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下山后,就换了高大的马车。我和画铭两人坐起来,更加舒适宽敞。一切安排的相当周到贴心。
我对画铭道:“难怪你非要和我下山,不然白花钱了。原来你也挺精明的吗!”
画铭摇了摇头,眼神渐渐深邃,闪过几许我不熟悉的冷然:“怡怡,你会喜欢上尉迟栩吗?”
我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尉迟栩是大樊世子。
“会啊,现在就挺喜欢。”单那十几车聘礼就很有爱。
我话音方落,画铭悠悠笑了,且这笑容含了几分戏谑:“怡怡,如果我比尉迟栩更有钱,你是不是会更喜欢我?”
我偏了偏头,几乎不用思考便答道:“很不喜欢。”
画铭嘴角似乎微微抽了一下:“为什么?”
我道:“因为你还欠我银子。”
说好的公主比花楼姑娘价码高,银子呢?不见半分!花楼还不兴赊账呢!
虽然他是给了我不少银票,可那是买六师兄的身份钱。一码归一码,不能含糊。本公主怎么也不像是买一送一的廉价货吧。
没错,本公主的确最爱多金男。呃,女的多金,我也很有爱。可有个前提,这钱财得有机会成为我的,这就是爱的代价。
可若成不了我的,甚至还欠了我不少?要我觉得欢喜就不是痴人说梦吗?私以为,没有诅咒到他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画铭抬头望了一回车顶,才看向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其实在追债。”
我很受用:“能这样理解,甚好甚好!”
画铭又笑了,笑的花见花开,笑的鸟见鸟呆。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不由分说塞给我:“那现在喜欢了吗?”
我很熟练的将一张一张银票按额度层层叠好,不禁琢磨画铭是不是从事印假钞的高端人才。不过这个时空也确实没有防伪标识。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尽快变现比较靠谱。
将银票收好,冲画铭灿烂一笑,我道:“你能不能让他们先去趟钱庄,这样我就会喜欢你的。”
然而后来,我们并没有去成钱庄,因为马车却是大樊世子的。他果然很快就入宫拜见父王,听闻我并不在宫内,大多时候都是自己独自回宫,甚是不忍,故细细安排一番。
真真会怜香惜玉。让我很是感叹一番,有钱,作秀都有资本啊!
说起来,有时候我也不大情愿回宫。因为每每我方踏入第一道宫门,所有的侍卫,内侍,宫女们就得风尘仆仆疲于奔命,忙的不可开交。
然后不过片刻间,整座皇宫都沉浸在一声又一声的“公主回来了!公主回宫了!”魔音里。
这一刻,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群人:闻风丧胆。
若以为是本公主威名太盛,那你就错了。
打我抓周开始,我就只抓元宝。三岁前,为了让自己更像无理取闹的孩童,我只要见到值钱的东西,都会据为己有。
各个夫人的金步摇、宝石坠子、珠花,宫女的银镯子、玉簪子,侍卫的宝剑、玉佩,即便连内侍们衣服上的金丝都不放过。
谁想,闹着闹着,竟一不小心养成了习惯。夫人和宫女们还好,值钱的家当藏起来不给我看到就成。侍卫和内侍就倒了血霉,严重影响了工作效率,让我收了佩剑扒了衣服同时,还得忍受着同僚怜悯的目光以及上司的无情责罚。
所以,但凡我回来,整个皇宫都震三震。夫人们慌手慌脚的卸那些昂贵的首饰,宫女们慌手慌脚的帮主子们东藏西藏。内侍们手忙脚乱的内衣外穿,侍卫们手忙脚乱的去御膳房抢菜刀佩戴。
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