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叹了一声气,其他的人皆是脑袋低垂,气氛一下子沉了下去。
眼见的楼青澜一下就发现了领头男人和人群里个别的人手臂处都绑着一条白色的布条。
是家中有人逝世?
“唉,姑娘这边来吧!待坐下之后再慢慢与你细说。”领头的男人手臂一摆,围起来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男人指引的方向正是连接村头小路的那一条,在中间的位置,一家围墙稍微高些的,便是男人说的他家。
里面很简单,院子虽小,却很齐全,大厅,书房,客房,卧房,样样齐全。
当然楼青澜也只能看的到片面,这间院子比之刚才所见的,大门以内都有截然不同之处。
这间院子的主人的地位在这个村子不是地主就是村长地保之类的。
而在这个院子里,随处可见的是白绸高挂,却黑暗的没点一丝火光。
男人将门推开,拿出火折子走进里面,点燃灯芯,“我叫沉名峰,我爹是长乐村的村长,在前几天,他也遇害了,今天是他去的第五天。”
原来她没有猜错,这果然是村长的屋子,在里面点烛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几岁,古铜色的皮肤,黑发没有很长,在脑后扎了一个发包,还留下一节只有十来厘米长的发尾在身后,个子不高,估摸着有一米七差不多,说起话来左脸会陷进一个酒窝,给他添了写柔和的气息。
这个人是村长的儿子,现在村长死了,他就间接的变成了这个村子的领头人,而村子里的人似乎对他也很是尊重,以他为首。
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从他们之间的默契,就能感觉的出来,这是隐形的一种领导力。
楼青澜走进里面,随处坐了个位置,“是你到公会里写的任务吗?”
看不出来,这男人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田里汉子,居然还知道进皇城里给天师公会的人求助。
“我爹在世时,严格监督我读书学字,小有所成!”沉名峰在桌上随手往白瓷杯里道了一大杯的凉白开,然后递给楼青澜。
“恩,那就说说吧!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楼青澜望向门外,门外村民们都还提着灯笼,站在门口,聚在一起。
“这事还得从五天前说起。”沉名峰移了下凳子,面向楼青澜。
楼青澜也调整了个姿势,认真的听他说,大花从外面走进来,跳上了楼青澜的膝盖,趴在她的腿上,楼青澜自然的将手放在它的背上。
沉名峰开始回忆,“那天七月十三,村子里都在准备十四晚祭鬼神之事,那天却来了一个车队。车队不过停留了一个时辰,便离开了。而事情就从那天开始,接连不断的发生了。”
“是什么?”车队?只停留了一个时辰,能给这个村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就在那车队离开不久,第一个晚上,村子里就接连听见家畜嚎叫的声音,村头的大黄叫的可凶了,当天夜晚,我爹就死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发现村里里的活畜家禽全都死了,一夜之间啊!”沉名峰回忆说到事情开始的第一晚。
“就一个晚上?什么死法?”难怪今天她走进这个村子,出了村头指头上的鸟鸣声,连只狗都看不着呢,在这种地方,最常见的可能就是大黄大黑旺财之类的了,他们不仅对于鬼怪敏感,还能看家护院,不少人家里都会养上一两只,特别是在这种小村子理由,有只看门狗几乎是每家小家户必不可少的成员。
动物本身对于一些事情就比人类敏感许多,例如发生天灾时,动物它们自身就会做出很多有异于平常的举动来,它们焦躁,不耐其烦的嘶吼,咆哮,或者上蹿下跳,都是在天灾来临前做出来的反应。
“脖颈处几个血洞,血液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动物死体里一点血液也没有,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给咬了,真是吓人!”沉名峰将两只放在脖子上,连连摇头。
“那你爹呢?!”难道人也是一样的死法吗?
“我爹的死法与那些牲口的不同,那些牲口都是血被吸干,而我爹虽然是失血过多,却是血液都还在,是被划破血管,无人施救,才走的。”现在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沉名峰一口咬定,他爹的死法和杀死牲口的不是同一个凶手。
他会这么认为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家畜家犬一只不剩全都遭到了袭击,且死后如同干尸,尸体一点血迹也无,而他爹的就不一样了,他爹被发现时,已经死了,血流了一地,而身上几处爪痕都伤在了血管上,导致血流不止。
“所以你认为这两者没有关系?”楼青澜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指腹轻轻摩擦,好似在思考。
“看起来是这样的,可是这些都是在那支车队来过我们村子以后才发生的事情,跟那些人肯定脱不了关系。”
“你又是如何确定天师公会能帮上你们的忙?要知道,天师公会只负责玄学风水,可不管什么谋财害命之类的事情,是鬼是妖,天师公会帮的上,若果是人,就应该报官由官差调查。”这里面也没听他说这是鬼在做怪还是啥的,若是查到一半这是人为的,那不就尴尬了。
“姑娘还是听我说完吧!听完了,你就会明白的。”沉名峰却不急着辩解,吐了口压抑在心里的闷气。
开始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正是鬼门大开的一晚,虽然家里发生了怪事,大家却是更希望过完今天以后,这一年里平平安安,无灾无难,这些牲口算是帮主人家度过了死难。在十四的那天晚上,村外头来了一位道长,手持拂尘,道我们村里阴气森然,便在村口的大树地下作法超度。”
“本以为,有个道长来做了法事,村里的怪事就不会再发生了,没想到,第三天,村尾的老胡家他儿子就死了,也是被划开了血管,血流一地,等他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硬了。”