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健扬手挥了挥,冲菁茆催促道:“继续说。”
是了,菁茆现在该叫她马秋花才对。
马秋花先是心虚的望了一眼世子后,才结结巴巴道出实情。原来,韩方措拿到她的把柄后,便以此来要挟她,让她为他所用。
韩方措平日里通过马秋花来了解世子府内的情况,特别马秋花一度很受二爷重视,很容易获知一些细微的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后来,韩方措便让马秋花一步步接近世子。马秋花本就是极为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子,即便韩方措没有这样的指示,她也会认为攀上世子这颗大树定然要强过不理朝政的二爷。
期间,马秋花办得令韩方措最为称心的事情,便是暗中将二爷引到韩青青招亲的地方,使得国君府和南坞结了亲家。令韩方措和金国君能够有机会真正的有了交集。
“既然如此,总舵主为何要杀你灭口呢?”宋天建逼视着马秋花,摸着下巴问道。
马春花惶恐的望了世子一眼:“因为,那日韩总舵主派人给我了一截……一截催情的迷香,让我暗中点在墨凝的房中,然后喊他的人偷偷将墨凝掠出来,送到韩少主那里。结果点完香,我还没来得及叫人,脑后突然一阵闷疼就晕了过去。至于墨凝第二天为何会……”
“够了!”
“闭嘴!”
左右两个急促的声音,一个冷淡,一个凶狠,瞬间将马秋花的话打断。
作为当事人的我,提起那一夜,如今已经可以慢慢释怀,能够做到坦然面对。却不想身旁的两个男人,却十分在意。
世子之所以冷了脸,我能理解一二,毕竟这件事在国君府处理的非常低调,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被马秋花说出来,势必牵连到二爷。
至于画冥不高兴,那是真的不高兴吧……其实,他还是在意的,只是他之前一直选择避开这个现实吧……
马秋花被画冥和世子四道眼光吓的差点趴下,还好她脑子不笨,连忙改口道:“结果,陷害墨凝的事情没有成功,可我误以为自己成功了,第二日就在世子面前说了韩总舵主一早教给我说的话,却不想不但暴漏了自己,还坏了韩总舵主的安排。
我猜想,韩总舵主一来是已经用完了我,二来怕我落在世子手里将他的事情都捅出来,所以才要除了我吧。
宋大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韩总舵主授意的,他答应过我,只要我好好的为他效力,以后有什么困难他一定会帮我的,谁想他竟要杀了我……
宋大侠,其实我也不想害人啊,更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事情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啊,对了,画总舵主,求求你,我知道我错了,我下次见了画夫人一定会给她磕头赔礼,她要我当牛做马都可以啊。求求你了……”
马秋花跪着抱宋天建的腿哀求(她可不敢抱画冥的腿,怕踹飞。),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加之她原本就有几分姿色,很快就让南坞的男儿们一个个脸上升出怜悯之态。
宋天建并没有推开马秋花,而是抬起手指向了韩方措:“总舵主,原来为你办事都是这般下场!你只想着自己的野心,根本就没把这些为你做事的兄弟当人看!
今日我宋天建算看清楚你了,弟兄们,与其咱们以后被这样的小人利用,我们何不弃暗投明,跟了画总舵主?画总舵主这段时间一直都想着如何能让南北的兄弟们不再有无谓的纷争,而咱们的韩总舵主呢?却想趁虚而入杀了画总舵主,谁是谁非大家想必自有判断。再说我们南坞和北坞原本就是一家,你们想想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江北了,何乐而不为啊?”
“是啊,我们本就是坞成派,分什么南北!”
“那直接合并算了!”
“是啊!”
“合并O并!”
“画总舵主刚刚使出的招式看来,老韩根本不是对手。画总舵主,您就收了我们南坞吧,我们愿意合并。”
“是啊,我们愿意跟随您!”
周围的呼声一波高过一波,画冥迟迟未表态。韩方措这厢不知道是画冥点了他的穴道,还是真的太多气愤,整个人都晕了过去。世子抬首望天,如同一个局外人,对身边的事情仿若无闻。
最后,当然是宋天建站了出来:“画总舵主,您倒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给个话啊?”
画冥深深叹了一口气,颇为哀怨说道:“因为韩方措,本座可是连新婚夫人都得罪了呢!她一直警告我韩方措狼子野心,绝不好相与,我却没有听进去……哎,现在这局势,回去还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这眼神,这语气,这入戏之深,我真该给画冥鼓上一掌。
不过此时此刻,他还能想起把夫妻关系破裂的坑,在这么多人面前死不要脸的填上,我也算服了。
宋天建拍了拍画冥肩膀:“哎呀呀……大丈夫能屈能伸,画总舵主回了京城,多跟画夫人赔赔礼就是了,再不济我们一起北上替您说说话。”
“就是就是,我们一起去。咱们画夫人还真是洞若观火,慧眼独具啊-总舵主有福气啊!”
“是啊,我们一起去拜见画夫人,画总舵主,这都是小事,您以后可是咱们整个坞成派的总舵主了,这身份,这地位,夫人肯定舍不得骂你了。”
“……”
最终,我们如愿以偿十分顺利的收服了南坞。
韩方措被画冥一颗药丸费了武功,封了记忆。马秋花直接被画冥扔给了世子。画冥临走前还不忘给世子扔一句“你的女人你来管”,将世子噎了好半天。
南坞内部的事务,宋天建出面一一捋顺后,才交予了画冥处理。
而我却因为画冥自作主张,给韩方措吃了失忆药,断了秘术的线索,和画冥置了三天的气。
直到第四天,画冥一言不发的将我拎上马,径直去了娘住的院子,当我意外的看到二爷同娘相谈甚欢的时候,总算明白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