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中,我似乎先被一个人扛到背上,接着那个背不知怎么闪了闪,回神的时候,我又落在另一个人的怀中,我心有余悸的死死拉着他的脖子。
刚刚一切都发生在那电光火石间,让我根本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蠢女人,白瞎了一身好内力。”冷冷的,非常嫌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才后知后觉的看清眼前的黑袍。
画冥?怎么是他?
“你还想让我抱你多久?”他再次出声,满满的不耐烦。
我连忙松开他脖子,不自在的站好:“画总舵主怎么在这里?”
“失望了?还以为是陈箴月?”他看也不看我,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大坑?
官道上竟然有个大坑?刚刚乘坐的马车几乎全部陷了进去。刀疤脸和车夫有些狼狈的站在坑边上,直愣愣的瞪着画冥。
少顷,刀疤脸总算憋出一句话:“画总舵主孤身前来,便是看热闹的?”
“韩兄倒是大方,竟让鬼刀魏青铬来执行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任务。不过绑个女人而已,要说热闹,还真没什么可看的。”画冥眸光沉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意,说出来话也够噎人。
鬼刀魏青铬,这名字我好像真听过,据说是大巽数一数二的刀客。韩方措派他来接我,还真是看得起我。
魏青铬哼了几声:“都能狭路相逢画总舵主,这任务怎么可能简单呢?”
谁知画冥竟指了指我:“这么蠢的女人你都没带走,还把我给等来了,可见,你和她一样蠢。”
我愤怒反驳:“喂,你嘲笑他,别拉上我成吗?”
他总算瞥了我一眼:“我只是实事求是。”
我不客气回敬道:“明明是你蠢!那么多办法,挖什么洞,当你是耗子啊?!而且这好歹是官道好不好!”
他指着左边骂道:“闭嘴,滚一边去。”
我指了指前方回骂:“你怎么不滚!!我去哪里用不着你管!”
魏青铬本来已经从腰间拔出了弯刀,看到我和画冥对骂,又放了回去,并插嘴道:“既然如此,夫人还是随我南下吧。”
我愤愤的望着马车:“车都没有了,还怎么赶路,不怪你被他嘲笑。”
“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就把马车拉出来。”魏青铬目光又落在画冥身上:“画总舵主,可否帮把手?”
画冥不置可否,径直向前走,背着身后修长的指尖微微竖直。
我笑得开心:“真乖,让你滚你还真滚过去了。”
我话音方一落,画冥就如鸿雁般顿地而起,眨眼间已经扑到魏青铬身前。
我完全不理会他,提气向左侧急速飞去。
刚刚我从他身上下来时,他暗暗捏了我一下。
尽管有点奇怪,我却明白,他一定不会多此一举。
我凝神听了听,果然听到有人向这边靠拢,考虑到之前劫狱四个人的武艺,赛西施的强大,如果再加上面前的魏青铬,我和画冥绝对不可能顺利脱身。只能各个击破更有胜算。
所以,才和画冥临时演了一出,让他能有机会一击之下就能先清除第一个障碍。
我也算服了,瑞城好歹是他画冥的地盘,看到他本以为肯定获救了,怎么到头来还是跑路啊。
庆幸的是我和他之间难得的很有默契,即便他表面骂我,我竟也猜到了他的用意:麻痹魏青铬,能尽快解决一个是一个。
没跑多久,画冥已经跟了上来。
“这么快?”好赖也是名震大巽的刀客,他这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
画冥不屑的轻声笑了笑:“不拔刀就一废物,一掌他就得躺上半年。”
我忍不住抬杠:“你这么强大,开什么溜啊?”
他冷冷瞥我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蠢。”
说一次两次就好,还有完没完了?再说,我也没求他来救我。
我突然莫名的有点生气,顿住步伐,纹丝不动。
“你做什么!走!”他皱着眉头,拉着我向前走。
我执拗的不动,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管,我跑也好不跑也罢,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闻言,他彻底怒了,话都懒得再说直接将我一下扛在背上,接着我被他打了一个旋,搁好我后他就继续跑路。
普通扛也倒罢了,到我这里直接是倒挂金钩,整个身子简直同布袋一样耷拉在他身上。仅仅小腿过了他肩膀,在他前胸,其余部分都被无情的撇在身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亏得他个子高,我还不至于被他踢到。
可这高难度动作……
太欺负人了!我都怀疑被这么折腾,自己会不会断腿。
他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我就眩晕的想呕吐。
喊他停下是没有用的,我下意识的张嘴,使劲提起头朝那个翘挺的位置狠狠啃了一口。
我等着他停下来发飙,结果,他这次竟只是不冷不热的反手拍了拍我屁股:“这会儿没空,你先欠着。还有,我不喜欢隔着衣服啃,太脏。”
我……
我真想晕过去算了。
结果是,我只能说话来减轻自己的痛苦:“喂,北坞现在这么穷?还是你太不得人心?连左厉也弃你而去啦?”
他不理我。
我又道:“怎么?都派出去找人了?”
他继续沉默。
我想了想:“不会都在找我吧?”
他总算开口,冷声道:“少自作多情!”
我继续扭曲他的本意:“那你干嘛不吭声,肯定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提了提我的腿,不耐烦一哼:“你分明猜到了,还问个什么?”
“你分明知道我猜到,还火个什么?”我不紧不慢回敬。
按照画冥的风格,人自然都出去寻人了,只是寻的却是一个完全不存在的,琴师。
想想挺有趣,寻来寻去不还都是寻我呗!
“那你为什么不去寻琴师,却出现在这里?”竟然提早挖这么大的坑,想想也够奇怪。
“我以为马车上就是要找的人……”说到一半,他微微懊恼道:“若不是梅大将军亲口证实,我倒真会怀疑你是怡怡。”
我心下一沉,呃,不对,这么倒挂着,我的心都快要吐出来了。
我反驳道:“我怎么可能是师姐?你别瞎扯。”
他很是赞同:“的确,怡怡才没有你这么蠢。”
这回答,让我哭笑不得,喜不是怒也不是。
我转移话题:“那个洞什么时候开始挖的啊?”
他没好气道:“我怎么会知道。”
坑不是他挖的,他救我也是偶然,然后刚刚感到的杀气……
就是说,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