你打电话前和你说过什么嘛?”
“我记得。
”她轻声说:“你说只要知道我过的好,平安健康开心,就不会再来找我。
”
“现在你开心嘛?”我苦笑。
她无言,好一会又问我道:“你呆在这里干嘛?有什么意义?我终究要离开这个世界……”
我心里一颤,可以想象瑶瑶心里是何等的滋味,我轻轻把她的手拿了过来,放在手心里,说:“这一次不管你骂也好,不高兴也好,我都不想再放下了。
”
“那又能怎么样?你想让我在临死前说喜欢你?”她颇为自讽的苦笑。
我摇了摇头:“不,瑶瑶,我就想对你说,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还是像你以前说的那样,不管是什么,相信你就行?墨白,你不是学生了,这里也不是游戏,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她急道。
“这次不一样,我想好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想陪着你。
”
我说的很无奈,因为在我心里,对于她的病情也相当不乐观,不管嘴巴上说的再好听,总要面对现实。
她没有立即回答我什么,而是躺了下来,好一会,她侧身背对着说:“我知道了,现在我困了要休息,你走吧。
”
看起来她是真累了,也就五分钟,她的呼吸已经告诉我她真的睡着了,我起身看了看她,顿时心里一揪,她的眼角竟然在溢出泪水,我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替她擦了擦,想了一下,把白紫给的那张银行卡放在了她手心里。
准备离开。
时间刚刚好,因为我已经看到大军已经冲着到来的警察囔囔起来了,而在我起身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大姐。
我知道这可能是瑶瑶的妈妈,她愣了一下,和蔼的问我:“小伙子,你是?”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笑了笑:“阿姨,我是瑶瑶的朋友,听说她病了,来看看她。
”
“你是墨白吧?”王瑶妈好奇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瑶瑶,知道自己的存在估计她早就和她家人说了,我笑了笑:“您知道我。
”
王瑶妈叹了口气,对我说:“我听瑶瑶说过你,小伙子,你是个好孩子,,阿姨知道你的心意,不过瑶瑶已经这样了,你还是……”
她没有说下去,我摇了摇头,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把兜里那枚紫色的肉球状“拒阴果”拿了出来,递给了王瑶的妈妈。
“阿姨,这东西叫“太岁”,是一种很不错的补品,要是瑶瑶病情有变,你把它煮汤的时候加进去给她喝下去,说不定能有点用。
我有时间就会过来看她的,我先走了。
”说完我也不等王瑶妈继续说话,赶紧就走了出去。
大军已经在外面脖子都气红了,和警察较真,就差以妨碍公务给带走了,我拍了拍他,就对警察说:“是我打的。
”
那警察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承认的那么爽快,也没给我带手铐,就让我跟着回警局去,我对大军道了一声谢,赶紧就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犯事进局子,坐上警车的感觉很奇怪,我经不住竟然笑出了声,那警察也挺逗,对我说:“兄弟,你下手够黑的,这他要弄个“轻伤”诊断,可够你喝一壶的!”
我叹了口气:“打都打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我不是不懂法律,这种事情说严重可以搞的很严重,说不严重就成了民事调解,赔偿医药费什么的,说白了,看脸和你背后有没有帮忙的了。
到了局里,做了笔录,我就被关进那种只有几平米的小屋子里去了。
我的打算是先休息一下,然后给在北京的同学或者给我爸打个电话,让我那伯父找人帮帮忙。
我没想到的我的打算一样也没施行,第二天一早,我刚醒,就被带了出去,告诉我我已经可以走了。
我莫名其妙,想再问,也没人搭理我。
睡眼蓬松的走了出去,大军叼了个烟正在东城区派出所门口等我,他一见我,就哈哈大笑起来,我莫名其妙的问他:“你帮我搞定的?”
他笑道:“当然了,这点小事,我打了个电话给我二大姑的三舅的外甥就搞定了。
”
我知道他在胡扯,道了声谢,问他花了多少钱,我还他,他摆了摆手,说这不是钱的事。
我也没较真,就先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让我先上车,车上聊。
在车上,他告诉我那西装男确实想来讹我,经过医院鉴定,我把他打的两根手指骨折,三根肋骨受损,鼻梁有点塌陷,牙齿掉了两颗,确实可以判定“轻伤”。
我问大军那这家伙还不把我给弄进去待几年?是不是给他钱了。
大军冷冷的笑道:“给钱?你觉得我这么穷会给他钱?我就是让几个长得挺黑社会的弟兄去吓唬了他一顿,他就老老实实了。
“哦!不对,我花钱了,那两个长得吓人的货昨天晚上蹭了我一顿烧烤,大爷的!”大军骂了起来,似乎很是不满。
我对这个人的性格已经比较了解了,我是误打误撞救过他没错,更重要的是他和我的性格很合得来,总结来说就是看不惯的事情都想管一管,比较重感情重义气。
我连道了几声谢谢,这事要我处理还真的费点事情。
我们先去了医院,我手上的伤处理了一下,开了点药,随后他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我暂时也没有什么打算,索性也就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