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萧听她这么一说,看着红艳艳似火的花说:“可这花是火红火红的啊。”
“别急嘛,还没说完呢。”梦竹叹了口气接着说:“可是佛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的花把所有的红色滴在了河水里,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地藏菩萨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罗华已生,便来到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不一会,一朵红艳更胜之前的花朵从水中长出,地藏将它拿到手里,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沙珠华吧。
从此,天下间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个长在彼岸,一个生在三途河边。生生世世,永远相望。”[
“这么喜庆的花,倒有这么悲凉的故事。”司徒萧叹一声,突然看到梦竹悠然神伤,笑道:“传说罢了,你不喜欢,不要就是。”
他伸手来取她手中的花,她一侧身躲开道:“谁说不要了?”想起他刚才的情形,眼睛又湿润起来:“以后再不许做这种冒险的事了!”
他搂着她的腰笑:“你就是要那天上的云,我也去采了给你,就是摔个粉身碎骨,我也愿意!”她使劲捶他:“你再说!你再说!”
司徒萧似乎听到有动静,往上山的路口望去,一会,果然阮敬远带着侍卫队骑着马寻了上来。司徒萧看了看梦竹,摊摊手:“好了,自在不了啦!”转念又说,“正好,我们打猎去!”
两人解了拴在树下的马,坐上马背,顺着岔道进了林子,阮敬远带了众了策马追了上来。
一直到了中午,阮敬远见侍卫们手中都拿了各种猎物,才提议下山。
司徒萧随梦竹到了她的住房,房里也没有凳子,就在床边坐下,看着她往竹筒插花,梦竹边插边说:“你先坐会,骑了许久的马,一脸的灰,我去打了水给你洗脸。”见没有回音,回头看他,司徒萧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
梦竹不敢惊动他,轻轻将被子拉了上来盖在他身上,蹑手蹑脚地出去问外面的阮敬远:“少帅昨夜又熬夜了?”
阮敬远点点头:“一夜都没睡,一大早就来了您这。”
梦竹这才进去扶了他躺下,他一夜未睡,又在山上折腾了大半天,这会只怕打雷也不会醒。
司徒萧做了很多努力,战局一直这样僵持,并没有半点进展,也不敢有半分松懈。
这天梦竹找了两张旧报纸,床前木板上那几张报纸有些破了。铺开无意间见一篇报道,说是呈军借着外国人撑腰,扩充势力。梦竹突然心念一动,转身便去找司徒萧。
司徒萧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来找他,竟吓了一跳,平常都是他有时间就去看她,没什么要紧的事她是不会主动来找他。梦竹把她的想法说了,司徒萧觉得不失为一个扭转局面的办法,只待会议后再作安排。
几天后,由陈然和孔志明陪着梦竹离开了怀阳北上,去见一个可能改变裕军命运、扭转整个战局的重要人物。
几人辗转到了平津,通过一番努力见到了英国驻平津的大使乔治先生。
乔治十分热情的接待了梦竹,梦竹在平津呆了一个星期,选取最佳时机把她的意图向乔治说明。
除了综合各方面的考虑,乔治与梦竹结下的深厚了情谊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乔治答应考虑梦竹的建议,找适当时机与司徒萧亲自商谈。
约半个月后,司徒萧与乔治的会见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英国将给中央政府施加压力,最终倒致司徒萧的友邦重新进入中央政府要职,条件当然是给他们一系列的优惠政策。
而在南方的战场上,司徒萧策反了时志邦部下一位老将,这位老将与时志邦素来政见不合,作风迥异,得不到时志邦的重视,却又因手握重兵令时志邦奈何不得,司徒萧冒险走出这步棋,单枪匹马会见这位老将,两人相谈甚欢,竟然一见如故,老将军答应与司徒萧合作。
就在中央政府再次内变之时,老将军与司徒萧相策应,一举攻破时志邦在吕宁、景岩等地的前线队伍,战局发生了质的变化。
司徒萧带着梦竹回到了怀阳军部。
这天,在怀阳举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庆祝酒会,邀请了军中大小官员和怀阳城里的名人世家,司徒萧带着神秘的笑意告诉梦竹说,晚宴中,他要送她一份特别的礼物。
梦竹一天都在揣测,司徒萧会给她一个怎样神秘的礼物?
傍晚惠嫂拿了一套晚礼服和一双皮鞋给她,说是司徒萧让阮敬远送来的。
梦竹打开一看,一件金色薄绸束腰长礼服,前胸和下摆是金色的蕾丝,左胸上摆镶着一朵金色的六瓣丝绸花,花的中央一颗硕大的黄钻,四周围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白钻,像千万颗闪烁的繁星围在刚睡醒的太阳边,各自绽放出熠熠的光芒。
皮鞋也是金色的小高跟鞋,一条金色的链子套在脚踝上,也镶满了白色小钻。
梦竹穿在身上脚上,如量身订做般,又十分的柔软舒适,知道一定是司徒萧刻意弄来的泊来品,只怕为了它苦心准备有些时候了。这就是他要送她的礼物吗?应该不是,那他如此隆重,是要送她怎样特别的礼物?
正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华丽如贵妇般的身姿出神,听到外面思颖欢快的声音:“梦竹!”
梦竹应了声:“在呢,进来吧!”思颖穿了一件荷叶绿的晚礼服,如碧波仙子一般轻盈飘然进来。
梦竹惊叹一声:“思颖,怎么可以这么美?”
思颖却是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梦竹良久,惊疑地说:“不要说怀阳没有,只怕云州也弄不到啊,这么短时间,少帅是如何做到的?”
梦竹摇摇头:“是不是有些太过隆重了?”思颖拉了她的手笑:“有什么隆重的,你是裕军的功臣,怎样隆重都不过份,何况将来少帅一统江山,你就是国母了!”
梦竹瞪了她一眼,骂道:“就知道取笑人,一句正经话也没有!”
“难道你不想么?”梦竹见思颖凑了过来看她的脸,扭身嗔道:“又来催我,这会倒不急了,走吧!”
两人携手来了大厅堂,厅堂里作了精心的布置,顶上挂了闪光的彩花,水晶灯发出灿烂的光华,整个厅堂看上去金碧辉煌,一片喜庆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