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萧和梦竹回来,驻军府院前的马路上停满了各式轿车,象一列长长的火车,一直伸到驻军府内。
舞会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着司徒萧现身了。
梦竹回房换了衣服来,摇曳的红灯影里,那些贵太太小姐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宝气,梦竹一套粉钻点缀着一袭雪白的长裙,倒是特别的醒目。
思颖挽着顾良在里面,见了梦竹,顾良远远地看过来,也不由眼前一亮,思颖穿了一条苹果绿长裙跑了过来,上下打量梦竹一番,嗔道:“梦竹,你跑哪去了,顾良帮我买了两条裙子,我都不知穿哪条,想问你,人影都找不到,瞧你这一打扮,太迷人了!”
梦竹笑道:“我原是怕打扰你和邹旅长,你人漂亮,自然穿什么都漂亮!我看你身上这件就极好。”
掌声哗哗的响起,司徒萧站在阶梯上,逸林和几位将领站在他身边,他倒是没换衣服,肩上徽章在红灯下闪着金光,有些刺眼,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十分的柔和。
“各位先生、女士,这位就是我裕军司徒萧少帅,少帅力保一方平安,终于使前方战局稳定下来,今日特邀各位前来与少帅共舞欢庆!”
掌声再次热烈响起,司徒萧微微一笑:“大家不必拘谨,开怀畅舞吧!”
舞曲悠扬响起,司徒萧向梦竹走来,微笑着伸出手“梦竹,请你跳第一支舞。”
所有的太太小姐都将目光投向了她,众目睽睽之下,她丝毫也不能犹豫,便落落大方的站起来,把手递给他。他轻握她柔若无骨的纤手,滑入舞池。
舞曲流畅而奔放,两人在舞池中旋转,默契地配合着,她的长裙随着身体的舞动拂在他的皮鞋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声,又有几对舞伴滑入舞池,如从星捧月般围在他们的周围旋转。
一曲完毕,他见她鼻尖上有一粒粒小小的汗珠,如清晨的露珠般闪着光。
“梦竹,我带你到一个地方,保准你凉快清爽。”他不待她回答,浅笑着拉了她的手便跑出舞厅。
车子徐徐驶出驻军大院,来到一个堤坝上,一排垂柳如妩媚的女子婷婷立在岸边,对面哗哗泻下的流水如一扇白玉般的帷幕,晶莹透亮,一阵清风将她的衣裙掀起,一缕发丝滑在耳边,和柳枝一起轻轻飘舞,他看着不禁伸出手,想将她那缕发丝轻轻绕到耳后,伸出一半终是收了回来。
“梦竹,我找了你三年,等了你三年,盼了你三年,我不能再等了!”他痴痴的看着她,仿佛是一件寻觅许久的珍宝就摆在眼前,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抓住。
“少帅,你说什么?”梦竹感觉自己的心如击鼓般怦怦直跳。
司徒萧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出来,竟是一块玉,她惊问:“怎么和那块一样?”
他摇头微笑:“不是一样,是一对。”
他拉着挂玉的红丝线,那玉在她眼前晃着,可不是一样吗?也是一生平安四个字,再细一看,另一面却是一条展翅飞翔的龙。
“看清了吗?这两块玉不是一样,是一对,百年龙凤羊脂玉佩,是我司徒家传家之宝,司徒家的长子年满十八岁便接传此物,在新婚之日亲手为新娘戴上,以寓百年合好,一生平安之意。”他深情的看着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还玉给我会这么生气了吧?”
“这么说来,那玉我必须要还给少帅了。”梦竹低头,不敢看他灼热的眼睛。
司徒萧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梦竹,我当日即有心送与了你,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可是少帅,那是你家传之物,是要送给你今后的妻子的。”她抬起头,他眼中的火光似要将她燃烧起来。
“梦竹,你不愿做我的妻子吗?”他看着她,热烈中充满了期待。
“少帅,我是有婚约之人,再过几月,我就要成亲了。”她想起季青,想起那平淡中的甜蜜,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再炫丽,再精彩多姿,也不属于她。
‘我不管!什么订婚?你和时志邦就要入洞房了,你也算不得是他的女人,老天爷让我在那一刻阻止你们,因为你注定就是我的!”他猛的一把抱住她,灼热的唇便压在她的柔嫩的双唇上,猛烈的吸吮着,纵情地释放他三年来被抑制的火热。
她只觉得一股狂浪猛烈的冲击着她,紧接着一阵窒息,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气息向她袭来,她想要反抗,他却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哪里挣扎得开,只任由他灼热的吻贴在她的唇上,继而脸、颈和发间都印下了他如雨点般的热吻。
“梦竹,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只能做我的女人!”他喃喃说着,闭目轻抚她如兰花般幽香的发丝,那香味吸进去,直淌进他的心里,如痴如醉。
银白的月色下,一条条柳枝的影子拂在他冷俊的脸上,一抺抺都是陶醉和狂热。她突然有一种恍忽,觉得她也是喜欢他的,他的冷俊,他的霸气,他的温存,似乎闯进了她的心里,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她的心。
一条柳枝被风吹着轻轻拂在她的脸上,她却觉得像拷打一般,猛然想道她是有婚约的人呵,她是爱季青的,季青也是爱她的,那样一种爱,没有太多激情,可是平静而幸福。
而他的世界,虽然充满了诱惑,但有着太多的未知,让人充满向往也充满惶恐。她不能错,她坎坷的人生不允许再出错了,她再走错一步,便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她终究是理智的,她必须理智,她猛的挣脱开来,看着他,目光坚定,“少帅,我就要结婚了,我将是郑季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