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世子刚拿起的茶杯猝然跌落。【更多精彩请访问uruo.】
马车很稳,没有任何颠簸。
我惊异的望向他,只见他双眸里的情绪万分复杂,更是久久回不过神。
和世子相处快一年来,这还是我头次看到他如此失态。
我这才想起,沁怡可不就是世子未过门的那位世子妃,前煊公主的名号。
景山和我对望一眼后,似乎也想起了这回事,郑重的解释道:“世子,景山起名字真的不在行,您要觉得这个不好,换一个便是。”
世子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常态:“这名字很好,不需要换了。”
我连忙摆手:“还是换一个吧,毕竟您……”
“不用了,这名字于我如此,于那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就这个!甚好。”世子打断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便是这样,我又多了一个名字。这么多名字真有点麻烦,可有时候名字越多,意味着身份也越多,这么一想倒觉得很不错。
在乐以阁换乘了一早准备好的马车,我就满含期待的踏上了江北之行。
上车前,世子给我了一枚无影楼的令牌,让我以备不时之需,特别是何肖总管有分歧的时候。我并未推辞,欣然接过。
可他似乎仍旧有点不放心,又细细叮嘱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摸了摸我额前的发,吟吟笑道:“丫头,你的计划固然很好,可也不能保证没有别的干扰和变化。能做成如何便如何,不必强求。半年后,无论结果怎样,你都给我回来。明白了吗?”
我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一趟离开,要很久都见不到他了,心中渐渐升起莫名的惆怅和不舍。
景山给我临时调用了一个侍女,春华。据说春华之前在江北做事,对江北的事务十分熟悉,且她又懂医术,熟药理,深得景山重用。同时,世子也给我安排了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石复。石复应该是暗卫出身,废话少表情少露面更少,总喜欢躲在角落里“以备不时之需”。
不紧不慢的赶了三天路,当我看到渡口的滚滚江水时,差点要哭出来!我不想坐船啊,半点都不想啊!
现在后悔应该还来得及吧?
悲哀的是,我却像小鸡一般被春华拎上了船。还没来得及下去,船已经悠悠开动了。
刚离岸几里路,我已经趴在了甲板上晕的七荤八素,六亲不认了。
“就你这点能耐,景山也不知道看上哪点?竟想到认你做义妹。亏得这船里都是自己人,不然你还不得把无影楼的人丢尽。”春华给我嘴里塞了一颗药,一脸的不屑。
我断断续续问:“我们……要……坐多久船?”
春华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原本走水路很方便,现在也只能到了煊州再换陆路,你坚持一夜总该可以吧?”
“什么!一夜?!你还是把我彻底拍晕吧!”
“这个法子不错。”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我以为等我醒来,怎么也该上岸了。却不想被一阵骚乱吵醒。
石复的声音在舱外响起:“再搜!一定还在船上!”
船身几个起伏,我脑子已彻底罢工,全然顾不上发生了什么,痛苦的身手去揉头,却感到胳膊突然间碰到了什么……
**的,又有点弹性的柔软?
是个人?!
我着实吓了一跳,可不待我反应过来,整个身子都已被那人拉进了怀中紧紧抱着,他在我身后死死捂住我的嘴,对着我的耳朵低沉道:“不要出声。”
我第一反应自然是更加惊吓,可很快我就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个人的声音我听过!
画冥!没错,一定是他!
他略带磁性的声音中总含着几许的冰冷和沧桑,每每在我耳旁悠悠荡荡,久久不散。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很快就认出是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我晕船的感觉莫名好了些许,我用仅能活动的手指就着他胳膊比划了三个字:我不闹。
“那好,我放开你,不过你最好别想着使诈。”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出这句话。
呵!我使诈又如何?等到我都喊人过来,他就是杀了我他也跑不掉。
心里虽然如是想,表面我还得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他抬起手轻轻一挥,船舱内的油灯瞬间熄灭,眼前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这是担心我看到他的容貌吗?
这时,外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放开我嘴:“你最好放聪明点,让他们发现我,对你没任何好处。”
左右不过挟持我来开溜,再不济杀了我呗,有什么好拽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竟另辟蹊径,开始脱我的衣服,一边拉着我的裙带,一边冷幽幽的说到:“听闻你是陈箴月的宠妾,你说,若让无影楼的人亲眼看到你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并将这事传到陈箴月耳朵里,他还会宠你信你吗?还会放手让你去江北吗?”
他这句话,一来是告诉我,他已经完全清楚了我和世子的所有事情。二来则是赤果果的威胁,他不用我的安危来威胁我,而是用世子给我的“宠信”来威胁我。
这一招,够狠!相较之下,什么劫持、什么灭口的简直太没有创意了。
诚然,我和世子的关系并非外界以为的那个样子,可我也确实不愿他听到我和别的男子有染,不愿自己在他心里有任何龌龊的一面。哪怕他心里,我不够完美,但也不能有任何污点。我忽然发现,原来我竟是这么在意世子对我的看法。
当我再次被画冥扒的一丝不挂时,我倒也不怎么害怕,毕竟两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也就没那么窘迫了。而且那时,他将我看了个彻底,也未有任何动作,是以,我心中早已认定他不过是个断袖分桃的主儿。
只是他每每见我都要如此折腾一番,真真让我分外无语,哭笑不得。
一切就绪,他刚在被子里藏好,舱门已经应声打开。
画冥暗中一手将我推成半坐的姿势,让被子的弧线很好的掩盖了他拱起的身位。专业程度让我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常常做偷人的勾当。
幸好我入戏也很快,望见门外的石复和几个影人,我故意将下滑的被子拉高了几分,一脸惊慌道:“你们要做什么?快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